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嚥了口唾沫,繼續語氣平靜的而又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剛從米蘭大學的編導系畢業,我的事業纔剛剛起步,編導這個行業,想要做出點成績,必須有好的作品出來纔行,這年頭想拍出一部好作品,除了需要好劇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投資了,必須有人給我投資,我纔能有機會拍出來好東西。”

    “既然我們是夫妻關係,還要共同撫養梓昀,你捧我,讓我在這個圈子裏站穩腳跟,對你而言,對你們冷家來說,有一個有名望的少夫人,總好的過一個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作爲的好吧。”

    許若悠說的不緊不慢,當這些話開始說的時候,她便覺得沒那麼緊張了,這些說辭應該正和冷雪慕的意,就算讓他更討厭自己一點,也好過繼續這樣猜忌。

    許若悠的話音一落,冷雪慕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好幾下,極力的壓制着心裏狂涌而出的怒意。

    良久,他擡起手,捏着許若悠的下巴,指尖都因爲憤怒而微微發抖。

    他怒極反笑,盯着許若悠的眼睛,咬着牙道:“許若悠,好,很好,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跟我玩潛規則對嗎”

    冷雪慕的笑,很冷,很短促的兩聲笑之後,他臉上的笑意便消失殆盡,目光透着些許凌厲,盯着許若悠。

    許若悠的下巴被他冰涼的手指捏的微微犯疼,眼神卻不肯露出半點怯意,她脣瓣動了動,語氣依舊不疾不徐:“你要這麼解釋的話,也不算錯”

    “好,很好,許若悠,你要跟我玩,就最好做好準備,別一不小心,被我玩死了,我可絕不會手下留情,給你留半點顏面”

    冷雪慕用一種幾近咬牙切齒,想咬碎許若悠的表情,說完這句話,便猛地甩開許若悠的下巴,再也沒有看許若悠一眼,轉身回到自己臥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還坐在沙發上的許若悠好半天都保持着一個姿勢,半響才慢慢虛軟下來,只覺得身體裏每一絲力氣都好像耗盡了一樣。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咬着脣用了半天力,才從沙發上站起來,摸着隱隱作疼的脖子和手腕,慢慢移步到廚房,自己煮了一顆雞蛋,敷在冷雪慕在她脖子和手腕上留下指印的地方,只是不希望明天被小梓昀看到,被他追問,再讓他的心裏留下些不要的猜想。

    做完這一切,許若悠依舊去浴、室洗了澡,讓自己渾身都放鬆下來,纔回房躺在小梓昀身邊,伸手將他小小的身體抱在自己懷裏,緊閉着眼睛的時候,眼角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層溼潤。

    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吧

    既然她和他之間現在必須保持這樣互相厭惡的狀態,那就讓他徹底的厭惡自己吧。

    她的那些真心,她需要把它們藏在心裏最深的角落裏,用這些尖銳的話語來掩飾它們。

    可是,那些真心在這樣的彼此傷害之中,到底還能埋藏多久呢

    許若悠不知道,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如果她和冷雪慕之間註定了只有那短暫的緣分來表達對彼此的愛意,剩下的緣分就算都是用來彼此傷害的,她也情願和他糾纏在一起,無論愛也好,傷害也好,都好過這三年來,她孤零零的流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斷的用回憶來充斥着自己空寂的心。

    無論許若悠和冷雪慕晚上吵得多麼激烈,第二天,兩人依舊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收拾好東西,帶着小梓昀,一起踏上了回z國的旅途。

    小梓昀很興奮,好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不聽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一會問z國的蛋糕好不好喫,一會問遊樂場好不好玩,一會又問幼稚園的小朋友會不會很友好

    許若悠耐着性子,一個個回答着他,而冷雪慕,也時不時的發表一下意見,三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很和諧。

    登機之後,小梓昀又興奮了半天,才終於受不住,睡着了。

    小梓昀的位置恰好在冷雪慕和許若悠中間,許若悠把座椅調整好,讓他可以躺的舒服點,又向空姐要了條毛毯,輕輕蓋在小梓昀身上。

    等做好這一切,她在直起身的時候,卻覺得自己和冷雪慕之間唯一的那點緩和地帶消失了,兩人之間的空氣好像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氣氛頓時尷尬無比。

    許若悠忽然很想打開手機,隨便翻看點什麼,也比這樣彼此無語,氣氛詭異的好。

    就在許若悠覺得壓抑的有點呼吸不暢,準備直接閉上眼佯裝睡覺的時候,冷雪慕忽然轉過臉,盯着她冷冷開口道:“你的要求,我會滿、足,但是前提是你要扮演好你冷家少夫人的角色在梓昀面前,不許你露出任何的企圖,你只能是最關心他,最疼愛他的媽媽,對外界,你也只能是我冷雪慕大方得體,進退有度的妻子,就算以後我帶你回冷家,你也必須拿出你的演技,表現出十佳兒媳的一面。你的那些企圖,你那張只求金錢和名利的臉,只許在我一個人面前露出來,而且你只能在我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別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告訴你,我可以捧你上天,也可以分分鐘讓你跌入雲泥,別讓你的那些惺惺作態再噁心到我,讓我改變我做出的所有決定”

    冷雪慕說話的時候,眼睛裏半點溫度都沒有,看着許若悠的眼神,就好像她只是一個擺在固定位置,有固定作用的工具,不允許她做出有違這個“工具”本分的任何事情,也不允許她改變這個“工具”的任何屬性。

    許若悠看着他冰冷的眼睛,好半天,才莞爾揚起脣角,笑了笑道:“冷總,你說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說的去做,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給我我應得的東西。”

    “你放心,我冷雪慕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只要你有能力接受”冷雪慕語帶嘲諷說道,目光透出了幾絲銳利。關注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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