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並沒有開燈,原以爲這個時候他早已經休息了,不知此時叫她過去又要做什麼。洛殤站在門外,停滯了很久,她的心裏在忐忑,很難靜下來。

    僵在半空中的手停頓着猶豫着,卻還是攥起拳頭輕輕地推開那扇厚重的房門,撲面而來的冰冷氣息比這夜裏的風還要冷。

    前日麻姑毒打的傷口還沒有痊癒,又加上他今日的侵辱,雙腿間的疼,後背上的傷又在隱隱作痛。

    洛殤輕輕的關好門,走進去。房間裏很黑,讓她看不見男人在什麼地方,她也不敢走過去,只能身子倚靠在門板上,以求得一絲安全。

    穩健的步伐聲卻是愈來愈近,帶着幾分沉重的呼吸夾雜着一絲好聞的薰草香,洛殤能感覺得到男人身上的冰冷和不悅,等她想逃脫時,卻已經晚了。

    寬厚的胸膛抵在她的身前死死的壓着她,男人的一隻手拄在她頭上方的門板處,另一隻手已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力道很大,讓洛殤喘不過氣來。

    “有沒有告訴過你,這王府的一切都不是你可以動的,恩”

    冰冷的聲音的如同魔鬼,觸動着洛殤僵硬的全身。

    掐住她脖子的手沒有絲毫的鬆懈,厚實的大掌如同想要捏死一隻玩物般用力,洛殤臉色慘白,彷彿要窒息了一樣,這一刻,她以爲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冷邵玉突然放開她,轉身走向一旁。

    “咳咳”洛殤輕咳着,身子順着門板滑落在地,雙手護在脖子處,眼裏的淚順着眼角緩緩的流下。

    此時,房間的燈亮了,蹲在地上的她,擡起頭,看着坐在桌子旁的男人正隨意的煽動着手中的摺扇看着自己。

    他穿的很隨意,一身白銀色的呢絨長袍,光滑細膩,腰間的金絲帶子沒有繫緊,露出他胸前大片強健的古銅色肌膚。搭在後背的長髮只在中間處束了一根紅色的絲帶,他面如冠玉,卻有着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那高挺筆直的鼻樑顯示出男性的剛美之氣,長長的發遮住他半側俊顏,淺淺的眉間輕蹙,冷邵玉一雙冷漠孤傲的細長眼正盯着她。

    洛殤咬着嘴脣,突然輕笑。

    她站起,散落腰間的髮絲柔順的順着她的耳側落下,隨和柔軟的紗衣緊貼她的身,勾勒出她完美嫋娜的身姿。

    “既然那麼恨我,剛剛怎麼不殺了我。”

    她還是真的懂得如何激怒他。冷邵玉微微眯起眸子,臉上的陰冷布滿半張臉,他合起扇子,朝着她走去。

    高大挺拔的身體站在她的身前,男人用合起的摺扇托起她的下顎,看着那張高傲的臉和那雙無論何時都寫滿尊嚴的雙眼,他冷笑一聲。

    “我說過,還沒玩夠你之前,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死。”

    冷邵玉語氣沉沉,說的殘忍,他就是討厭她的清高,洛家的人在他的面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委曲求全,她的尊嚴,在他這裏,什麼都不是,只會讓他憤怒。

    “去哪”看着她迴避的舉動,身體側開想要離開,他面色寒冷,凌厲的眼眸一眯,順勢拽住她的手腕一甩,將她反扣在桌子上。

    茶杯中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子,洛殤咬着嘴脣,後背原本的傷痕一經滾燙的茶水沾染便是開始張裂,而身上的男人卻還是沒有放過她,捏着她手腕處的傷痕,直到她傷口的血流下。

    “本王的樹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來清理。”

    洛殤瞪大了眼睛,原來,他今夜這般折磨自己,只是因爲自己要砍了那些枯死的梧桐原來,她的命在他的眼裏還抵不過一羣枯死的植物。

    “冷邵玉,像你這種人,就活該一輩子活在仇恨中,永遠都不到你想要的一切”

    啪

    室內一片寂靜,洛殤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男人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她無法躲閃,這是他第二次打她巴掌。

    他就是這樣,想打她時,便毫不留情。

    冷邵玉從她的身上起來,陰着臉,額頭上的青絲爆顯,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紅紅的灼燒着他此時的憤怒。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

    洛殤嗤笑道:“你以爲你高高在上嗎是不是以爲所有人都該在你的掌控下活着冷邵玉,你真是可悲。”

    可悲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可憐自己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真是恨不得就在此刻扒了她的皮,她真是該死,一次又一次的激怒他。

    “滾出去”

    男人從她的身上起來,陰沉的眸子背對着她。

    洛殤帶着高傲的笑,咬着牙從桌子上起身,看都沒有看他,轉身走出廂房。

    冷邵玉嘴角輕揚,聽着她的摔門聲,冷笑一聲,眯起了深邃陰冷的冷眸。她不是清高嗎,高傲嗎,好。接下來,他便要她知道,在他的身前,她永遠都沒有資格得到她那可笑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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