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特種作戰:幽靈部隊 >六六零 母與子
    吳克努見王媛答應下來,十分高興,帶着她朝一幢哥特式建築跑去。他對這個女孩子這麼熱情,一方面是因爲這個女孩子擁有一支非常厲害的部隊,她本人更是驍勇善戰,如果能跟她結合,將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好處————軍閥對力量的嗅覺一般都是極其靈敏的,作爲軍閥的兒子,他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另一方面……

    他確實對這個女孩子動心了。

    而且還是一見傾心的那種。

    作爲奈溫的長子,緬北的太子,他身邊從來就沒有缺乏過女性,溫柔內斂的東亞女子、狂野開放的歐洲女郎、熱情似火的拉丁女郎、神祕的阿拉伯美女……可以說,全世界的美女他都玩過,已經不新鮮了。但是像王媛這樣俏麗中帶着逼人的英氣,如同枯木的嫩芽般清麗而純潔的女孩子,他真的從來都沒見過,第一次見面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內心深處萌發出這樣的念頭:這種既美麗又善戰,心靈如同嬰兒般純潔的女孩子,除了我,還有誰配擁有她!?

    雖然直到現在王媛對他還是缺乏熱情,一直都抱着應付的態度,但他卻迫不及待的帶她去見他的母親,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夠征服王媛,讓她成爲自己的妻子的。

    來到那幢哥特式建築,上了二樓,吳克努邊敲門邊對王媛說:“我的母親是個很優雅的女人,喜歡安靜,從來不會在任何公衆場合露面,哪怕是我的慶功宴她也不會露面。”

    門開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僕向吳克努盈盈行禮:“少爺!”

    吳克努揮揮手,說:“下去吧。”

    女僕恭敬地說:“是。”走到了門外,吳克努帶着王媛走了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跨進門的那一瞬間,王媛便感覺到一種很特別的氛圍,跟外面不一樣,這裏處處都瀰漫着寧靜祥和的氛圍,只是呆了十幾秒鐘,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了。這種氛圍不是拿錢堆出來的,而是……怎麼說呢?王媛也說不上是哪來的,反正這種感覺挺強烈的就是了。

    吳克努叫:“媽,我來看你了!”

    大廳通往陽臺的一扇輕薄如屏風的木門輕輕拉開,一位神態安祥的貴婦走了進來。她年近六旬,早已不再年輕,但氣質高貴,舉止優雅,皮膚依然白晰而有彈性,看上去好像才四十歲似的。她含笑抱怨了一句:“我正在淋花呢,讓你這一嚷嚷,差點就把水澆到自己褲子上了。”

    吳克努說:“這種事情交給僕人做就行了,你用不着親力親爲。”

    貴婦搖頭笑說:“孩子,你不懂,養花必須事事親力親爲,否則就失了樂趣了……”目光落在王媛身上,“你的朋友?”

    吳克努把王媛輕輕往她面前推:“她是我的部下。就是她帶領一支突擊隊深入敵境,炸掉老羅寨補給站,給予撣邦叛軍沉重打擊,然後全身而退,一舉打破了戰場上的僵局!”

    貴婦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打量着王媛:“你一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居然能完成如此艱鉅的任務並且全身而退?了不起,了不起!放在日本戰國時代,你的成就恐怕猶在著名的女武士立花闇千代之上呢!”

    王媛心一動:“夫人你是日本人?”

    貴婦微笑,微微一鞠躬:“我叫神田尾惠,京都人,請多多指教。”

    王媛說:“我叫王媛,很高興能見到你,夫人。”

    神田尾惠拉着她的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更難得的是你竟然如此善戰而且漂亮,王小姐,這滿天神靈也太偏愛你了,把最好的東西都一古腦的紅了你啊!”

    王媛臉微微一紅:“夫人你過譽了,我其實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神田尾惠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孩子,其實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優秀得多!唔,第一次見面,我該送點什麼禮物給你好呢?”

    王媛有點受不了她的熱情,說:“夫人,不用了,我怎麼能收你的禮物呢?”

