飄天文學 > 特種作戰:幽靈部隊 >四八零 定點清除
    七月中旬的盧旺達山區,炎熱而乾燥,哪怕是到了夜晚也沒有一絲風就算有,也是帶着滾滾熱浪吹過來,人在風中如同泡在溫熱的糖漿裏,真叫人喫不消。

    這片谷地倒還不錯,谷口方向有風吹過來,帶一來絲涼意。谷地中原本有幾十戶人家,平時放羊種地,日子還過得去,但是盧旺達愛國陣線攻陷基加利之後,大批作惡多端的政府軍和民兵逃進了山林,有數百人就逃到了這片谷地,那幾十戶人家很快就被殺清光了,這些窮兇極惡之徒佔據了谷地,憑藉險峻的地形和連綿的叢林與政府軍對抗,拒不投降,還不斷下山發動襲擊,屠殺支持盧旺達愛國陣線的民衆,擄掠婦女回來充當,好好的谷地被他們弄得跟地獄一樣。

    這些惡棍已經沒有未來了,他們只想在自己徹底完蛋之前盡情作樂,根本就不去想明天。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明天了。

    深夜兩點,肆虐了整整一天的惡棍們都已經筋疲力盡,進入了夢鄉,沒有人留意到,營地外的叢林裏,幾個幽靈正悄無聲息地向營地防禦最薄弱處逼近。

    一隻大手捂住昏昏欲睡的哨兵的嘴巴,然後一扭,哨兵分明聽到自己頸骨發出咔嚓一聲脆響,然後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襲擊者將他的屍體撂到一邊,然後站在他的位置代替他繼續執行警戒任務至於是給誰警戒,就不言自明瞭。谷地裏只有一臺柴油發電機,由於柴油匱乏,電力只有少數地方有,這邊是沒有的,黑暗成了襲擊者最好的掩護,除非走近,否則很難發現哨兵已經換了人。

    其他襲擊者利用黑暗作掩護,對營地展開搜索。他們事先顯然是經過了周密的偵察,對整個營地的佈局瞭如指掌,專門在有電力設施的地方搜索。黑暗中不時傳出“噗、噗”的輕響,或者鮮血噴濺的噝噝聲,但隨即又沉寂了下去。

    班圖奧默爾在熟睡中驀然感覺到寒意逼人,渾身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他想都不想,睜開眼睛,手閃電般探向枕頭底。他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曾經的盧旺達國防軍上校,大屠殺的策劃者之一,殺人盈萬,早已磨練出了野獸般的直覺,那股莫名襲來的寒意讓他意識到危險,第一反應就是拔槍

    但他摸了個空,藏在枕頭底下的那支永遠裝着十五發子彈,打開保險的手槍不知道在哪了。而與此同時,他也藉着牀頭檯燈的燈光,看清楚了形勢:

    兩名身穿墨綠色軍裝、臉被僞裝蠟油塗成墨綠色,別說膚色,連面部輪郭都不大容易看清楚的不速之客就站在牀頭冷冷地盯着他,他那支保命的手槍就在其中一個手中,不過已經裝上了一根消音器,槍口正對着他。

    他渾身發冷,張大嘴巴,想喊,然而恐懼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叫不出聲來。極度恐懼中,他依稀聽到其中一名黑衣人用英語問:“班圖奧默爾,國防軍第3步兵旅旅長”

    他下意識的點頭。

    “你因爲涉嫌策劃並發動大屠殺,殺害12000多名無辜平民被捕了”

    上校猛地跳起來往牆壁撞去。別誤會,他沒有要自殺的意思,牆壁是茅草做的,不用多大的力氣就能撞穿,只要能撞穿,他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了。雖然希望非常渺茫,但總好過躺在牀上等死

    那兩名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他,沒有動手,任由他撞穿牆壁竄了出去。

    這位仁兄帶着一身大堆茅草狠狠摔在地上,放聲大叫,他要讓他的士兵知道營地遭到了襲擊,趕緊過來救人。然而脖子一麻,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喪失了叫喊的力量,像條死蛇一樣癱在那裏,無法動彈,只能絕望地看着早早守在外面的那名黑衣人收好麻醉槍,拿出手銬將他的手銬住,扛了起來

    一擊得手,襲擊者馬上撤退,那位開口向班圖上校發出逮捕聲明的黑衣人拉過耳麥,低聲說:“帕娃,我們已經得手,你可以進場了。”

    耳麥裏傳來一個永遠英氣逼的卻不失清脆甜美的聲音:“明白,你馬上撤到安全位置,我在三分鐘之後進場。”

    黑衣人說:“明白。”

