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更天起,她就已經在不停的勞作,一刻也不曾停歇,稍有疏漏,一旁監視的丫鬟便開始大吵大嚷的嘟囔警示。一天下來,現在她手臂痠痛的厲害,像是斷了一樣,整個人都像沒了骨頭般渙散。

    夜深了,夾雜着淺淺的柔風,門是敞開着的,只見兩個丫頭端着盤子走過來,進來後,直接將兩疊素青的菜和三碗米飯隨意地擺放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卓錦滿懷心喜就等着可以飽餐一頓,當她興高采烈的湊上去看到這本子的“佳餚”時,她的臉刷的一下耷拉下來。

    “你們給我站住”

    卓錦端起盤子,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一臉嫌棄,大聲的吼道:“這菜明明已經餿了,你們還拿來給我們喫,到底是什麼意思”

    丫鬟輕咳了兩聲,一臉不屑的解釋道“整個晉王府上上下下除了王爺,大家的飲食都一樣,卓錦姑娘若是有不滿,大可去同王爺說,奴婢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丫鬟雲袖嘛噠着眼睛,高傲的揚着臉蛋,嘴角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心想着,過得明是不如她們這羣奴婢,還想挑三揀四,真是可笑。

    雲袖是晉王府丫頭的頭頭,她已經在晉王府待了多年,按照常理,先帝定下的規矩本來可以有資格做王爺的妾室了,都是因爲洛殤,她還要再等上個十年八年。今夜前來,就是想好好奚落她們一番。

    “你”卓錦氣的直跺腳。

    “麻煩你們了。”洛殤嫣然一笑,嫵媚動人,她優雅地拾起筷子輕輕的夾了一口米飯,放入口中,細細的咀嚼,並沒有因其而表現的無理取鬧。

    雲袖冷笑一聲,收了眼裏的惡意的邪笑,走了出去。

    “小姐,你看,這明明已經”卓錦就是不服氣,以前在將軍府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嘛,如今又幹嘛忍氣吞聲,還要喫這餿了的飯菜。累了一天了,他們晉王府就給唐唐一個王妃喫這個東西,還真是大度

    “好了,飯還是好的,小姐都能忍受的了,你怕什麼,快點喫吧。”阿玉端着碗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正當此時,只聽一陣敲門聲,阿玉起身打開門,門外站着幾個年長的姑姑,說是晉王吩咐她們給王妃着裝打扮的。

    洛殤不知道他又想幹嘛,但也只能由着他,反抗只會讓自己在這王府中更加難以生存。

    她還不能有事,至少現在不能。

    待一切梳洗完畢,她便被人送入了月娥閣。

    月娥閣,是晉王日夜留宿的地方,這裏富麗堂皇而有簡潔樸實,單單一個鳳棲寢殿便仔細的奪了人的眼球。守衛的侍衛奴才各個都威嚴踧立,摒息凝氣,就連侍女也是生的端莊落落,儀態得體,是別處遠不能及的。

    不知這裏有何名堂。

    剛入偏殿,琳琅滿目,經過一個長亭,院子裏棵棵梧桐樹交叉,直衝雲霄。

    雖說梧桐在王府見得多了,可是每一處都不比這裏,這個男人很喜歡梧桐嗎可梧桐那麼淒涼,他又爲何會喜愛這種植物。

    幽徑小路滿是芬芳,夾藏在百花繚繞之間,更是有上千珠紫色毛茸茸的花枝,盛開在樹下,成了一片紫色的花海。洛殤不禁問道:“這是什麼花”

    身旁的女婢本不想回答,但顧忌她畢竟有着王妃的名號,只能隨口的應答。“回王妃的話,這花名字叫做勿忘我。”

    “勿忘我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洛殤苦笑着。

    心道:也是個悽美的名字。

    先後經過幾個涼亭,泉水涓涓細流,今夜無月,看不清池中的水有多清明,能感受到的只有泉水濺在腳下的冰涼。

    直到走過最後一個拱形石門,纔看見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通往的廂房,上面硃砂琉璃的大字月閣居,很悽清。

    “王爺就在裏面,你進去吧。”說着,丫鬟們便退下了。

    看着鮮紅的硃砂大字,洛殤不禁心裏頓了頓,卻還是攥着裙襬走過去,與其說她是晉王府風風光光嫁來的王妃,倒不如應了那人說的,她就是來還債的物品。

    雕刻着精美斑紋的房門嗞的一聲拉開,淺淺的沉鬱聲就從裏面傳來,她恍惚間頓在門口,室內的燭火照射下,廂房裏通明,所以她一眼就清楚的看見房間裏桌子前飲酒的男人。

    他側着臉,微微擡起的下巴,深邃具有立體感的精緻五官,優美的線條,任何一個角度都展示了他王者的氣派。英氣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還有他,性感的薄脣,隱隱帶着魅惑。

