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沒發現,縣太爺身後跟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娃,大概七八歲左右,長得粉雕玉琢,正對着他擠眉弄眼,聲音清脆的說道:“張老伯,放心吧,你孫女我會照顧好的。”

    可惜,張老伯根本看不見她,更加聽不見她說話,只站在船上,擔憂的看着縣太爺的後背,心中暗暗祈禱,孫女平安無事,千萬別給這個狗官給害了。

    小桃紅做完之後,小身板凌空飛了起來,一下子趴在縣太爺的後背上,呲牙咧嘴,一副想咬他脖子的模樣。

    縣太爺感覺一陣陰風颳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他站起來左右看一眼,四周明明沒有人,可是總感覺全身冷颼颼的,不由打了個冷顫,喃喃自語的說道:“哎媽呀!這海邊太邪了,還是趕緊回去。”

    大道上,停了一輛馬車。

    這時,韋捕頭已經把張瓊花請上馬車。

    “大人,慌慌張張幹嘛呢?見鬼了嗎?”簾門沒有放下,張瓊花把縣太爺慌張的神態,看的一清二楚,嘴角一掀,略帶嘲諷道。

    縣太爺有些狼狽,乾笑幾聲道:“沒事,可能是海邊石頭太多了,剛纔差點絆了一跤,呵呵呵…!”

    縣太爺身材臃腫,走路的時候,感覺全身的肥肉都在顫抖。

    “大人,你是喫的太好了,該減肥了。”張瓊花想說,你這個狗官,喫的都是民脂民膏,摔死你也是活該。

    縣太爺尷尬的笑了幾聲,道:“我這身子骨啊,就是少運動,整天坐在縣衙批公文審案子,都是虛胖。”

    “其實,做我們這一行也是挺累的,不但要費腦子,還要費體力。”

    張瓊花放下簾門,沒有再說話,她就想看一看,縣太爺把她請去縣衙,想幹嘛?想殺人滅口嗎?還是想禁錮她?

    來的時候,縣太爺是坐馬車來的。

    現在回去,由於張瓊花坐了馬車,縣太爺以爲對方身份尊貴,也不敢擠上去。

    只能和韋捕頭跟在馬車後面走。

    好傢伙,這一路,把縣太爺累成了狗。

    只見他全身肥肉不停的在冒油,轉眼之間,全身都溼透了,好像在水裏打撈上來似的,只差鞋子沒滴水了。

    “哎呦喂,這是什麼鬼天氣?怎麼這麼熱啊?”

    縣太爺擡起手臂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下一把汗水又馬上冒了出來,唉,他太難了。

    韋捕頭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太陽沒出來,微風輕拂,這種神清氣爽的天氣,愣是被縣太爺弄成了炎熱的夏天。

    唉,都是這一身肥肉鬧的。

    “韋捕頭,你不熱嗎?”縣太爺看着一滴汗珠都沒有的韋捕頭,羨慕的不得了。

    韋捕頭也不想打擊縣太爺,可是,他真的不熱,於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大人,這天氣不熱。”

    縣太爺額頭上的汗珠噼裏啪啦往下掉,不擦吧,汗水又擋住眼睛,把他難受的不得了,滿臉的肥肉都在顫抖:“可我爲什麼感覺這麼熱?”

    縣太爺很想說:張捕頭,你能不能揹我一下?

    不過,官道上,偶爾還有人羣經過。

    縣太爺要臉,忍了很久,終究沒有說出口。

    “哎呦哎呦,不行了,車伕,停一下,停一下,本大人要歇一會兒。”縣太爺追在馬車後面,氣喘吁吁的說道。

    由於他們在城外,沒有馬車僱,縣太爺即便累得氣喘吁吁,也只能走路回去。

    張瓊花坐在馬車裏面都快悶笑死了。

    這個狗官真搞笑。

    累成這樣子,也不知道坐在馬車前頭,你說他是不是豬?

    不過,看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張瓊花心中痛快,纔不會告訴他呢。

    “籲…!”車伕用力勒住馬的僵繩,把馬車停了下來。

    “哎呦哎呦,不行了,本大人都快累死了,不能再走下去,再走下去就沒命了。”

    “車伕,你上來,我幫你趕馬車吧!”

    縣太爺都累蒙了,他情願趕馬車,也不想走路。

    車伕誠惶誠恐的說道:“大人,趕馬車要很大的力氣,你駕馭的了嗎?”

    縣太爺:“總比走路的好。”

    車伕讓開位置,把手上的鞭子遞給縣太爺,道:“那大人,你試試吧!”

    縣太爺熱的把鞋子都脫了,擼起衣袖,官帽子也歪到一邊,也顧不了那麼多,狼狽的爬上馬車,用力拽着繮繩,學着車伕的模樣,一鞭子狠狠得抽在馬的屁股上,有模有樣的嚎了一聲:“駕…!”

    “嘶嘶…!”

    馬喫痛,揚起四蹄往前跑去…

    “啊啊啊…!”

    縣太爺拽不住繮繩,嚇的哇哇大叫,馬匹瘋狂跑了十幾米…

    “咕嚕咕嚕…!”

    縣太爺龐大的身體,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啊啊啊…!”縣太爺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啪…!“

    他狠狠的撞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發出一聲慘叫,人就被撞暈了…

    “大人大人,你怎麼啦?”跟在馬車後面的韋捕頭,連忙跑上前查看…

    只見縣太爺額頭上鮮血淋漓,雙眼緊閉,已經暈倒了。

    馬匹拖着馬車,還在瘋狂的往前跑去…

    坐在旁邊的車伕反應很快,連忙用力拽繮繩,嚎了一聲:“吁吁…!”

    “嘶嘶…!”

    馬匹停了下來。

    韋捕頭連忙對車伕大聲喊道:“不好了,大人暈倒了,你趕緊下來,把大人擡上馬車。

    車伕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聞言,連忙跳下馬車,和韋捕頭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快二百斤的縣太爺擡上馬車。

    張瓊花心裏都快樂壞了,表面上,卻關心的問道:“大人怎麼啦?怎麼好好就摔成這樣子?”

    韋捕頭:“大人爲了給姑娘讓馬車,非要趕馬車,結果摔成這樣子。”

    車伕見縣太爺的慘狀,嚇的不得了,嘴裏不停的說道:“不關小人的事,真的不關小人的事,是大人自己要趕馬車的。”

    韋捕頭:“別說那麼多了,趕緊把馬車趕回去,給大人請大夫止血,否則,遲了的話,恐怕要出人命案了。”

    “誒誒誒,好嘞。”車伕不敢怠慢,連忙爬上馬車,揚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馬背,氣憤的罵道:“你這匹臭馬,把大人摔傷了,要是把老子害死了,我就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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