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滴答血這個鬼一定惡趣味
“他故意的是不是嘔”
“還真不是,這也不能怨他。”無頭拿着碗興致勃勃的翻着裏面還有什麼內容。
“是嗎我何德何能喫上他老人家的飯。”我實在氣憤。
“不,你別誤會。”無頭丟下筷子把他自己做的那碗麪塞給我,可我實在是喫不下去了,只能抱在碗暖暖手。
“我哪裏誤會了,他不是故意整我的”我翻個白眼:“說出來我都不相信。”
“你見他故意整過誰雖然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過也沒整過人。他有仇有怨都是當面懟的。”無頭對我眨眨眼睛,“小死屍,又不是誰做飯都像骷髏這麼拿得上臺面,滴答血明明不會做飯卻要給你下廚,也許他拿刀殺人的本事一流,可拿刀切菜就不行,一不小心切掉一隻手給你做進飯裏,也不是什麼令人髮指的事了對不對”
也虧無頭說的出口,不小心切掉一隻手。
你媽賣批
而且,我還沒有什麼立場追究,可以可以。
可話說明天我要學什麼
第二天我沒有去學校,滴答血說他要教的東西比學校裏的重要。好吧,你大我聽你的。我被帶到一個小屋子裏,這裏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房間連傢俱都沒有,只有一個滴答血。
“不是要找人教麼,怎麼你親自來了。”
“你這麼白癡,我怕你把別人帶得跟你一樣。”
你不能這說我好歹我也是個鬼啊。
“好了,你現在一點鬼的樣子都沒有。閉上眼睛,感知周圍的一切,把你的意識放空,把自己放輕鬆,試着讓潛意識融入這個空間,然後慢慢控制,直到你能讓這屋子憑空多出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你自己的空間。當你意識可以凝聚的時候,你要造出一個自己的空間,空間的大小和你的能力相關聯,你把自己的空間融入進現實的空間你就有可能改變這個現實的空間,對空間進行改造,這個時候所謂的鬼的力量就出現了。”
“鬼的力量”
“鬼片沒看過嗎移動物品,穿過物體,憑空製造,甚者,攻擊和傷害都可以做到。”滴答血說完這些就要走出這個屋子。
“不是,你等等你這就教完了啊哎呦”我跟着他走了兩步,但突然被一面看不見的牆撞到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教的,這跟智商問題成正比。”他並沒有停下。
我來不及猶豫急忙叫住他:“你別走我我有問題想問你。”
“我倒是沒想過你這麼笨,還能想出怎麼問題”
“我說正經的。”我急的大吼
“說。”他揹着我側過頭,一副真的要聽的樣子。
我要說什麼來着
叫他叫得太急,我都忘了我自己想說什麼了。
一時間安靜的要命,然而他並沒有催我,而是繼續靜靜地等着。
什麼來着,嗷嗷,想起來了,這腦子是個好東西。
“我我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忽然頭疼,忽然暈倒,忽然這個樣子。”
“呵。”他不屑的笑了一下,“有臉問我”
“啊”
“我給你的藥,有多少都澆了花”
“”你怎麼知道的。
“自己作的,還要裝模作樣的找結果”
“不,我啊那個”
“我是很喜歡我那些本來長在冥界的花,你這藥一下去倒是開了不少。”
“啊,是麼。”
“你若喜歡”
“送我”
“可以來當我養花的奴隸。”
“不。”
“也是,你喜歡花,花不見得喜歡你。”
算我嘴賤,跟你說話。
滴答血貌似很愉快的要走,我再一次叫住了他。
“還有完嗎你”他回頭看着我,那表情好像我有多可惡一樣。
“我想說,昨天的飯雖然喫得很堵心,但是還是要謝謝你的。”我衝他笑笑。
“人醜多作怪。”他瞥了我一眼就走掉了。
好氣哦
滴答血是走的很開心,可我怎麼辦,我學不會滴答血說的股的力量就走不出去,我走不出去不能找無頭他們要套路就也學不會,我會不會爛在這裏我好絕望啊說人的世界與鬼的世界不同,我開始以爲是鬼的世界比較高級,鬼們在它們的世界吸收能源有所謂的鬼的力量,所以那些偷跑到人世界的鬼都那麼厲害。
