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護法回來了,確實是個好消息。
四皇子臨出門之前,看着張皓軒說道:“我已經寫了一封信給父皇,派人快馬加鞭,趕到燕達國交給他,讓他救你,可是…?”
張皓軒急巴巴的問:“怎麼啦?“
四皇子嘴角微掀,冷颼颼一笑,道:“他把我派去的人砍了,頭顱就掛在城門上。”
“大皇兄,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俗話說得好,兩國交戰,不殺來者。
張修拓這樣做,根本就沒把張皓軒的性命放在眼裏。
張皓軒不停的搖着頭,不可置信的說道:“不,你騙我的,父皇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四皇子啪的一拳,把堅硬無比的牆壁,活生生打了一個洞,憤怒無比的說道:“該死的張修拓,居然一點都不講規矩,殺了本皇一員大將。”
張修拓現在變得無臉無皮了,連報信的人都殺,還好意思把頭顱掛在城門之上,也不怕天下人笑話他。
張皓軒傻眼了,四皇子的模樣不像造假,莫非…?父皇真的不顧他的生死?
不可能,不可能,父皇這麼愛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沒命呢?
他要是死了,父皇就絕後了,絕對不可能。
張皓軒自欺欺人的想着。
四皇子陰森森的瞥了張皓軒一眼,道:“大皇兄,事到如今,你還相信父皇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他帶着幾個信徒佛袖而去。
張皓軒被捆綁在一條柱子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大聲吼道:“父皇,救我,救救我。”
不遠處的四皇子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冷颼颼的看了一眼洞穴,嘆了一口氣,又大步的走了。
說起來,他們兩兄弟有這麼一個父皇,都是很悲哀的。
也是,試問一下,爲人父母,誰不希望兄弟和睦?
可是,出身皇家,就是這麼悲哀。
不但兄弟之間殘殺,連父子之間都是信不過的,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
四皇子突然間很恨,就是有這麼一個父皇,他纔會練了邪功,變成了不人不鬼。
心是悲涼的。
爲自己和大皇子的命運。
四皇子剛走沒多久,就有一條人影進入了洞穴。
“主子主子。”空礦的洞穴裏,即便喊聲不大,迴音依舊久久的響着。
張皓軒正絕望無比,突然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連忙側耳再聽一下…
“主子,你在哪?”
張皓軒眼淚一下就飆出來了,他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居然聽到白長老的聲音。
“白長老,是你嗎?是你的鬼魂回來了嗎?”
白長老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風塵僕僕的出現了,他快速的跑上前,幫張皓軒解開身上的繩索。
張皓軒傻傻的看着他,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不可置信的問道:“白長老,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不是死了嗎?到底怎麼回事?”
他親眼看見白長老被一條鯊魚吞進肚子裏。
那時候,鯊魚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永遠定格在他腦海裏,讓他悲傷了好長一段時間。
張皓軒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白長老急着把他救出島嶼,急巴巴的說道:“主子,以前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我咱們趕緊逃跑吧,不然,四皇子回頭就糟糕了。”
張皓軒一想也是。
他一直在懷疑四皇子的話,也想趕回去燕達國看看,父皇是不是真如四皇子說的那樣無情無義?
“那行,咱們趕緊走吧!”
於是,兩個人慌不擇路的逃跑,一路上,張皓軒不停的問道:“白長老,咱們的船呢?你藏好了沒有?會不會被邪教的人發現?”
他擔心沒有船離開孤島。
白長老:“主子放心吧!小人已經把船藏好了,邪教的人不會發現的。”
張皓軒:“唔,這就好!”
…
海邊。
一艘大船停在那裏。
邪教所有的人都在搬東西,根本就沒人發現張皓軒逃跑了。
張皓軒和白長老躲在暗處,看着邪教的人來來往往的搬着糧食。
“白長老,我們的船呢?在哪?”張皓軒小聲問道。
他現在一心想着趕緊離開島嶼,一刻都不想停留了。
白長老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主子,跟着小人吧,我們的船在那一邊。”
說完,貓着腰,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張皓軒緊緊的跟在身後。
不遠處,四皇子的眼眉猛跳了幾下,彷彿預兆着有事發生似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島嶼上,看似風平浪靜,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吩咐手下搬東西。
“太好了,今天終於可以喫飽飯了。”
“是啊,我們足足一個月沒糧食進肚子了,走路都沒力氣。”
信徒們雖然是搬東西,可是搬的挺開心的。
爲了慰勞大家,左護法立馬吩咐廚房,煮了兩大鍋的飯,今天讓信徒們喫個開心。
直到他們喫完飯的時候才發現,張皓軒逃跑了。
左護法嚇個半死,真害怕尊主又把這筆帳算在他頭上,於是,他顫巍巍的跑去稟報尊主。
不料,四皇子沒什麼反應,既不生氣,也不着急。
左護法更加害怕了,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節奏嗎?
“尊主,你懲罰屬下吧,屬下該死。”左護法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尊主今天太反常了,不像他平常的風格。
四皇子語氣平靜無波的說道:“起來吧,這件事情不怪你。”
左護法擡起頭,看着尊主,滿臉擔憂,尊主不會秋後算賬吧?“尊主?”
“你再不滾的話,本尊主就要懲罰你啦!”四皇子不耐煩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賤的人,不懲罰還不舒服。
左護法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連忙爬起來就逃,開什麼玩笑,他又不傻,尊主不懲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四皇子搖了搖頭,其實張皓軒逃跑了也未必是壞事。
這段日子經過他的洗腦,張皓軒嘴上雖然還是說張修拓對他很好,可是,四皇子知道,他已經對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