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是割圓術嗎”佛祖站在司馬遷的圈裏,用手去觸摸那道劍體明燈的光線。

    “割圓術”司馬遷皺眉道。

    “割圓術都不知道,還想當人師父。”佛祖鄙視道。

    “割圓術是什麼東西,請賜教。”司馬遷虛心聆聽。

    “請看你我所站的圈圈,你知道這兩個圈有多大嗎”佛祖指着兩個交叉的光圈。

    “不知道。”司馬遷很坦蕩,不知道三個字說的正氣凜然義無反顧。

    “割圓術就是一種可以計算出這個圈有多大的方法。”佛祖開始往外散發理科男的氣息。

    “我幹嘛要知道這個東西”

    “就像我剛剛在空中換英雄,都是計算出來的,在哪個地方,什麼時間換英雄最爲合適,你敢說計算的東西沒用處,你要是我的學生,我非得用戒尺打廢你。”佛祖揮舞着戒尺。

    “那你說什麼是割圓術”

    “一個無限逼近圓的多邊形。”

    魏灼牙聽的一頭霧水,司馬遷也好不到哪去。

    “割之彌細,所失彌少,割之又割,以至於不可割,則與圓合體,而無所失矣。”

    “鬼話連篇。”

    “觀陰陽之割裂,總算數之根源。”

    “楊戩額頭上的眼睛倒是叫根源之目,算數之根源是什麼”

    對於上太史山,佛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三尖兩刃刀是壁畫天神贈予自己的,怎麼可以轉贈給別人呢

    司馬遷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子油鹽不進,你跟他說人話,他跟你嘮鬼嗑,你跟他嘮鬼磕,他說你神經病。

    沒招,打也打不過。

    “你是叫派,我太史山暫時聘用你如何啊”司馬遷確實愛才心切,跟他交手竟然一點便宜佔不到,自己還隱隱的落了下風,跟我對打估計他還沒用全力,如果真是生死相搏,還真可能折於他手。

    “是π,請您發音標準一點,你要聘用我啊,給你們那個山頭當打手嗎對了,我要去的話,能有啥好處啊,還給我你的大阿刀,我可不要,我不缺兵器。”

    “叫什麼π”

    “只有單名一個π,無姓。”

    “我的徒弟大都在白銀境,鉑金境的也有數人,你跟他們在一起,也可以切磋切磋,點到即止不必以命相搏,對你境界提升會有幫助。不過這次試筆會上,聽說有鑽石境的會出現,你就替我我跑一趟,我這老胳膊老腿還得坐鎮太史山呢,本來我打算讓我徒弟石秌帶隊的,沒想到他因爲一把三尖兩刃刀便魂不守舍念念不忘,簡直難堪大任,這次我全權授予你山長的資格,到別人的地盤,別丟我太史山的臉就好。”司馬遷一長串話,無非闡述一個問題,讓佛祖帶隊參加過些日子的試筆會。

    試筆會是邊塞之地每年一次的武道大會,至於爲何取個如此文雅的名字,那就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當年十一個修行者在這邊塞之地,分別佔據了十一個山頭,定下了從各自收的徒弟裏,每年一次覺醒英雄之間的無限格鬥,上年就是在太史山舉辦的,今年舉辦的地方還沒確定,不過這已經是第六百屆試筆會了。

    試筆會最初的十一個山大王,這裏面只有一個是讀書人叫孟冕,大家統一讓他來取個名字。孟冕是一個嚮往松花釀酒,春水煎茶生性恬淡之人,山認樵夫給樹,水認漁翁給魚,灑脫的觀日分星,耕雲種月。

    文化程度最高的孟冕就取了這“試筆會”,生生的讓粗人之間的單挑羣毆帶上了一絲文藝的點綴,光聽名字還以爲個一幫文人在比賽寫書法。

    “十一座山頭,也是孟老大給取的,分別是矮紙山”司馬遷頓了一下,給了佛祖插話的機會。

    “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臨帖山。”

    “呵筆難臨帖,敲牀且煮茶。”

