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姨經常跟我說,她很想很想孃親,只是孃親那時候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她心中十分難過,總是想起死去的外婆,要是外婆知道你們姐妹的關係變成這樣子,肯定會很難過的。”
這一番話,以前春兒經常跟她說。
團團一直記在心裏。
那時候他特別恨孃親,覺得她不配爲人母,爲人姐,爲人兒女。
莫名其妙的,莫顏兒眼中流出了兩行眼淚,這一次,她真的不是演戲,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春兒是自己的親妹妹。
於是,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是的,以前孃親實在是太混了,傷透了春兒的心。”
“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會對你們每個人都很好的,還有雪兒,她雖然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是孃親從小把她養大,我也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
“對了,團團,你知道你二姨住在哪裏嗎?”
這個纔是她的真正目的。
也是她找春兒的目的。
團團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小姨沒跟我說過。”
莫顏兒有些失望。
司徒雪兒這個小賤人怎麼這麼狡猾?居然不告訴團團的住處,看來她還是防着兒子的。
“團團啊!都怪孃親不好,連累了你。”
“你二姨平常是不是也對你不好?”
團團一臉懵逼的看着孃親問道:“孃親,你說什麼呢?二姨對我挺好的,你怎麼說她對我不好呢?”
莫顏兒一臉內疚的說道:“可是她連住處都不告訴你,明顯在防備着你。”
團團搖了搖頭,說道:“纔不是呢,二姨身份這麼高貴,又有這麼多敵人,他們不告訴我,也是爲了我好。”
“萬一那些仇人找到我,挾持我怎麼辦?”
心懷不軌的莫顏兒聽見這些話,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團團伸手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莫顏兒的碗裏,說道:“孃親,別說那麼多了,飯菜都涼了,咱們還是趕緊喫飯吧!”
莫顏兒沒有問到司徒雪兒的住處,心情有些悶悶不樂,鮑魚燕窩喫起來都沒有味道了。
昨天晚上右護法又問她有沒有找到司徒雪兒的蹤跡?
當她說沒有找到的時候,他的臉色都變了,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兇巴巴的,莫顏兒有些害怕。
畢竟,邪教的人都是沒有人性的,到時候把她殺了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包間傳來了一陣哭聲…
“我那個該死的死鬼,死得不冤,誰讓他去那種地方?但是他怎麼這麼混呢?居然把我弟弟也帶去了,難道我前輩子欠了他的嗎?嗚嗚嗚…!”
“現在爹孃怪我,公公婆婆也怪我,我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碰上了這麼一個臭男人,嗚嗚嗚…。”
緊接着,一個小娃兒一邊哭,一邊說道:“孃親,我要爹,我要爹爹。”
“你爹死了,我去那裏找給你。”女人的聲音充滿了幽怨。
莫顏兒心煩意亂,聽見這些聲音更加冒火了,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很不高興的說道:“隔壁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吵?”
“而且,因爲她弟弟也死了,孃家人也不理他們了,現在他們生活沒有着落,總是想着書院能賠償一點錢給他們,現在正在隔壁跟院長在談呢。”
剛纔他進來酒樓的時候就發現院長和他們母子一起走了。
莫顏兒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甚至還有一些心虛。
畢竟,這單血案是她弄出來。
當時她也是怨氣沖天,無緣無故被幾個臭男人玩了,能不冒火嗎?一氣之下就讓邪教把窯子裏面的男男女女全都殺了。
“嗯,他們也挺可憐的,跟孃親一樣,是個可憐人。”
對於孃親這一番話,團團不敢認同。
孃親是自作孽不可活。
張嫂子是飛來橫禍,更加令人覺得同情。
不過,他也沒有把這一番話說出來,畢竟孃親現在已經改好了,以前的事情也就沒必要再追究了。
他從懷裏掏出五十兩銀子,站了起來,說道:“孃親,你先喫飯,我去一下隔壁。”
莫顏兒問道:“你幹嘛呢?”
團團:“張嫂子母子二人挺可憐的,我想去給他們送點銀子,讓他們度過難關。”
莫顏兒有些心疼銀子,不過想起是自己造的孽,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趕緊快去快回吧,孃親在這裏等着你。”
團團邁步走了出去。
很快,隔壁傳來了他的談話聲…
“院長好,張嫂子好。”
段長很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團團靦腆的笑着說道:“恰好我跟孃親在隔壁喫飯,聽見張嫂子的聲音,所以就過來了。”
“我知道張嫂子生活困難,我這裏有些銀子,雖然不多,也可以暫時度過難關。”
說完之後,他把手上的銀子遞了過去。
院長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看看自己手中的二十兩銀子,再看看團團手中的五十兩銀子,臉色黑成了鍋底。
這二十兩銀子還是張嫂子天天去書院鬧,被她鬧得不耐煩了,他才願意拿出來的。
張嫂子十分感激的看着,道:“小夥子,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在心。”
說完之後,撲通的一下跪在地上,給他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把旁邊的小娃兒也拉了下來,道:“娃兒,咱們今天碰上好人了,趕緊跪下來給他磕頭。”
小娃兒很聽話,立馬跪了下來,奶聲奶氣的說道:“叔叔,謝謝你。”
面對兩母子又是磕頭,又是感謝,團團有些手足無措,連連擺手說道:“不用謝不用謝,都是小事一件,你們別這樣,趕緊起來吧!”
這個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發現,院長的臉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