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發出如此沁人心脾聲音的人,顯然就是我大學時代的校花,慕詩涵。
雖然我和她已經許久未見,但她的聲音,我還是一下聽了出來,正當我情不自禁擡頭望向她時,慕詩涵好像也發現了我,突然大叫一聲道:“啊...媽,他是誰”
看來,慕詩涵是被我這個滿身傷痕,打着赤膊的醜男徹底驚嚇到了,纔會讓她不顧形象失聲驚叫。
而,慕媽媽見狀,連忙解釋道:“詩涵,別大呼小叫,這小夥子是我的恩人,爲了幫我,自己受傷了,我就把他領回家敷藥”
在慕媽媽說話的時候,我已然擡起了頭,看向了曾讓無數男生神魂顛倒的清純女神,慕詩涵。
她還是那個她,穿着簡單大方,容貌清新秀麗,皮膚如玉,又嫩又光滑,身形單薄高挑,頭髮自然劈在肩上,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如沐春風,清爽萬分。
有這麼一瞬間,我都不由的失神了,而慕詩涵,觸到我的眼神,更加慌了,雖然慕媽媽替我解釋了,但慕詩涵對我的態度依然謹慎,在她眼裏,我好像就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竊賊一樣。
不過,也正是她的這種態度,足夠表明了,她沒有認出我,一點都沒有,這讓我不由的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這次受了非人之痛的毀容,是成功的,就像韓爺爺說的,連我爸都肯定認不出我。
我也理解此刻慕詩涵的警惕是爲何,她們母女相依爲命,慕詩涵又是一個只靠自己絕不靠男人的獨立女性,她要立足於這個社會,必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我這種來路不明的男人。
所以,她也沒有顧及什麼,對我的眼神明顯不友好,而且,在慕媽媽爲我包紮好傷口後,慕詩涵直接把慕媽媽拉到一邊,悄悄的說着:“媽,你怎麼搞的,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裏帶啊”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慕詩涵的性格就很謹慎,從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恩惠,更不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現在到了省城,一個陌生的大城市,她要生存,就更會謹慎小心了,她也不隱藏,直接就對慕媽媽表露出了不滿。
慕媽媽見慕詩涵這樣,表情也不悅了,立馬輕聲回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人小夥子是個好人,一看就是老實孩子,還幫了我,我給人領家裏來敷藥,怎麼了”
慕詩涵嘟嘟嘴,小聲道:“那現在敷完了,你趕緊讓他走吧,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領個男人回家,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雖然她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我卻能聽的一清二楚,我沒有一點責怪慕詩涵對我的警惕,反而感覺一陣憂傷,在這一刻,我越發的體會了這種清寒家庭的無奈和痛苦,尤其是沒有一個男人的家庭,更是艱難無比。
當初在那個城市,慕詩涵還有我,亦或者薛金煒,可以幫到她,現在,在外地,她能靠的,確實只有她自己了,她和慕媽媽相依爲命,無時無刻都要提防麻煩的發生,我也知道,我在這裏待的越久,慕詩涵就越不放心。我不想看到她爲難,於是,我很利索的穿起了衣服,揹着行囊,在慕媽媽還沒開口反駁慕詩涵的時候,我就插嘴道:“阿姨,我的身體沒大礙,天色也不早了,我該走了”
慕媽媽一聽我要走,趕緊過來,拉住我,對我關愛道:“別啊,你剛敷完藥,不能隨意走動,先坐下來休息下吧,我馬上去買菜,等晚上喫個飯再走吧”
可,慕媽媽哪會聽我的,我的傷是因她造成的,我就這樣走了,她肯定過意不去,所以,她非要留我下來喫頓飯,算是報答我的拔刀相助。
我想再拒絕,也都不忍了,最後只能無奈的答應了慕媽媽,留了下來。
慕媽媽見我答應,立馬交代慕詩涵,在這陪我聊聊天,她自己則下樓去買菜了。
慕媽媽離開後,小小的房間裏,就剩下我和慕詩涵兩個人了。
先前,和慕媽媽待在這個溫馨的房間,我心裏有的只是溫暖舒適,而這會兒,和慕詩涵獨處一室,我內心裏更多的是激動和尷尬,不管怎麼樣,我都曾經對慕詩涵動過情,這種情感雖然被我封閉了,但現在要我裝作和她完全不認識,我真的很不自在。
而此時,慕詩涵對我的警惕更甚了,似乎慕媽媽對我越好,她就越對我充滿了敵意,所以,她見慕媽媽不在,對我
也不客氣了,直接問道:“你是誰的人,你接近我媽媽有什麼目的”
她邊說話,還邊打量着我,顯然,她認爲我來她家裏,是有什麼企圖的。
這樣近距離的看着慕詩涵,我的心忍不住的就會加快跳動的頻率,她的容貌真的太無瑕了,沒任何的雜質,只是,現在的慕詩涵,少了那份獨特的靈氣,可能是迫於生活的壓力,讓她變得蕭條了許多,眼神裏除了警惕,還有些疲憊。
一個如此動人美麗的校花,過着這麼落魄的生活,難免讓人心酸,不由自主的,我的心裏就泛出了一股酸澀之意。
慕詩涵見我一直盯着她,更認爲我是不懷好意的色狼了,她立馬對我嗔怒道:“哼,你果然是有企圖的,你給我出去”
慕詩涵生氣了,她的臉色,憤怒中還帶點不耐煩,感覺,現在的她,都被那些纏人的蒼蠅給逼瘋了,所以對我這種進到她家裏的陌生男人,不會有好感,只會感覺厭煩。
見她這樣,我猛地就從呆愣中回過了神,連忙跟她道歉,解釋着說,我只是鄉下來城裏打工的人,今天第一天來,在館子裏吃麪,遇到她媽媽被欺負,出手相助,然後就被她媽媽帶到這裏來了。
不管慕詩涵信不信,我都把過程給她解釋了下,解釋的彷彿毫無破綻。
但,慕詩涵卻一點不相信我的話,或許一見面,她就把我看成了地痞流氓,因此,無論我說什麼話,在她聽來,都是騙人的鬼話,她再次對我不客氣道:“你在我面前就不要演了,說,你到底對我媽媽做了什麼,爲什麼她會把你帶家裏來,又爲什麼對你那麼好,我媽媽可從來不會對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的”
慕詩涵毫不避諱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不過,她說完之後,好像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眼神變了變,然後,她又把凌厲的目光對準了我,不停的打量着我,她這變幻的眼神,似乎表明,她從剛纔的話裏,聯想到了以前的彭子銳,因爲,在當初,慕媽媽也對那個時候的我與衆不同,好的就連慕詩涵都喫醋了,說她不是親生的,我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