    “晴雲山。”

    “晴雲滿戶團傾蓋,秋水浮階溜決渠。”

    “江頭山。”

    “今日江頭兩三樹,可憐和葉度殘春。”

    “散彩山。”

    “梅花散彩向空山,雪花隨意穿簾幕。

    “容我瘦山。”

    “天長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時候。”

    “涼雲sx風來勸涼雲去,天東放開金鏡。”

    “知還山。”

    “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

    “洗客山。”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

    “買了否冷山。”

    “否冷”佛祖有點懵逼。

    “買了否冷。”司馬遷正聽的正爽,只不過到了這個山這裏爲何眼前這個小子說不出什麼來了,看來是不知道啊。

    “歪。”佛祖

    “買了否冷。”

    “嗯對,買了我冷。”佛祖想明白了什麼,有點想笑。

    “太史山”司馬遷決定不再糾結那個買了否冷山。

    在司馬遷每說出一個山名,佛祖就緊跟着一句出處,魏灼牙跟司馬遷倆人雖然聽不懂,但眼睛卻是越來越明亮。

    “你是一個讀書人”司馬遷強抑內心的震驚,因爲時間太過久遠,這些山名更是早已失去最早那個讀書人起名的根源。

    “怎麼看起來不像嗎我跟你講不是所有不會武功,而且醜的人才是讀書人,像我這樣長得好看且功夫不俗的人一樣是讀書人,我要以一己之力扭轉世間對讀書人的錯誤看法。”佛祖厚顏無恥的吹噓道。

    這無恥的嘴臉被司馬遷自動剔除過濾了,此刻的司馬遷彷彿置身那個遠古的時代,周圍是初創十一座山的祖師爺,佛祖好像化身成其中最爲衣袂飄飄的那個男人,從他口中先定下試筆會,然後十一座山,他一座一座娓娓道來,並說明其出處。

    佛祖認爲經過自己的努力跟昏線脫脈者打好關係,耗費脣舌,自己在月亮上也終於擁有一座山,自己怎麼着也是有山的男人了,所以對於他們這些山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他只是用平靜的語氣,迅速的扒開回憶,找到跟山有關的話語,然後說出來。

    在崖巔沒遇到陳又又之前,他本來是想故意不去記起給自己帶來無比痛苦的詩詞的,他記得太多了,忘記要需要很長時間,但遇到陳又又後,見她騎着白澤神獸,那些記憶突然如放開了的閘門,滾滾的詩詞重新涌現出來,他想要高歌,他想要嘶吼,他想要月下吟詩五百首,他想要把那豪邁的婉約的,就着烈酒,噴灑到這方偉大的土地上。

    至於能說出每一座山的名頭,還是前世讀詩背詩的苦淡日子生生熬出來的。人生天地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而有一件可以讓自己不顧一切去追逐的東西,就算如蜉蝣般朝生暮死的生命,又能如何

    “讀書人好啊讀書人好,國朝差的就是讀書人,不過你可否在太史山爲我三百弟子開課啓蒙,我司馬遷將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司馬遷都快被自己的話說哭了。

    佛祖現在終於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對讀書人天然有一種敬畏感的。至於之前聽到的風言風語,說這個王者大陸讀書人是不喫香的,會找不到女朋友的話,佛祖想抽死他,佛祖自認爲不依靠覺醒的八十多個英雄和自身頗高的文學素養,僅憑顏值,這個世界也得該有自己的一個女朋友,陳又又就挺好

    佛祖不太清楚這個世界追女孩子的套路大都是怎樣一種情況,看來真得需要去太史山跟司馬遷的那些弟子交流交流了。

    魏灼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還沒鐘樓兒情商高,跟他說討論不出什麼來的,連女孩子手都沒拉過,真是男人的恥辱。

    脫脈者不知道好不好追佛祖認爲有啥困難就克服啥困難,脫脈者就脫脈者唄,只是一個高貴的身份而已,自己不會嫌棄對方高貴的身份的。

    佛祖的理想終於第一次確立下來,睡了那個脫脈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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