首先鬼與人不同,雖然是人死後轉變的,但恰恰就是這一轉變使得鬼比人多了一個能力,操縱意志力。
人在經歷生死之後都會有些不同,所謂經歷生死,無非兩次。
生和死。
兩次神奇的經歷會給人帶來改變。
人在生的時候,由無意識轉變爲有意識,從此按照不管是誰給的生活成長。人在死的一瞬間,由有意識轉變爲超意識,意志力因爲自身執念強度而變得強,從而有了人類眼中鬼的力量。
而關於世界不同的說法,無非是,各世界中另類的看法罷了。無頭認爲,比起那個什麼都可以用意念做事的鬼世界,人世界的多姿多彩纔是最高級的。
同樣這麼認爲的還有我。
其實無論無頭怎樣勸我忘掉這個世界,好好和他們生活,接受身份從人到鬼的轉變,我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爲我解釋世界的不同時,他語氣中對人世界的留戀和渴望。其實他還不是在騙自己麼,明明和我一樣,不灑脫。
想到這兒就覺得如果再想下去就該哭了,所以甩甩腦袋質問自己怎麼還不去想想怎麼搞定滴答血給我的任務。
既然擁有這種能力,那我就應該不是做不到。
我得拿出我那無所畏懼的勁兒。
來吧
然而在我閉着眼睛坐了不知道多少個小時後,我睜開了眼睛。
我能感受到我眼睛裏面的混濁,淚水和眼屎
我也能感受到我頸椎的痠痛和腿的麻
哎呀,我的腰我的腰我的腰
是的,我睡着了。
沒有錯,就這麼了不起的告訴你,我睡着了。
什麼嘛,感受周圍,感受個屁呦我大概一閉眼就睡着了。
別的不說,這腰實在是疼得厲害,很難受。
我不停的捶着腰可就是不管用,哇難受死了
也不知怎麼忽然喊了一句:“老公給我揉揉腰疼”
喊完我就愣住了,這,這這這是我順口說的
順着語氣又捋了一遍,重複這句話,然後它就不停地出現在我腦海裏。
“老公給我揉揉腰疼”
“老公給我揉揉腰疼”
“老公給我揉揉腰疼”
“怎麼又疼了呀”一個有點急還揚高了聲調的聲音忽然出現了。
來得讓我猝不及防
感覺頭傳來一陣裂疼,好像什麼要破繭而出。那股疼痛感還在逐漸加重,我也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有沒有人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已經疼得滿地打滾,腦海裏卻突然擠出一個人的輪廓,他好像逆光而站,我也只能看到他的輪廓,他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我看着他,哭出了聲。
你來找我啊你不想我嗎我好疼啊
不對,我死了啊你不要來,我不要你死可我想你
“啊”我拼了命的喊着,我好希望他走過來抱抱我,我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什麼來什麼不要來我能感受到我周圍散發出的都是我的氣息,可是我依舊頭疼的要死,那句話揮之不去,我貌似很想念。
“啊你不來”你不來我在問你你爲什麼不來,可你卻說你爲什麼要來,我
“我好想你啊”
“啊”
在我發泄一般嘶喊的時候,我彷彿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成片成片的碎裂聲和坍塌聲在我周圍響起,我頭很痛,但聽到這些卻很爽。
不夠,還不夠我要更多,我要更多
我爆發出一股力量向四周肆意而去,我知道我很瘋狂,我身體裏每一個因子細胞都叫囂着要毀壞,要發泄。
我想用手捏碎玻璃,我想把刀插進自己肉裏,我想看到自己鮮血噴濺,那樣的鮮紅與暗紅的顏色相交,我很快樂。
這樣頭纔不會那麼疼,我纔會舒服
直到精疲力盡。
擡起頭看四周最後一眼,嗯,衆人驚異的目光我很欣賞,殘破的廢墟我也很滿意
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