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寢宮。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

    皇后坐在牀邊的貴妃椅上,正在看書。

    突然,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着,就聽見四皇子喊道:““母后,兒臣幾天沒亮見你,可想你了。”

    “哎呀!軒兒進宮了,快,過來給母后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

    “母后,你看,兒臣已經好了。”說着,四皇子在原地跳了幾跳。

    皇后又心痛又焦急,連忙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拉着四皇子,用責怪的口氣說道:“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哎呀!別跳,別跳了。”

    皇后被四皇子拽着轉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四皇子興奮地問道:“母后,你看兒臣的腳是不是好了?”

    “哎呀!傷筋動骨要一百天呢,你這纔多少天啊?”

    “哪有那麼麻煩。”

    “你還年輕,不懂得,以後老了就知道了,不好好養傷,年齡大了會有後遺症的。”

    “不管,兒臣天天悶在府裏,都快悶出病來了。”

    ”你呀!”

    皇后無奈地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母后,兒臣今天過來有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

    “司徒雪兒的事情。”

    “那個狐狸精有什麼好說的,以後別提她了,本來你們倆的事,本宮就不同意,一個已嫁婦人身份,有什麼資格配皇兒,那不是看在司徒大將軍手上的兵權份上,本宮才懶得理她呢!”

    皇后一臉不屑,這個狐媚子,不但勾走她皇兒的心,就連皇上的心,也差點勾走,要不是她聰慧,故意從中作梗,只怕皇上如今還會爲她神魂顛倒。

    可能是越得不到,越想得到,這段日子,四皇子對司徒雪兒越來越癡迷,甚至有些不可自拔。

    “母后,你也知道司徒大將軍手上有兵權,不爲別的,就爲司徒將軍手上的兵權,咱們不能委屈一下嗎?”

    ”讓母后委屈?你是不是想要母后把皇上送給她,才肯罷休?”

    “母后,你胡說什麼?司徒雪兒是兒臣先看上的,怎麼又扯到父皇身上?是不是父皇跟你說什麼?”四皇子焦急的問道。

    爲了避免他們父子之間的戰爭,皇后連忙改口:“沒有的事,就司徒雪兒那種貨色,你父皇還看不上呢!你也不想想,宮裏美人如雲,皇上會缺女人嗎?”

    四皇子撇撇嘴,道:“可是,都沒有司徒晴兒好。”

    皇后沒好氣地瞥一眼他,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也是,雖然不想皇上跟司徒雪兒有所接觸,但是,也不想壞了皇上的大事,畢竟,司徒勇傑手上十萬鐵騎可是一塊肥肉,只要把司徒雪兒捏在手裏,這一塊肥肉纔有可能落在皇家手上,到時候,即使和戰王爺對上,也有底氣不是。

    “一個鄉下丫頭,有什麼好的?”

    “他不一樣。”

    四皇子趆來越沉迷司徒雪兒,皇后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軒兒,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和母后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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