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林,佛祖指引混沌燈懸停在了竹林前方的上空,竹影搖曳,野物成堆。

    佛祖用安琪拉的火球術點燃了木柴堆,安琪拉的火球術其實是屬於瞬發類魔法,招手就會有五個火球出來,像混沌火種就是吟唱類魔法,熾熱光輝就是持續性魔法,意思就是施展這個法術的時候,不能動彈,只能保持施法動作,不然魔法就會中斷。你說我腦袋上很癢,撓一下吧不行,忍着。

    衆人圍攏火柴堆,火蛇噴吐,映紅了在座的每個人的臉頰,終於還是整起了篝火晚會。

    佛祖實在想不起來,這樣的夜晚,一大幫人聚在一起,玩什麼比較好。這裏也沒有夜店酒吧火鍋城啥的,喫個麻辣小龍蝦都沒地方。佛祖的臨水別墅倒是很適合開大趴,佛祖還是很想在現代社會招待這幫修行者的,到時候自己再一展歌喉,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k歌之王k斷腸”。

    處理野物的活交給了烏蘭兔。烏蘭兔祖傳的庖丁解牛手,不施展一下就浪費了。烏蘭兔家世代殺牛,他們這一個行當的屠夫就叫解牛人,祖上傳下來庖丁解牛一十八手,傳男不傳女,規矩森嚴。家族裏沒有覺醒英雄的族人,也算有這一技之長,像烏蘭兔因爲覺醒了趙雲,纔沒有做這解牛人。沒做不代表他不會,耳濡目染的也會那麼兩下子。

    魏灼牙他們也回來了,每個人都一臉疲憊,帶來了大山裏的很多野味。

    “我這工具什麼的都缺,我又帶他們去了一個天然荷花池,採了許多荷葉,食物放荷葉上就好。”魏灼牙擦擦汗把東西放地上看到了上空的混沌燈,不禁大加讚賞一番。

    荷葉上早已擺滿了野果,野菜,看着像龍葵的球形漿果,像一顆顆黑珍珠。佛祖吃了一顆,酸甜味比較重,稍後還有一點點澀。

    那個世界,佛祖最喜歡喫東北的大豐收飯包。一個大白菜葉子,手抓土豆泥,一根長長的茄條子,加點農家醬,一勺尖椒大燜子,少許蔥和香菜,整點辣椒醬,一頭甜蒜,再來勺米飯,大白菜葉子裹起來就可以放嘴裏,體驗人生的圓滿了。這裏實在是沒有調料,無法做給他們喫。

    火苗升騰,架在上面烘烤的肉,往下滴着油脂。佛祖把哮天犬召喚了出來,讓它順道喫點骨頭。

    童玄天生平最愛酒,只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葫蘆來,打開塞子,一股濃郁的酒香飄出來。

    “這是琥珀醉,年份久遠啊。”曾經當壚賣酒的葉賽寧,被稱爲東寶第一酒娘子。

    “呦,小丫頭竟然認識,不錯,老夫這酒可有些年頭了,老夫有潔癖就不與大家分享了。”

    話音剛落,只見佛祖拿出來了幾個青花大碗,擺放在童玄天面前。

    “倒,這樣不會影響你的潔癖。”

    童玄天面部抖動想罵人。

    鐘樓兒偷笑,佛祖的一本正經的讓師父吃了一個悶虧。

    童玄天的葫蘆雖然裝不了日月,不過葫內自有乾坤,此葫蘆摘自一架千年古藤上,是難得一見的睡葫,可納大江之水。葫蘆上刻終南二字,還有小詩一首:終南山上觀雲霞,惡鬼見我都害怕,你要問我何處去,只能勸你別問啊。

    葫上字體小巧而美觀雅緻,一看就是童玄天自己的手筆,這老頭審美高着呢。

    “你這是什麼葫蘆,還有上頭的小字,遠看是花,近看是字。”

    “我這乃是終南葫蘆。”

    “終南是什麼鬼東西。”

    “終南山知道嗎”

