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淚眼婆娑的說道:“夫人,你會不會離開我?”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在他最落魄的時候。

    要是連夫人都離開他了。

    活着真的沒什麼意思了。

    張夫人心中五味雜陳,她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別胡思亂想,咱們日子以後會漸漸好起來的。”

    縣太爺繼續問道:“要是好不起來呢?我要是一輩子種田,你還會跟着我嗎?”

    張夫人誓言旦旦的說道:“我們是夫妻,當然會跟着你,老爺,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縣太爺這才放心下來。

    當天晚上。

    他睡到半夜的時候。

    突然,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

    縣太爺被冷醒了,睜開眼睛一看…

    原來是小舅子拿着一盆水潑他。

    “明德,你這是幹嘛呢?”

    韋明德冷冰冰的說道:“你是白癡嗎?這樣都看不出來,我不歡迎你住在我們家。”

    昨天晚上由於太困,而且心情不好,他和張夫人是分開房間睡的,所以,韋明德才敢拿冷水潑他。

    要是張夫人也在這裏的話。

    恐怕他就沒那個膽子。

    畢竟,張夫人可是他親姐。

    縣太爺心中有一股悲涼,這人一沒權沒勢,就會被人欺負,瞧不起。

    他纔剛被罷官第一天就遭到這樣的待遇。

    “明德,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呢?難道你不怕你姐難過嗎?”

    他被潑得全身溼漉漉,冷得全身發抖。

    而且,牀鋪全都溼了,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去哪裏睡?

    韋明德冷颼颼一笑,說道:“你放心,以我姐的美貌,可以重新找一個大戶人家嫁了,這一輩子就不愁喫不愁喝,不用跟着你這個死窮鬼捱窮。”

    縣太爺聽見這一番話之後,十分震驚,問道:“明德,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呢?我跟你姐是夫妻,我們不會分開的,你姐也答應過我,會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韋明德冷冷的笑了,雙手抱着胸,嘲諷道:“我姐從小嬌生慣養,她根本就吃不了苦,等着吧!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會哭着跑回來,說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讓我爹重新給她找一戶好人家。”

    說完這番話之後,他轉身就走了。

    縣太爺坐在滿溼冷水的牀上,冷的瑟瑟發抖。

    第二天一大早,張夫人見他遲遲沒有起牀,跑過來一看,這才發現他發了高燒,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哎呦喂,怎麼牀上全是水?到底怎麼回事?”她皺着眉頭問道。

    管家站在旁邊欲言又止,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管家,到底怎麼回事?”張夫人冷冰冰的看着他問道。

    管家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小姐,小人不敢說。”

    他要是說了,少爺肯定饒不了他。

    張夫人:“你要是不說,我就讓爹換了你這個管家,換一個聽話的回來。”

    她就不信了。

    治不了一個下人。

    “別別別,小人說小人說。”管家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張夫人說了一遍。

    張夫人臉色都黑了,這個弟弟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這樣對待老爺。

    他也不想一想,以前老爺當官的時候對他那麼好,現在剛被罷官,就這樣無情,也不怕遭雷劈。

    “你這個狗奴才,一點眼力界都沒有,沒看見姑爺生病了嗎?還不趕緊去請大夫,要是出了什麼好歹,饒不了你。”

    管家嚇個半死,連忙答應一聲,然後,爬起來一溜煙就跑了。

    半個時辰之後。

    他就帶回來一個大夫。

    這個時候的縣太爺已經換了一間房間,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乾乾爽爽的躺在牀上。

    只是,這個時候他臉色潮紅,雙目緊閉,陷入了昏迷之中。

    張夫人看見大夫,就好像看見救星似的,連忙說道:“大夫,趕緊給我家老爺看看,他昨天晚上受涼了。”

    俗話說得好。

    家醜不外揚。

    弟弟潑姐夫冷水的事情,她當然不好意思說出來。

    畢竟,以前相公是縣太爺,現在遭到了這種待遇,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大夫把了脈之後,說他只是受了風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張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夫給縣太爺開了藥之後就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韋明德興奮的走了進來,一把拉着張夫人就往外走去,一邊還笑着說道:“姐,我打探到了,我們鎮上那個張公子正在找妾室,他以前很喜歡你的,知道你的遭遇,他想見你一面。”

    張夫人用力一把推開他,冷冰凍的看着弟弟說道:”弟弟,你怎麼這樣子呢?老爺才被罷官第一天,你就露出真面目了?”

    韋明德被推得差點摔了一跤,也十分惱火,道:“姐姐,你別不知好歹,這個家畢竟是我的,你長期住在這裏也不是辦法,還是趕緊找一戶好人家嫁了,下半輩子纔有盼頭。”

    “還有那個死窮鬼,過兩天我就把他趕走,省的看着礙眼。”

    話音剛落。

    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張夫人憤怒的看着他,道:“弟弟,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告訴爹,這個家現在還輪不到你做主。”

    韋明德伸手捂着臉頰,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夫人,顫巍巍的說道:“姐,你爲了那個死窮鬼,你居然打我?你別忘了,我們纔是親姐弟,他只是一個外人。”

    張夫人:“他是你姐夫,他以前這麼照顧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情無義呢?”

    韋明德憤怒的罵道:“呸,什麼照顧,他這是打着我們家的名義,去搜刮民脂民膏,錢他收了,壞名聲卻留給我們家,告訴他,這個鍋我們不背。”

    “現在他得到這樣的下場,都是活該,那是老天爺有眼,讓他得到的報應。”

    張夫人舉起手臂,又想打他。

    韋明德這回變聰明瞭。

    連忙一閃身,避開了。

    “姐,你先冷靜冷靜幾天,想想我跟你說的話,這個死窮鬼是沒用,趕緊重新找男人才是正路。”

    說完之後。

    害怕被張夫人打。

    他一溜煙就跑了。

    張夫人站在原地,氣的臉都紅了,丫鬟站在旁邊,不停的安慰她:“小姐,別生氣了,姑爺還等着你照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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