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老程不但對此事沒有半點反感,反而興趣盎然的大步上前,作勢要抓住對方。
“你敢你要是敢傷了老子,老子立馬就讓你在六坪鎮再也呆不下去不信你試試看”
中年漢子的腿都在打顫,態度卻是煮熟的鴨子死了也嘴硬。
“動手哪根手指頭指了本夫人,本夫人就要他哪根手指頭再也伸不直”
這實在是怨不得她,昨晚她就聚集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正需要找人發泄呢,他就主動送上門來。
這不是找虐又是什麼
“是”
“你們這些土匪、強盜不要啊救命,救命啊啊”
中年漢子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引得路人湊到敞開的大門往裏面望,下一刻便紛紛四散而逃。
太兇殘了
真是看不出來,看似如此柔弱的女人居然如此兇殘
不要說外面的人了,就連從屋裏鑽出來的趙氏也急忙一個迴轉。
這樣的柳絲絲太可怕了
想到自己過去還百般欺負對方,趙氏的心肝都直打顫,她不會也這般對付自己吧
她突然回憶起當初自己被堵住嘴關在裏屋的經歷,莫名覺得自己太幸運了
直到現在,她才正視起柳絲絲來。
等到老程放開對方之時,果真如柳絲絲所說,哪根手指頭指了她,哪根手指頭就已經被打折了。
所謂十指連心,那中年漢子早在老程動手之時就已經暈了過去。
“潑醒他”
柳絲絲的語調從頭到尾都分外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老程順手打來一盆水,直接兜頭淋下。
春日的早晨奇聞還是很低的,這水一潑下,對方一個激靈醒過來,又接連“阿嚏阿嚏”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不是說要給本夫人一個好看嗎究竟要如何好看,你倒是說說”
柳絲絲的話就如同催命符,中年漢子渾身一顫,哪裏還顧得渾身的溼淋淋和兩隻手上的傷,趕緊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着響頭。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是小的不好,是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這宅子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小的再也不敢了。”
“瞧你這話說得,好像本夫人缺你這點銀錢似的。當初我們可是白紙黑字寫了租貸契約,自然是等到了期限就搬走,你可千萬莫要抹黑本夫人。你說是不是”
柳絲絲笑得那叫一個輕柔,溼漉漉的大眼分外的柔美。
卻看得那中年漢子渾身顫抖不止。
“是是是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他還敢說不是嗎
“噯既然你自己也承認自己是小人了,本夫人也不好繼續扯着此事不放。走吧”
“是是是”
中年漢子急忙應着,這才退出了宅子。
手上傷口傳來的巨疼讓他再也不敢遲疑,快速朝
醫館跑去。
都給老子等着等老子回頭再來收拾你們
暗處好像有一陣風颳過,周圍便恢復了寂靜。
柳絲絲也將此事拋在腦後,收拾一番準備出門。
臨跨出房門時,她一低頭髮現狄軒沒有去鄉學,反而站在那裏繃着臉一臉執着的望着她。
柳絲絲本不想說,想了想還是回頭:“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想法,或者有什麼偏見。最想你爹平安回來的人,是我”
說完,也不等狄軒說話,她便大步走出了院子,走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
老程的動作很快,等到柳絲絲和高氏上了車,馬鞭一揚馬車便快速奔跑起來。
外面,柳枝兒正在招呼客人,看見老程趕着馬車路過,急忙揚聲招呼喊了一句,奈何馬車跑得太快,直接就從門口一晃就過去了。讓柳枝兒只得一臉落寞的返回。
今兒馬車的去處和昨兒依然一樣,直奔縣城裏的官邸,然後下了馬車,柳絲絲在裏面閒逛着。
官邸裏是來來往往依然在忙着做活兒的工人,柳絲絲的到來並沒有影響他們。
柳絲絲也沒有在乎,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大廳處,才隨意走了進去。
身後負責解說的工頭也隨即跟上。
等到了裏面,柳絲絲隨意打量了四周的景色一番,這纔回頭朝着那人看來。
“小姐。”
“事情進展情況如何”
“小姐請放心,地道已經進行了大半,預計最遲今晚就可以挖到囚禁姑爺的地底,隨時將姑爺救出來。”
“好很好,記得注意隱祕,可千萬不要有對方的探子混進來,壞了事。”
“小姐您儘管放心,外面做活兒的人手都是跟隨世子多年之人,決計不會背叛世子的。”
“如此就好還有銀樓和酒樓那邊的兄弟,你們也要交待下去,不要輕舉妄動。走吧,我們出去,省得外面的人起疑。”
“是,小姐。”
柳絲絲踏腳往外面走:“對了,世子那邊可有最新消息傳來”
“世子說,事情進展一切順利,請小姐放心。”
“如此便好。”
二人說話時,柳絲絲已經跨步出了前廳。
“這官邸建造不錯,必須保質保量的完成。我們家老爺臨走前可是交待了妾身要仔細監督,你們可不能偷懶。工錢妾身絕對不會少你們半分,可是剛纔那樣的偷工減料情況要是再讓妾身發現了,決不輕饒”
柳絲絲又是好一番說詞,纔再度坐上馬車。
這次她不是去酒樓和銀樓,反而是去了城南那邊晃悠了一圈兒,一路走走停停,讓身後的幾隻小尾巴疲於應付。
最後等到天色漸暗,這纔再度坐上馬車,往回家的方向趕。
“夫人,後面的小尾巴好像沒有跟過來了。”
高氏掀開一條不大的縫隙,朝身後看了看。她也逐漸習慣了柳絲絲的性子,明白在什麼時候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