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接信,只是呆滯地看着謝氏。
謝氏愣了一下後,恍然大悟:“哦對,我們家人都不認識字,孃親去村子找人幫忙看一下信,看看大牛到底說什麼。”說着轉身就想往外面走。
雪兒上前一步,一把搶過她手裏的信紙,急切地說道:“孃親,不用去了,我會看。”
謝氏愣愣地轉頭,看着雪兒,一臉茫然地問道:“雪兒,你都沒有上過私塾,怎麼會認識字呢”
“我自己偷偷學的。”
“自己學的”謝氏一臉疑惑地看着雪兒,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閨女什麼時候會認識字,她這個當孃親居然一無所知。
“恆健不是有很多書嗎,我趁他不注意偷了一本藏起來,慢慢看着,慢慢琢磨,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吶”
“哦原來是這樣啊”
謝氏有些相信,也是,以往在莫家,莫恆健是莫老太的寶貝,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他,書本更是多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雪兒拿了一本,他沒有發現,也是正常。
“就是這樣子,孃親,你想一想,雪兒十三歲之前,是個連鎮上都不去的人,不然,怎麼會認識字呢。”
“對,閨女,孃親讓你受委屈了。”
謝氏情不自禁說了這一句,雪兒真實的身份很顯赫,如果不是遭逢家變,哪裏用得着偷偷摸摸拿別人的本書自學,早就上了莫離國的貴族書院讀書,雖然莫離國不提倡女子讀書,但是,還是有不少有錢人家的女子去書院讀書,當然,女子讀書,只是提升自身的學識而已,成績再怎樣好,也不能像男子一樣上京考試,在朝爲官的。
“雪兒,大牛說什麼呢”
雪兒把信紙摺好,放進懷裏,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憂:“沒有什麼,他回家吶。”
“什麼”謝氏像呆了似的:“他恢復記憶吶,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這段日子。”
“你這丫頭就是傻,知道大牛恢復記憶都不跟孃親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孃親幫你想留住他,或許,今天大牛不告而別就不會發生。”謝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又說道:“難怪這段日子看到他,好像少了一股傻氣,原來是恢復的記憶。”
“他鐵心要走,就是十頭牛也拉不住他。”
“你這丫頭。”
謝氏一直把大牛當女婿看待,冷不丁聽見他走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雪兒心中五味雜陳,複雜得很,自己大仇未報,本不該想兒女私情,偏偏,和大牛不知不覺的相處之中,對他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也許,他走了也好,自己不用那麼爲難,仇人勢力太大,到時候拖累大牛,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走了更好。”不知不覺中,竟然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你這丫頭,一點良心都沒有,以前大牛對你多好啊他纔剛走,你就說他走得好。”謝氏責怪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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