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涉嫌故意殺人案件,對此你想說什麼”
“ann小姐,請問你今天是來保釋裴總的嗎”
層出不窮的問題,或尖銳或嘲諷,這些記者恨不得撬開他們倆的嘴,好從裏邊套出他們想要的答覆。
裴錦塵不悅地沉了臉色,溫暖的大手擋在葉嫵的眼部:“說夠了嗎”
冷得好似冰渣滓的音調,令在場諸多記者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一股股寒氣正在身體裏竄梭、遊蕩。
“我站在這裏是對外界的傳言最好的反駁至於網絡上不實的報道,金帝會採取必要手段,向曝光不實言論的報社討要說法我記得好像是平海報社的爆料哪位是平海報社的記者”他在人堆裏環顧了一圈,尋找着第一家曝光車禍事故的報社記者。
混亂的現場忽然安靜許多,其它報社的狗仔也在幫忙尋找,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名佩戴平海報社實習記者證件的女記者。
“裴總,是她她就是平海報社的。”
女人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指認出來,神色很是慌亂。
這會兒可沒人同情她,記者們一個個眼泛綠光,想要知道裴錦塵下一步會做什麼,他們甚至在心裏惡劣的幻想着,這位裴總當衆給平海報社代表難堪,最好還能做出點什麼出格的舉動,這樣子,他們才能借題發揮。
“是你嗎”裴錦塵涼涼地盯了女人一眼。
冷峻如刀的目光,蘊藏着一股可怕的壓迫感,被他這麼盯着,女人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以爲自己會就這樣死掉
“回去告訴你們報社的社長,讓他等着收我的律師函。”說罷,他冷笑一聲,摟着葉嫵離開。
那背影,狂妄到不可一世。
現場的直播鏡頭清楚的將這一幕記錄下來,平海報社的社長氣得砸爛了電腦,他雖然害怕,可人已經得罪了,還能怎麼辦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與裴錦塵爲敵。
裴錦塵在娛樂圈冷酷狠厲的作風,不是一兩天,名聲在外,平海報社這次得罪了他,難道還奢望他放過報社不成
十分鐘後,報社官方微博發表聲明,聲稱他們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相比平海報社的愁雲慘淡,裴錦塵麾下的員工卻一個個看得格外解氣。
不愧是大老闆啊。
馬仔滯留在警署外,阻擋記者追車的舉動,茱蒂和joy也被拋在警局,遠去的轎車裏,只有裴錦塵和葉嫵兩人。
她扭頭看着後方逐漸化爲黑點的人羣,撲哧一聲笑了:“我敢打賭,他們現在肯定在心裏說你壞話。”
“我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裴錦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這幫記者三天兩頭給他惹麻煩,也是時候給他們一些教訓。
“警察最後怎麼說的他們不會再去公司騷擾你了吧”玩鬧後,葉嫵才一本正經地詢問。
她很擔心警察會一再登門,那樣子,對他和公司,都會是不小的麻煩。
“不會,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能做什麼”他能從警署離開,就代表這件事順利解決。
見他說得這麼篤定,葉嫵心裏的不安終於散去,她疲憊的靠在副駕駛座上,喃喃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他們會死纏着你不放呢。”
“joy沒給你打電話嗎”裴錦塵不願多談這事,口風一轉,意味深長的問道,大有如果joy真沒給她打電話,他就要找他麻煩的趨勢。
他記得自己在離開公司時,特地交代過,要joy給她通個信兒,別讓她擔心。
可結果呢她居然擅自跑來警局
這就是他的辦事能力
要是被joy知道他此時內心深處的想法,只怕真會找根繩子把自己給吊死,他分明是捨不得收拾葉嫵,所以才找了個替罪羔羊遷怒。
葉嫵秒懂了他的心思,憋着笑道:“你別怪他,他給我打過電話的,是我自作主張,想來警署找你。”
“你還知道是自作主張”裴錦塵瞪了她一眼,“需要我提醒你,當初我說過什麼嗎誰滿口答應會乖乖留在家裏的葉小姐,你的承諾就這麼不值錢”
背後設計這一切的人還沒有找到,媒體、網民對他炮轟,她擅自出現在公衆面前,可想而知會遭到怎樣的待遇。
網絡上針對她的那些詆譭與謾罵,裴錦塵看過,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更不想把她牽連進來。
男人是做什麼用的不就是爲女人遮風擋雨嗎
見他是真的動了怒,葉嫵吐了吐舌頭,試圖把這件事矇混過去:“我不是擔心你嗎你應該感動纔對。”
“感動”他承認出審訊室時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確實有一秒的顫動,可緊接着,更多的卻是對她擅自跑來的擔心與惱火,“葉嫵,我裴錦塵永遠不會讓女人來爲我出頭。”
他更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與傷害。
“裴錦塵,”葉嫵一改剛纔嬉皮笑臉的樣子,神色分外認真,“我是你的女人。”
這是他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裴錦塵深深看了她一眼,竟踩下剎車,身體驀地朝她逼近。
她的嘴抹過蜜嗎爲什麼總能說出讓他感動的話
火辣的深吻,幾乎把空氣通通剝奪,葉嫵甚至以爲他要將自己一口吞掉。
“我喜歡聽這句話,再說一遍。”銀色的絲線隨着雙脣的分開,咔地斷裂。
他的眼閃爍着寸寸柔情,嘴角那彎笑如水般溫柔。
臉頰轟地爆紅,再說一遍她怎麼可能說第二次啊。
葉嫵難爲情地垂下頭,微翹的睫毛輕輕顫抖,小手不停在膝蓋上畫着圈圈,連看他的勇氣也沒有。
一顆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亂撞。
“再說一次。”裴錦塵似乎非要聽她說一遍才肯罷休。
“你快開車啦,待會兒記者追上來怎麼辦”葉嫵催促道。
“不用管他們,”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先聽她再說一回,“說”
說你妹
哪有人這樣強逼着人表白的
她滿心不忿,可看着某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男人,心裏那點惱火逐漸化作別扭,貝齒咬住脣瓣,她低着腦袋,甕聲甕氣地開口:“我我是你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