    除了完美,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他。

    然而今夜的洛殤

    ,只被一羣老嬤嬤生拉硬套強行穿上這一件單薄透骨的低胸紗衣,這一路走來,她都覺得胸口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膚髮冷。金絲裙襬隨着深夜的暖風微微揚起,凸顯了她的玲瓏剔透,纖細有致的窈窕身段,嫋娜的身姿,黑色的發柔順的依着耳廓落下。

    秀美的蛾眉微微蹙起,美麗的水眸,紫銅色水晶般閃亮的雙眼,加之驚豔的紅脣,她就是一隻嫵媚的妖物,勾人的妖物。

    冷邵玉看着站在門口女人眸子裏那抹一如往昔的孤傲,也看得出她秀美容顏裏那一抹淡然,菲薄的薄脣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狹長的俊眼射出一道危險的精光,如同打量着獵物。

    他的聲音冷如冰霜,帶着故作的低沉,駕馭着一種凌人的氣勢,冷冷的說道:“過來”

    洛殤站在原地,頓了頓,還是順從了他的意,走了過去。

    對上男人暗黑的眸子,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神似有似無的遊移在她曼妙的身體上,口吻強硬。

    “倒酒”

    洛殤優雅的拾起桌子上的酒瓶,挽着袖口,剛要爲他傾倒時,卻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猛然間一隻手攥住她的手腕,似乎毫不費力就將她的身體強行扯進男人懷裏。

    男人看着她的錯愕,冷笑一聲。

    隨後自己隨意的倒了一杯酒,遞到她的脣邊。

    霸道的命令道“把它喝了。”

    洛殤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在故意的羞辱她,玩弄她。她乾脆別過臉。

    不料他的大掌卻是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顎,硬是將滿滿一杯烈酒給她灌了下去。

    “咳咳”洛殤捂着胸口,酒太烈,只覺得嗓子在灼燒,因爲掙扎,胸前的紗衣也溼了一大片。

    看她略微漲紅了的小臉兒,冷邵玉勾了脣角,他忽然起身,一把將她拉扯過來甩在金絲榻上,隨後他偉岸的身軀也爬了上去。

    他身子微微傾斜,另一隻鐵壁撐在牀的頂部,高大的身子呈弓型,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女人。

    “洛家的女人,還真是美。”

    他浮動着譏諷的脣角,話裏奚落的語味十足,高大健壯的身體就壓了下來,迫人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眼眸裏強烈的凌然眸光,那麼冷。

    黑眸下斂,一手緊緊的捏住她的下顎,看她的眼神如同風靡天下的帝王,一陣冷笑,隨後而來的粗暴,讓洛殤心頭一顫,男人撕扯着她胸前的衣襟,沒有絲毫的溫度。

    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洛殤慌亂了起來,孱弱的聲音唯諾的響起。“不要......不要這樣。你說過,不會碰我的......”

    然而,讓洛殤意想不到的是,男人下一句的回答,讓她覺得這個世上沒有比這個男人的嘴更邪惡更讓人厭惡的東西。

    “呵......本王只想看看洛家的女人究竟有多賤。”

    是不是賤到可以費盡心機想要嫁給他而奪走別人的性命。

    洛殤耳朵嗡嗡做響,明是不在意他的嘲諷,爲什麼聽到他這麼說,身體還是一僵,臉色驟然慘白,如同身處寒風裏,全身僵硬不能動彈。

    任憑男人撕裂她的衣衫,撕咬着她的身體。兩行淚順着眼角緩緩流下,朦朧了雙眼。

    他的粗魯毫無任何溫度,這夜,她的痛無法言表。

    事後,他面色寒冷,對着她蒼白的臉,殘忍的話語毫不留情,嗤笑道:“不過爾爾。”

    這種羞辱,如同將她赤裸的擺在他眼前他仍舊不屑一顧,毫無兩樣。

    “冷家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冷邵玉看着身下的女人,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話,陰鬱的眸子越發沉冷,冰冷可怕,眉宇間滿是戾氣,比剛纔的猙獰還要可怕。

    “你說什麼”他近乎怒吼刺痛着女人的耳膜。

    “冷家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啪狠狠的一巴掌,響亮的一聲便是落在了女人美豔帶着汗水疲憊無力的臉上。這一巴掌打的洛殤別過臉,半側臉上紅紅的五個指印立即倉腫起來。

    男人凌俐的眼眸,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顎,大拇指玩味兒的略去她脣角的血絲,邪肆道:“別妄想挑戰我的底線,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又是一陣痛苦的折磨,在身上男人的折騰下,洛殤漸漸的昏厥。

    她錯了,從一開始便錯了,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無法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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