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詞牌”有人出言相問。
“就是詞的一種格式,一首詞有平仄之分,尾字有韻腳,點絳脣又爲點櫻桃,十八香,南浦月,沙頭雨,尋瑤草。”佛祖解釋道。
“感覺詞牌好好聽啊。”還不知文藝爲何物的女弟子,只是覺得詞牌好順耳,在耳邊像流淌着難以言喻的東西。
“我突然喜歡上了讀書人怎麼辦”
“你半夜去敲他門,這個π不就是讀書人嗎”
“會被師父打死的。”
“你看這個π跟師父稱兄道弟的,有π在,師父不會動手的,到時候師父可能會叫你弟妹哦。”
“再胡說,撕爛你的嘴。”
“誰先胡說的啊,真的是。”
石秌聽到旁邊一堆師妹討論π,突然感覺到危險,這是要取代自己的節奏啊。
“這位師兄,請問還有什麼其他詞牌嗎,就是好聽的那種詞牌。”人羣裏一個少女出聲問道。
“別叫我師兄,你們比我來的早,所以請叫我山長,以後我跟司馬老先生都是山長,別再叫錯了,小心π山長會懲罰你哦。”佛祖拿捏着架子道。
“π山長。”那個小姑娘柔弱的說。
“欸這就對了。”佛祖一臉老懷大慰的模樣。
“所有的詞牌名都是比較好聽的,沒有特別爛的詞牌,我撿幾個我比較喜歡的說給你們聽吧,詞牌有雙字詞牌,三字詞牌,四字詞牌,還有五字及五字以上的詞牌名,我最中意的是三字和四字的詞牌。”
“那就跟我們講些三字和四字的吧。”司馬遷在旁插嘴道。
“我這算不算來太史山的第一堂課啊”
“所以你要發揮好一點。”
“聽着啊”
“這也是三字詞牌嗎”
“不,聽着啊,是我讓你們集中精力的話,關河令,念奴嬌,玉京秋,鶴沖天,憶帝京,定風波,眼兒媚,生查子,歸字謠,水調歌頭,木蘭花慢,浪淘沙令”
今日對於整個太史山來說都是不同尋常的一天,他們知道了這個世界原來是有詞牌的,並且還從π山長那裏知道了好多詞牌名,這樣應該離讀書人近了一點吧。
“今天表現不錯。”
“那可不,什麼樣的場面我都鎮的住,別說這三百人,就是再來個千兒八百的,我一樣出口成章絕不打磕絆。”
“你別說了,我腦袋疼。”
“司馬老大人,我睡哪兒啊”
“你跟我徒弟他們一起不行嗎”
“這怎麼可以,我是山長欸,跟你平起平坐那種,你看我是那種有心情跟他們玩到一處的人嗎我得保持神祕感啊,我得讓他們覺得我這個人深不可測啊。”
“咋的,這不是你說的要跟他們不分彼此,要像一個整體,不能太另類。”
“我現在就是突然覺得,當師父的還是得有點師道尊嚴的,必須得凸顯出身份地位來,不能讓他們造次,學生是天底下最難管的一批人,同時也是天底下好管的一批人,你看你施展出什麼樣子的手段了。”
“現在又這樣說,我發現你說的雖然頭頭是道,但是不可輕信,你就是有這種顛倒是非的能力,我仰慕的就是你這一點,推翻自己先前的結論,我發現你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好意思之類的表情,你一副理所應當,正該如此的表情其實還挺糊弄人的。”
“你在研究我啊,司馬山長,千萬別,我怕你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這人滿身漏洞,經不起任何縝密的推敲,你如果想看透我,其實可以告訴我,我會把我所有陰暗的一面或者隱藏的部分,都向你展露。”
“山長有專門的住的地方嗎”
“那是自然,不過,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
山長居室在徒弟講堂後三百米,周圍植着幾棵松柏,和一些綠蘿植物。
講堂此刻空無一人,雖然這裏沒有日夜之分,但時間依舊嚴格按照外界的時刻生活。
他們用的是最原始的法子,有專門的弟子,跑到藍鯨鎮外去看天上有沒有太陽,以及太陽所在的位置。
用諸如紅日初升,紅日不太紅,日上中天,日頭往西,夕陽西下等一類的詞做個大致的劃分。
佛祖知道太陽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有多麼重大的影響,其中就一個光合作用就非常的不可缺少。
不知道爲何這裏的植物沒有光照竟然活的還如此精彩。
藍鯨小鎮的人大都有一個樸素的願望,讓陽光在這裏明媚,讓永夜不再統治這片土地。他們無比期盼光明,只爲在途中相遇時,能看到對方的笑臉。
“明天太陽會來嗎”
“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
這個對話在藍鯨小鎮這個地方不時出現,問的一般是個孩童,而回答的則是個老者。等這些小孩子長大了,有後輩再問這樣的話,他就會按照當年長輩對自己的回答來說給小輩們聽。
“師父。”石秌上前一步叫住要走的司馬遷。
“怎麼了”
“你怎麼把這個人帶過來了”
“自己徒弟不爭氣,他的師父也不爭氣,只能引進個爭氣的。”司馬遷三個爭氣說的無限落寞,石秌只懂第一個不爭氣的意思,其實司馬遷說的是自己打不過佛祖所以自己也不爭氣。
“師父,弟子知道自己不爭氣,還請師父不要傷心,弟子一定會在這次的試筆會上帶領師弟師妹取得好成績。”
“不用了,這次試筆會,π山長會全權代表爲師。”
“師父,我”
“你心思不寧,執念太重,這段時間不適合當個領頭的。”
“弟子只是”
“π山長的刀,以後你就不用想了。”司馬遷對愛徒點到即止,隨即一聲嘆息,扛着劍體明燈去休息了。
石秌低着頭恭送司馬遷,眼神裏寒意大作,憑什麼啊,到底憑什麼
司馬遷其實都是爲石秌好,石秌確實心思根本沒在自己覺醒的英雄身上,而且其他山頭據說有鑽石境的高手。佛祖只是一個暫時的權力擁有者,在試筆會結束後,這個少年肯定會離開的,司馬遷知道佛祖不是那種受制於人的人,從自己三番五次的試探來看,這個少年心智極高,不可以常理揣度。
更何況這次的試筆會高人輩出,自己太史山一脈很可能是墊底的那一個。不比上一屆,其他山頭的頂尖少年天才都去了長安,每三年長安與邊塞之地都有一場少年場巔峯對決。
那是一場備受整個國朝關注的戰鬥,皇帝也會象徵性的露面,進行勉勵一番。
長安作爲一國之都,盛世繁華紙醉金迷之際,天子自然憂心忡忡,怕這些人髀肉漸生,小輩更是忘記戰場的殘酷。才設置了這競技場,讓整座長安都好好看看,邊塞苦寒之地出來的少年,是多麼野蠻,戰鬥風格是多麼拼命。
長安與邊塞的少年競技,才進行了兩次而已,不過這兩次都沒有太史山的人,所以上次的試筆會太史山拔得頭籌,大家都心裏明白含有的水分有多大,而司馬遷也就在佛祖這種不瞭解內情的人面前顯擺顯擺太史山奪得了第五百九十九屆試筆會第一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