    神田尾惠看了一眼吳克努,意味深長的說:“你初次來看我,必須送你一點禮物……”想了想,轉身從桌上拿起一匹悲翠雕刻而成的小馬,塞到王媛手中:“這是我過六十歲生日的時候克努送我的,我非常喜歡,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

    這匹小馬是用上好的玻璃種翡翠雕刻

    而成,通體晶瑩剔透,帶着迷人的淺綠,光是翡翠便已是價值百萬,而且雕刻的刀工也極其了得,這匹小馬撒開四蹄,張開雙翅,昂頭長嘶,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清脆悅耳的嘶鳴就要衝破這冰冷的束縛破喉而出一樣。這是一件藝術珍品,如果拿去拍賣,起碼得三四百萬美元,王媛哪裏敢收下?她慌忙塞了回去,說:“夫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神田尾惠不容分說,將翡翠馬塞入她手中,說:“如果沒有送給對的人,再珍貴的翡翠也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這份禮物送給你再恰當不過了……好了,克努,王小姐,羅神父馬上就要到了,我得準備做彌撒,就不留你們了,你們趕緊去參加慶功宴吧。”

    王媛還想將東西還回去,吳克努便拉着她往外走了:“走吧,我媽做彌撒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的。”他是成心不想讓王媛把東西還回去,王媛讓他拉得身不由己,走也不是,掙脫他把東西還給神田尾惠也不是,別提多尷尬了。

    到了門口,王媛掙脫吳克努的手正想轉身回去,一位神情嚴肅的神父快步走了過來,向吳克努行了個西方禮節,吳克努似乎很尊敬他,還了一個西方禮節,然後神父便進去了,順手把門關上,沒有給王媛進去還東西的機會。

    王媛好奇地問:“他是誰啊?怎麼能隨便進出夫人的居所?”

    吳克努說:“這是羅神父,曼德勒最有名氣的瑪麗亞教堂的神職人員,德高望重,精通神學,跟我母親交往已經有十年之久了,我母親每個月都要請他上門爲她主持彌撒。”

    王媛哦了一聲,還想敲門進去,吳克努阻止她:“別敲,我母親在做彌撒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打攪,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行,打攪了她她會生氣的。”

    王媛說:“可是這件翡翠……”

    吳克努說:“她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王媛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吳克努說:“那你先留着,等有機會了再還給她……走吧,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王媛無奈,只好小心的將翡翠天馬小心的放進口袋裏,跟吳克努一起下樓,前往莊園中心草坪準備參加慶功宴。

    羅神父大步走進客廳,向神田尾惠行禮:“夫人,我來了。”

    神田尾惠向他一鞠躬,說:“很高興你能來,神父。”

    羅神父說:“這是我的職責。”在得到神田尾惠的允許後在沙發坐下,端起一杯茶呷飲着,微笑:“今天莊園裏很熱鬧啊。”

    神田尾惠低着頭說:“嗯,我丈夫說克努立了大功,召集緬北各界的知名人士要給他開慶功宴呢。”說到這裏,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真不知道爲什麼要大肆慶祝,要知道,那些死在老羅寨的撣邦士兵也是活生生的人,剝奪了那麼多素不相識的人的生命難道不是罪孽嗎?怎麼就成了功勞,還要大張旗鼓的慶祝?”

    羅神父神情肅然,說:“夫人,對於你這種一心致力於和平,希望世界上永遠不要再有戰爭的人而言,殺死那麼多撣邦士兵是莫大的罪孽,但對於你的丈夫,你的兒子來說卻是莫大的功勳,因爲他們是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在戰場上殺死敵人!”

    神田尾惠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說:“這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我八歲的時候跟隨我的父親來到緬甸,親眼見證了那場滅絕人性的戰爭,那屍橫遍野河水盡赤的慘狀,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那時我就暗暗祈禱,希望這片土地不要再有戰爭,不要再有殺戮……然而,五十年過去了,和平始終沒有降臨這片土地,流血的衝突一天都沒有停止過!現在更是爆發了規模空前的戰爭,近二十萬名士兵在羣山密林中殺得難分難解,每一天都有人傷殘,每一天都有人被叢林吞噬,他們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悲哀,悲哀啊!”

    羅神父說:“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做了最悲哀的事情卻引以爲榮。”

    神田尾惠有些悽然,說:“所以我要懺悔,替他們懺悔,替他們祈禱……”

    羅神父放下茶杯,說:“夫人,你的善良令人感動,上帝也會爲之動容。”

    神田尾惠苦笑:“我只希望能上帝能原諒我的丈夫和我的兒子的所作所爲。”

    外面傳來一陣陣震天響的歡呼聲,有很多人的高呼着吳克努的名字,慶功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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