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謝家族和勒華家族雖然在賣出股權後將族人從羅曼尼·康帝酒莊撤離,但是這並不代表酒莊就無人可用了。
好歹羅曼尼·康帝酒莊有着九百多年的歷史,這九百多年來雖然人員不斷流動,但是依舊留下了不少專門爲羅曼尼·康帝酒莊而存在的小家族。
在去的路上,柯蒂斯·迪布瓦先向夏禹介紹羅曼尼·康帝酒莊的詳細情況。
現在對於羅曼尼·康帝酒莊最重要的是兩個傳承了四百多年的家族,分別是專門釀酒的諾佈雷家族跟專門從事葡萄園種植和果樹培育的福克納家族。
也正是有這兩個家族保持本心,幾百年如一日地專精各自的領域,並且親密合作,才能讓羅曼尼·康帝葡萄酒以超高的品質冠絕世界。
之前入主的布洛謝家族和勒華家族,主要是在運營和管理上面發揮作用。
所以布洛謝家族和勒華家族的人離開之後,對羅曼尼·康帝酒莊的影響並不大。
勃艮第位於汝拉山脈和巴黎盆地東南端之間,爲萊茵河、塞納河、盧瓦爾河和羅訥河之間的通道地區,距離巴黎有兩百五十一公里的路程。
經過了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約莫上午十一點許,夏禹來到了羅曼尼·康帝酒莊。
柯蒂斯·迪布瓦立馬召來了兩位老者,六十八歲的安德烈·諾佈雷和六十二歲的加爾·福克納。
“老闆,這位是安德烈·諾佈雷。”
“這位是加爾·福克納!”
“老諾佈雷,老福克納,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酒莊的真正老闆,夏禹夏先生!”
“……”
夏禹語氣溫和,說話間給人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讓安德烈·諾佈雷和加爾·福克納沒有心理壓力,並且夏禹對他們的稱讚和褒獎,也讓他們兩個心情暢快。
經過一番閒聊,夏禹決定先去看看自己的葡萄園。
在加爾·福克納的帶領下,夏禹等人來到了一個小山丘上。
根據加爾·福克納的說法,站在這個山丘上,能夠眺望大面積的葡萄園,會有最好的視覺享受。
雖然是山丘,但是這裏依舊種植着葡萄樹,站在山丘上,放眼望去是一列列整齊種植的葡萄樹,宛如密佈的綠色線條一般,每一列的間隔都在一米左右,十分勻稱,這個距離應該是能夠讓葡萄的採光度和土地利用率達到最好的比例。
不過現在是二月份,葡萄樹上多是嫩綠的翠芽,雖然不如六七月份的深綠色那般給人一種視覺衝擊,但是嫩綠色反而給人一種治癒的視覺享受。
這時,站在加爾·福克納開始爲夏禹介紹整片葡萄園的情。
“老闆,我們莊園的面積是一點八零五公頃,從1580年到現在四百多年時間,沒有增加或者減少過哪怕一釐米的土地。”
“雖然因爲1945年春季的嚴重冰雹,導致大部分葡萄樹死亡,但是我們又從夜丘的拉塔希酒莊引進了大齡的葡萄樹,拉塔希酒莊原本的葡萄樹就是在根牙瘤蟲災之後從我們莊園引種過去的,所以現在我們葡萄園的葡萄樹還是純種的黑皮諾和霞多麗,並且樹齡都是接近五十年,品質保持地十分穩定……”
夏禹面帶微笑,滿意地點點頭。
在葡萄酒釀造技術日新月異的時代,更多的科學釀酒技術被廣泛地運營在葡萄酒的釀造上,但羅曼尼·康帝卻選擇了與時代脫節。
但是正是因爲羅曼尼·康帝葡萄園的耕種、管理、採摘、釀造跟11世紀開始釀酒時都沒有特別大的差別,這種對傳統的傳承與堅持纔是讓羅曼尼·康帝葡萄酒保持一如既往的超高品質,被世人追捧的重要原因。
夏禹又俯首仔細看了看近五十年的老藤,查看了一下葡萄樹的生長情況後,便返回釀造區。
在葡萄酒釀造廠區,則由安德烈·諾佈雷負責講解。
平穩可控的溫度,是讓葡萄酒完美髮酵的重要因素。
因此絕大多數的葡萄酒莊園的酒窖都在地下,羅曼尼·康帝酒莊的也不例外。
在安德烈·諾佈雷的打開門之後,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進入之後,夏禹發現整個酒窖中都瀰漫着一股濃香,讓人心神陶醉。
“老闆,我們的葡萄酒釀造都是用精緻的橡木桶,用的是當地的野生酵母,並不像一些酒莊那樣使用商業酵母和恆溫不鏽鋼發酵罐。”
“雖然我們這樣會讓工序更加繁瑣,成本也更加高昂,但是隻有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的葡萄酒的品質。”
“這是因爲我們種植的都是黑皮諾和霞多麗,橡木桶能夠讓葡萄酒中的成分融合緊密,這對於口感複雜、適宜陳年的霞多麗和黑皮諾等葡萄酒來說尤爲重要。”
“並且橡木桶能夠爲葡萄酒增添香草、丁香、葉子、堅果、烘烤和焦糖的香氣,橡木桶也是進行二次發酵的場所,這是恆溫不鏽鋼發酵罐所無法比擬的……”
安德烈·諾佈雷指着四周木架子上堆滿的橡木桶,對夏禹介紹道。
夏禹走過去摸着一個橡木桶,看着桶底寫着的一個時間,赫然是1981年9月21日。
夏禹看了看周圍佈滿的酒桶,輕聲詢問道:“老諾佈雷,這裏的都是去年釀造的嗎?”
安德烈·諾佈雷搖搖頭,指着身前的這兩列橡木桶說道:“不是的,只有這兩列是去年釀造的葡萄酒,我們葡萄園每年的產量在兩千五百公升左右,並不像那些大型酒莊有七八萬公升的產量。”
然後又指向不遠處的橡木桶說道:“那兩列是1980年9月28日採收釀造的。”
“最遠的那兩列則是1979年9月25日採收釀造的葡萄酒。”
“更遠的時間的就沒有了,因爲橡木桶最多使用三年時間就會報廢,所以1979年9月25日採收釀造的葡萄酒,我們會在3月份開始裝瓶……”
夏禹微微頷首,又對安德烈·諾佈雷說道:“之前已經裝瓶儲藏的酒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
“好的,您請跟我來!”
說完,安德烈·諾佈雷帶着夏禹沿着一條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扇大木門前,打開之後他打開了儲藏室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