    “知道,餓死伯夷叔齊那個山。”終南山在秦嶺一脈,佛祖是知道的。主要是孑與2的多部小說男豬腳都是穿到了那邊。

    “首陽山上,采薇而食,最後餓死的是誰”幸好衆人不知道伯夷叔齊是誰,不然定會跳出來打臉。

    “知道就好,這字,乃是我琢磨的古體寫法,梅花篆字。”童玄天一臉得意。

    梅花篆字是介於石鼓文和大篆之間的字體,歷七朝不衰。字中有花,花中有字,更何況這麼小的葫蘆,刻畫出來更難。

    在那個世界,唐朝的傳國玉璽丟了,據說是一個會寫這種字體的人偷的,皇帝知曉後大開殺戒把所有會寫梅花篆字的人通通送上了斷頭臺。所以後世會寫梅花篆字的人寥寥可數。

    葫蘆在原始先民中,代表着綿延子孫,多子多福。

    陝西人社火中的馬勺面具,西南地區的瓢神崇拜,都與葫蘆有關。

    佛祖看着童玄天拿葫蘆的手,生怕他突然用葫蘆口對着自己,大喊一聲:“佛祖,我叫你三聲,你敢答應嗎”

    佛祖的名字不比畢加索那種變態的成串長名。在這種可以收人的葫蘆面前討不了好。

    佛祖手頭沒有這種葫蘆,不然一定把童玄天的給騙過來,說辭都有現成的:我這葫蘆是混沌初分,天開地闢,有一位太上老祖,解化女媧之名,煉石補天,普救閻浮世界。補到乾宮觸地,見一座崑崙山腳下,有一縷仙藤,上結着這個紫金紅葫蘆,卻便是老君留下到如今者。

    “老童,你的葫蘆還有酒嗎,再給我來點。”佛祖喝了一碗,眼神清亮沒有半分醉態。

    在場中人,都還不知道童玄天是什麼人,只以爲是鐘樓兒的師父,並不是很清楚他就是那個鍾馗榜的第一人。此刻聽佛祖稱呼他爲老童,並不覺得突兀。可這在童玄天耳朵裏,就有點窩心了,在認識的後輩裏,哪有敢這樣直言不諱的稱呼他爲老童的,都是一口一個童老爺子,或者童老先生,再如更恭敬的童爺爺。

    “老童,老童,你怎麼臉色不好看,是不是琥珀醉飲多了,我就說嘛,快讓我替你分擔一點,說實話,我還從沒喝過散發這麼濃郁香氣的酒呢。”佛祖眼看着真要跟童玄天勾肩搭背了。

    鐘樓兒看出了師父的不對勁,也沒勸阻,只期望師父的那個手拍下去,拍到某個無恥的人臉上。

    童玄天忍耐良久,還是拿起葫蘆給佛祖倒上了,鐘樓兒暗歎一聲好戲沒看成。

    孫稚京的石中劍,是寬刃大劍此刻用來切割肉也是沒誰了,佛祖苦笑一聲然後就看到更加令人瞠目的畫面。

    雲荒的大斧頭斧尖兒啄着一個大骨頭,他正湊嘴吸吮呢。鐘樓兒跟他那個師父各執一個超大鉤子,鉤肉往嘴裏送,鐘樓兒想要酒喝便伸手過去,被他師父扒拉開了。烏蘭兔的涯角槍此刻也沒了任何仙俠風範,正戳着一塊狡猾的厚肉片,木成舟的丈八蛇矛,正費勁的搗着肉沫和野蔬混合在一起。顧上的面前是白貫的虎頭盤龍戟叉着的食物,白貫面帶寵溺羞澀的神情,請她動嘴喫,不要客氣。只有魏灼牙還算正常點,拿了一把自制小刀,一片片肉片被削下來盛放在荷葉上。

    這一切顛覆了佛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生出了武器竟然還能這樣用的荒謬感。

    佛祖認爲,兵器就是兵器,只可用來殺敵飲血,怎可如此用來叉肉玷污,這是對江湖的不尊重,對王者大陸的褻瀆。

    佛祖氣咻咻的批判一番,然後把三尖兩刃刀召喚出來,惱怒的猛插進肉裏。

    本章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