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特種作戰:幽靈部隊 >第735章 鬱璇的日記
    半個月之後。

    蕭劍揚支撐着坐起來,背靠着牆壁看着窗外的風景。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又動了一次大手術,身體非常虛弱,直到現在都不能下牀活動。

    窗外陽光明媚,黃葉飄飛,徐徐吹來的風帶着一絲冷意。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一年又快要過去了。有時看看日曆,他都會油然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抓都抓不住啊!

    一片紅葉翩翩舞動着飛過窗口,無巧不巧的落在他的面前。他看着那片紅葉,想將它撿起來,但他現在的身體不允許他這樣做,所以只能幹看着。他露出一絲苦笑,曾幾何時,在境外殺到各路妖魔鬼怪聞風喪膽,就連美軍那幾支頂尖的特種部隊都忌憚三分的鐵牙犬中隊的中隊長,連撿片樹葉的力氣都沒有了,真是諷刺啊!

    腳步聲傳來,極輕,像只狸貓在水泥地板上走動,要不是醫院太過安靜,而他的聽力又非常好,肯定聽不到的。蕭劍揚頭也不擡,問:“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來的是鬱成。本來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在湘江大堤上奮戰的,但蕭劍揚的受傷讓整個第三小隊不得不提前結束抗洪任務,迴歸建制————現在金三角那邊亂成一鍋粥,鐵牙犬中隊壓力巨大,湘江抗洪壓力又有所緩解,第三小隊迴歸建制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看到鬱成,他有點意外,現在他應該在邊境執行任務纔對的。

    鬱成拎着一籃水果走到牀前,問:“剛完成了一個任務,可以休息兩天,放心不下你,所以過來看看……好點了嗎?”

    蕭劍揚說:“好很多了,醫生說再過大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鬱成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隊長,這次你真的馬我們嚇壞了,我們都以爲你要光榮了!”

    蕭劍揚略帶幾分自嘲的笑笑:“我這條命硬得很,沒那麼容易死的。”

    鬱成說:“命硬你還不高興呀?真是的。”

    蕭劍揚沒說話。

    鬱成放好水果,然後將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到他面前:“我姐給你的。”

    蕭劍揚一怔:“你姐給我的?她什麼時候見過我?”

    鬱成說:“你重傷昏迷的時候她在醫院裏守了你兩天兩夜,這些東西她本想親手交給你,但你一直呆在重症監護室裏,她沒辦法,只能等着。後來你要轉院,她只好託我轉交了。”

    蕭劍揚接了過來,說:“謝謝。”

    鬱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說:“隊長,那裏面有她的日記,你現在有時間,就好好看看吧。”

    蕭劍揚說:“我會的。”

    鬱成很忙,陪他說了一會兒話便起身離開了。送走了他之後,蕭劍揚打開文件袋,探手進去一掏,果然摸到一本厚厚的日記本。他將日記本拿了出來,再掏,掏到一沓厚厚的錢,全是百元大抄。他沒有數,只是掃了一眼,結果看到那沓錢裏還夾了一張紙條,抽出來一看,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字:

    1987年6月28日,鬱璇向蕭劍揚借款一萬元,現全部還清。

    看着這行字,他神情有些怔忡,神思飛回到十一年前那個夏天……

    原來,匆匆之間,十一個年頭就這樣過去了啊!

    他將這沓錢放到一邊,拿起日記本翻開。這日記本已經很舊了,畢竟已有十幾個年頭。但上面的字跡依然清秀,一如鬱璇本人。她一直都有寫日記的習慣,不管學習多緊張,都會堅持寫的,就這樣用一篇篇多則數百,少則一兩百的日記,記錄下了自己的成長心跡,自己最不能對外人說的心事:

    “1986年9月1日,晴。

    心情極度鬱悶。事實上,打從高考成績公佈之後我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在這次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般的殘酷廝殺中,我拼盡了全力,但還是以一分之差,與大學無緣。我只能選擇復讀,這一次我押上了自己所有的籌碼,如果明年再考不上,我這輩子就完了……鬱璇,加油,你行的!”

    “1986年9月2日,晴。

    老天爺總算對我好一點點了,在競選班幹部的時候當上了文娛委員,這正是我的強項。老師說我之所以會以一分之差落榜,就是因爲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發揮失常,我應該學會放鬆,也許文娛委員這個職務能讓我得到適當的放鬆吧,我欣然接受。

    編座位的時候編到了第五排,後面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眼睛像晨星一樣明亮,但話很少,看起來有點酷。我對他有點印象,每次校運會他總會出盡風頭,不管是長跑還是短跑,都能輕鬆拿到冠軍。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期待着能跟他成爲好朋友。”

    “1986年9月

    3日,小雨。

    一大早起來進教室自習的時候跟他撞了個正着,當他無聲無息的從背後走過來超越我,默不作聲地走向樓梯口的時候,我差點沒給嚇得心臟病發作!我嚴重懷疑他是故意早早爬起來嚇我的!

    但進了教室之後他便一聲不響的翻開書本拿出筆開始學習了,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看樣子我是誤會他了,他跟我一樣,也是早早起來自習的。嗯,天沒亮就爬起來自習的時候有個伴真不錯,至少不會那麼孤單了。”

    “1986年10月1日,陰天。

    跟他漸漸熟絡了起來,才知道他是單親家庭,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他,他父親在戰場上失去了一條手臂,以傷殘之身拉扯他長大。雖然他很少說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但我也能猜到,他的成長經歷必定是充滿了疼痛和憂傷。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默不作聲的上課,下課,自習,休息,機械性的度過一天又一天,我有些心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應該是陽光的、叛逆的、活力四射的,而不是沉默得像個嚐盡人間坎坷辛苦的中年人,希望他能擺脫童年的陰影,變得樂觀起來吧。”

    蕭劍揚一頁頁的翻,逐字逐句的讀,鬱璇的日記彷彿將他帶回了校園求學的時間。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在那一年裏,他孤獨的生活中有了她的影子,也有了歡笑。她就像個溫柔體貼的大姐姐,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無微不至地關心他,他有心事,他有困難,她總是在第一時間知道;他傷心了難過了,她總是在第一時間給予安慰……那點點滴滴,即便已經過去十一個年頭了,可是回想起來,仍然覺得心裏很暖。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鬱璇日記裏的文字也變得沉重,輕鬆不再……對於一個學生而言,高考就是鬼門關,隨着它的臨近,成績再好的學生也會倍感壓力的。

    “1987年6月1日,陽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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