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自己會在這呆一年又一年，直到命運之子在龍虎山現身，沒想到自己終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小心地躲過張靈玉的馮石特意換了一身青衣，他坐在樹上，將自己隱藏好，然後偷偷看着張靈玉一遍又一遍地練習着陰雷，卻依舊死心不改地時刻想聚爲陽雷，他搖了搖頭。
命運如此，從來都是無解的。
想到這些日子，他聽着其他天師在背後議論紛紛，驚訝高潔的小師叔不知何時失去了純陽之身，作爲罪魁禍首的他摸了摸鼻子。
張靈玉始終在意着陽雷功法，馮石嘆了口氣，敲了敲樹枝，他陷入沉思。
從未違背過天道的他，竟然有朝一日會考慮去試試違背它的後果了。
“在下可能是無心的，但是因果已經構成，在下的道可是不允許在下和他人結下因果啊”
“天道也是讓在下遵循自己的道，在下想還一次因果，應當不錯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最終把自己說服的馮石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本來上一次應當是夏禾來拿張靈玉一血的，沒想到最後沒成，所以爲了不違背命運，馮石只好親自上陣了，結果卻忽視了自己的道是不能與他人產生因果的，現在該到他還這份因果的時候了。
這麼想着的馮石衝出去敲暈了張靈玉，然後把對方帶回了後山閉關的地方。
“在下雖然還是能活，但是前塵往事估計又得忘記了，希望下次到的地方洗澡能在河裏洗吧”
感嘆了一聲的馮石挽起袖子，然後用匕首割破動脈開始以血畫陣。
張靈玉是被濃郁的血腥味喚醒的，他睜眼看過去，正好看見一臉蒼白的馮石坐在法陣的一角，不懂陣法的他看着血畫的法陣也能意識到這法陣的不對勁，他掙扎起來，卻發現全身毫無力氣。
馮石閉着眼睛聚炁，聽到張靈玉的質問睜開了眼，血從他金色的瞳眸裏流出來。
“在下是爲了還因果。”馮石眨了眨眼，視線開始模糊了，他的炁已經漸漸滲入法陣了。
看着少年的身影在漸漸模糊成透明的樣子，張靈玉慌張起來，他趴在地上，用力地往馮石那邊爬過去。
“阿玉，狼狽的樣子不適合你，在下覺得還是高潔的小師叔好看”馮石吐出一口血，“從此以後你就能用陽雷了，在下還這段因果是爲了在下自己，當時沒考慮清楚”
“唔，好像沒什麼好交代的了”馮石歪了歪腦袋，撓了撓臉，“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唔，下次你就別當作認識我了，反正因果我還完了”
張靈玉感覺有什麼東西源源不斷地從法陣上傳達自身，那感覺讓身體暖洋洋的無比舒服，可他的內心卻備受煎熬。
馮石的身體一寸寸化成灰，張靈玉眼睜睜地看着那人消失在眼前卻無能爲力。
當法陣的光芒消失，張靈玉終於失去了桎梏，可是他趴在原地，一步未動。
“你就這麼相信天道，相信因果”
“你就這麼殘忍”
“馮石你根本就沒有心你不僅沒有心你腦袋還是石頭做的”
張靈玉怒罵出聲，他爬起來，彈了彈身上粘着的灰塵，撿起那掉在地上的銀質面具，頭也不回的走了。
問他爲什麼不難過
那小混蛋都說了下次見面了，死個啊感情他的心情就從不用考慮是吧，感情天道這麼重要是吧，，真有下次，非得脫他褲子狠狠打一頓
張靈玉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地方，對馮石最後的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