    三分鐘後,襲擊者隱入了山林,而營地發生了小小的混亂有人發現上校不見了。可惜就在他們放聲大叫試圖將睡得比豬還死的士兵們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空中傳來了螺旋槳的轟鳴,兩架黑魃魃的大型直升機在叢林後面拔地而起,朝營地疾衝過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90毫米口徑航空火箭彈已經火雨流星般傾泄而出,整個營地一片電閃,綿密而猛烈的爆炸席捲一切,用木材和茅草搭建起來的房子在爆炸聲中粉碎開來,熊熊燃燒,大批叛軍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撕成了碎片。沒被打死的抄起步槍跳起來,無頭蒼蠅似的亂竄,少數人舉起步槍朝着天空胡亂射擊,但屁用都沒有。那兩架直升機一前一後從他們頭頂飛過,一溜250公斤級航空炸彈從彈艙內滑落,砸向地面

    拿直升機當轟炸機用,算得上是前蘇聯陸軍航空兵的絕技了,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這兩架直升機一口氣將八枚250公斤級航空炸彈甩進了營地裏,投彈的精度並不算高,事實上也用不着太高,谷地這種封閉的地形會將爆炸威力放大到極限的。只是這些炸彈似乎都過期了,爆炸聲異常沉悶,威力小得可憐,甚至沒有明顯的衝擊波,只有大量煙霧從中冒出,與空氣混合,迅速膨脹、蠕動,連成一片,將整個營地籠罩在淡黃色的濃霧之中。叛軍士兵並不知道這種詭異的濃霧意味着什麼,但本能告訴他們,這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扔下步槍撒腿就跑

    晚了

    當從彈殼內釋放出來的氣體與空氣充份混合合,懸浮在空中的雷管自動點火,登時,一聲雷霆萬鈞的暴烈巨響讓大地劇烈震動起來,濃霧化作致命的光與熱,形成一團恐怖的蘑菇雲翻滾而起,又像是被一隻無形卻有着無以倫比的力量的大手狠狠往下一按按得扁平,爆炸衝擊波裹挾着紅得刺眼的火霧,海嘯般呈完整的圓形以每秒鐘七千米的速度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房屋被吹上半空,樹木被連根拔起,一切都猛烈地燃燒起來狂奔逃竄的盧旺達士兵被爆炸衝擊波忽一聲吹到了半空,而及時臥倒的也不好過,爆炸衝擊波掃過,他們先是聽到自己的骨骼和內臟破裂的聲響,緊接着他們的衣服、頭髮、皮膚都在同一時間燃燒起來幸運的是,超高溫高壓已經在他們意識到痛苦之前先行壓塌了他們的顱骨,蒸發掉了他們的顱內腦組織,奪走了他們的生命,他們不必去體會被生生燒成焦炭的痛苦。兩千多度的高溫是任何生物都不願意去觸碰的,然而在戰場上,對於這些陷在爆炸殺傷半徑內的可憐蟲而言,這種高溫未嘗不是仁慈的。

    爆炸衝擊波掃過之後,整個營地已經是一片狼籍,屍骨如麻,很多人不是被生生蒸發在爆炸中心,就是被拋到一百幾十米外外,或者被壓扁、燒焦,僥倖逃過大爆炸的傢伙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兩腿發軟,根本就無法呼吸這不是生理反應造成的,大爆炸抽空了谷地裏的氧氣,逃過高溫和爆炸衝擊波的傢伙不得不面對長達數分鐘的缺氧了。很顯然,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蕭劍揚那樣的本事,很快就在窒息的痛苦中抓破自己的咽喉,眼球凸起,面色青紫,意識渙散,一個接一個去見了上帝。

    就是不知道上帝會不會要他們

    大爆炸過去的五分鐘之後,十幾名黑衣人再次從山林中現身,進入營地有條不絮地開始最後的清除工作,看到還算完整的屍體就補槍。少數僥倖未死的叛軍士兵向他們舉手投降,喃喃叫:“救命救命”然而黑衣人沒有半點憐憫,直接對準他們的頭部扣動板機。有人跳起來逃跑,馬上就被狙擊手射來的子彈放倒。

    確定沒有活口之後,黑衣人在營地裏清理出一片空地,那兩架直升機先後降落,十幾個人分成兩隊,押着少數幾名俘虜迅速登上直升機。然後,直升機騰空而起,揚長而去,把那片地獄般的谷地扔在了身後。

    很快禿鷲、鬣狗、野狗等食腐動物就會蜂擁而來,這片谷地將變得熱鬧非凡。當血肉被食盡之後,它會陷入長時間的死寂之中,沒有人會願意到這個侵透着屍臭,有陰雨天還能聽到死者瀕死前的哀號的鬼地方來,直到荒草掩埋一切,直到這恐怖的記憶被漸漸淡亡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片土地發生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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