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皺着眉頭,十分不悅:“都什麼時辰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這個韋捕頭越來越不像話了,他是不是不想混了?“

    衙役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現在天才剛剛亮,真的還沒有到辦公的時間。”

    縣太爺轉頭看了一眼窗口外面,是的,天才矇矇亮,太陽還沒有從東邊升起來。

    “你去一趟韋捕頭的家,就說本大人有公事吩咐,讓他趕緊過來。”

    “是。”衙役偷偷擡起手臂,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想,大人在抽什麼風呢?天才剛剛亮,就要找韋捕頭辦公。

    大概半柱香之後,

    韋捕頭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大步走進了書房。

    “大人,有什麼吩咐?”

    縣太爺看見他,好像很着急,猛的一下站了起來,由於太急了,一下子就把茶杯撞在地上,也顧不上了,對着韋捕頭急促的說道:“韋捕頭,你來的正好,趕緊帶人去海邊打撈死魚。”

    韋捕頭愣了一下,問道:“需要這麼早嗎?”

    縣太爺一臉焦急:“人命關天,耽擱不得,要是有老百姓誤吃了死魚,就要出人命了。”

    韋捕頭:“那小人馬上就去。”

    縣太爺:“去吧去吧,順便看看能不能把兇手逮到?”

    “估計兇手還在海域附近。”

    韋捕頭:“是。”

    他躬身退了出去,然後,帶着上百個衙役,匆匆往海邊趕去。

    韋捕頭心中充滿了疑惑,大人今天的行爲太反常了,看他兩隻熊貓眼,肯定是一夜未眠。

    _

    衙門,大門口。

    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太婆,坐在大門口,伸手拍着大腿,正在嚎啕大哭,一邊說道:“啊嗚嗚…!哪個黑心肝的王八羔子,往海里投毒,把我們家的老母豬全都毒死了。”

    “我們借了很多銀子,纔買的老母豬,現在全都死了,一家人都沒活路了,啊嗚嗚…。”

    守在大門口的衙役一臉黑線,凶神惡煞的走上前,大聲罵道:“你這個老婆子,好不講理,你家死了老母豬,關官府什麼事,趕緊滾,不然,惹怒大人,你就要坐牢房了。”

    張大娘纔不管呢,依舊坐在地上,大哭大嚎起來:“怎麼不關官府的事?你們要是管好海,管好毒藥,人家不往裏面下毒,我們家的老母豬就沒事了。”

    “我老婆子不管,你們不給個說法,我們一家人就吊死在衙門口,啊嗚嗚…!”

    張大娘話音剛落,街道上,又來了一家四口,他們跟張大娘一樣,都是哭哭啼啼。

    年輕男子來到張大娘旁邊,扶着她的肩膀,鬼哭狼嚎起來:“娘啊,老母豬全都死了,人家催債,我們沒錢還,反正活不了了,我們一家就死在衙門口,還有人幫我們收屍呢,啊嗚嗚…。”

    衙門口這麼熱鬧。

    很快就吸引了很多老百姓過來圍觀。

    大家指指點點,都在議論着海面上死魚的事。

    “這事不賴張大娘,官府真的有責任,砒霜本來就是管制物,現在大批量出現在海里,把人家的老母豬喫死了,多多少少要賠一點,不然的話,讓人家一家老小怎麼活?”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哪個喪天良的王八羔子,這麼缺德,居然往海里下毒。”

    “這一次走運,是豬吃了,要是人吃了,那可真的要出大事了。”

    “誒,我可聽說了,是鄰國的奸細,潛入了莫離國,纔會導致這麼多砒霜出現在海里。”

    “不是吧?你可別嚇我喲。”

    “肯定是,你想啊,砒霜是管制物,我們就算去醫館,也買不了二兩,現在大批出現在海里,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奸細乾的,目的就是想擾亂莫離國。”

    “誒,你這話一說,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

    “我們這裏來了奸細,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老百姓們站在縣衙門口議論紛紛。

    縣太爺聞訊,帶着手下匆匆忙忙趕了出來。

    “老大娘啊!這裏是衙門,不是鬧騰的地方,本大人勸你,還是趕緊帶着他們回家去吧,不要在這裏鬧事了。”

    張大娘哭哭啼啼,對於縣太爺的威脅,充耳不聞。

    也是,他們一家都沒活路了,還怕誰呀?

    “啊嗚嗚…,大人吶,我們一家真是冤枉,我們家的豬,只是吃了海里幾條魚,就全部死了,這筆帳可怎麼算呢?”

    “我們家還借了很多外債,本來準備等老母豬生豬仔了,賣了可以還錢,現在好了,什麼都沒有了,讓我們一家怎麼活呀?啊嗚嗚…!”

    老大娘帶着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坐在衙門門口嚎啕大哭。

    衆目睽睽之人,縣太爺也不敢對他們用粗的。

    “那你告訴本大人,那些母豬值多少錢?”縣太爺準備出錢,把這件事情擺平。

    省的謠言滿天飛,對他很不利。

    老大娘眼睛一亮,噌了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擡起手臂,擦了一把眼淚,喜極而泣的問道:“大人,官府可以賠錢嗎?”

    縣太爺臉色臭臭的,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對。”

    張大娘高興的對着兒子喊了一句:“勇兒,把算盤拿過來。”

    “是。”年輕男子很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算盤,遞給張大娘。

    縣太爺一臉黑線,他怎麼有一股上當的感覺?好像被人算計了。

    張大娘拿着算盤,噼裏啪啦算了一下,然後,把小算盆遞到縣太爺面前,說道:“大人,你看,一共是五千兩銀子。”

    縣太爺眼睛都瞪大了,有些憤怒,問道:“我沒聽錯吧?五千兩銀子?你的是什麼豬?金豬嗎?”

    這老太婆膽子肥了。

    居然敢敲詐勒索官府?

    縣太爺心中十分惱怒。

    張大娘連忙搖了搖頭,說道:“大人,老婦人養的不是金豬,是很多很多豬。”

    “官府既然要賠,那肯定全部賠。”

    “大人,小婦人說的對嗎?”

    張大娘說的一臉誠懇。

    縣太爺沉默了,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要是官府真的賠了,那可是把全部家底都掏空了。

    他是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財。

    本來想着送回鄰國,給孃親買地置用的,現在好了,面臨要失去的危險。

    縣太爺垂死掙扎:“可是賠的太多了,恐怕官府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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