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電話,竟然是關機的。
據我推斷,他一定去了醫院,連忙驅車往醫院趕,張請也跟我們同路,坐上了我們的車,一車五個人,先是沉默。
直到張請回過神來,看到身邊坐着的冷嘯,沒穿鞋子:“小姑娘,你爲什麼沒穿鞋子呢”
“啊我鞋子剛纔跑丟了。”
冷嘯連忙撒了個謊,拖裙襬把自己的腳給遮住。
莫塵邊開車邊說:“張隊,她是我同學,今天恰巧遇到,這準備邀請她回家呢。”
“回家回哪個家”
張請若有所思地問,莫塵聲音有些顫抖:“當然回我在這座城市只有一個家。”
我斜眼看了看莫塵的眼睛,只見她眼眶裏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心裏不禁在想,這個警察妹子看起來不是很堅強嗎,怎麼說到家的事情,就想哭鼻子呢
對了,她說她只有一個家。
莫非她想賴在我家裏,永遠住下去
這這,這可不行啊這,我張嘴剛要說話,卻聽張請道:“小莫,你聽張叔一句,那件事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你就算有多恨他,連警方都沒有任何證據不是你何不放下一切,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啊。”
“我沒有父親,我也沒有母親,我是鬼生的。”
莫塵突然像發瘋了一般咆哮起來,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像一頭野牛,在車河裏躥來躥去,整個車裏的人,一個個被甩得七葷八素,驚叫迭起。
我連忙向她求饒:“哎呦我說莫大警官,這可是有五條命在你身上啊,你能不能稍微開慢那麼一丁點”
“閉嘴”
莫塵一臉冰霜,神經質地發出一聲怒吼,轎車繼續像火箭一般,向醫院衝去
我和張請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到重症病房,看了一下李莉還安全,便兩人看了看彼此蒼白的臉,掏出了煙,一起走到抽菸區,互相點燃之後,我伸手指了指急症室門口面若冰霜一言不發的莫塵,輕聲問張請:“你們家的小警花發什麼神經,怎麼突然就變臉啊”
“唉,都怪我,都怪我戳到了她的傷心事”
張請在那裏唉聲嘆氣的自責,我頓時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湊到張請身邊,笑道:“我去,她還有傷心事不妨跟我分享分享,讓我也樂呵樂呵”
“樂呵你個頭啊別人傷心事你拿來樂呵,滾”
張請看着我的臉,一臉嫌棄,我被噴得灰頭土臉,訕訕地說:“警官大爺,是你讓我跟人家合作,我連我自己合作對象都不瞭解,怎麼合作”
“你想了解什麼”
張請吐了一口煙,黑着臉說。
我見機不可失,便眨着眼睛想了想,搓手道:“對了,她在車上說她自己是鬼生的,莫非她真的是鬼生的”
“瞎說。”
張請瞪了我一眼,說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鬼,除非”
俗言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你一心強求的東西,有很少能得到的,甚至煮熟的鴨子,都可能飛掉,就像莫二黑,臨近結婚,未婚妻和她肚中的孩子雙雙斃命,而且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他一生以來最大的打擊,最後一次見未婚妻時,未婚妻就像是從血缸裏面爬出來的一般,七竅流血,下體血崩很難想象她在死前遭受了什麼樣的虐待。
未婚妻就那樣在莫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