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原本就有氣此刻一見心中怒火更甚。
瘸着腿走到麻袋的身邊,用沒有受傷的那條左腿劈頭蓋臉就是一陣猛踢。
“別吵再吵我就直接滅了你,把你的屍首丟給他我倒要看看,他還怎麼橫哼”
“狄燁磊柳絲絲你們兩個都該死,你也該死”
“呵呵,你看到山下的那些人嗎他們都是來找你的。真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把你切割成一塊一塊的,再丟出去喂狗”
他陰冷的笑聲不住的在山洞裏迴盪。
麻袋裏的人不住的嗚嗚的叫着,痛苦的慘叫聲時不時傳來。
這悽慘的叫聲反而刺激了對方的狼性,他不解氣的衝着麻袋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氣喘吁吁才癱倒在地。
“柳絲絲,狄燁磊,我李老漢又回來了你們就等着我瘋狂的報復吧”
猖狂的笑聲不斷在山洞裏迴響
山洞裏江大才的眼睛裏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又很快隱去,卻沒有多說什麼。
官邸裏,柳絲絲正抱着妞妞哄着她睡覺,孩子的哭聲讓衆人心煩氣躁,可是無論柳絲絲怎麼哄,妞妞就是一個今兒的哭,怎麼哄都哄不好。
“妞妞乖,不哭不哭”
柳絲絲輕輕搖晃着妞妞,很有些無可奈何。
“這孩子着實吵人,奶孃把她抱下去,到裏面去給她洗一個澡,看看涼快一下會不會好些。”狄老漢也着實是聽不下去了。
“絲絲,絲絲軒兒怎麼樣了絲絲軒兒你怎麼”
桂花從外面衝進來,一看見狄軒也坐在大廳上,當即就蒙了。
“絲絲,這這是怎麼回事”
桂花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着大廳裏都不說話的衆人,直覺就不好了。
隨後進來的張韻也有些喫驚:“咦軒兒,不是說你出事了嗎你怎麼”
狄軒擡頭看了看他們,又把頭深深的埋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餵我說狄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問你話你也不說了,是不是落了水生病了呀”張韻一臉都是笑。
柳絲絲急忙將孩子遞給了旁邊的奶孃,上前拉住了桂花的手,未語淚先流:“桂花姐”
偏廳裏瀰漫着一種悲傷的氣息。
分外的壓抑。
桂花也呆呆的坐在那裏,顯然還沒有從剛纔聽到的消息中回神。
張韻早在柳絲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之後,就已經跑出了府,直奔城南而去。
恰巧門外進來下人稟報。
“夫人,府門外有許多人拿着串好的蝗蟲來敲門,說是您講過的,可以用蝗蟲換取粗糧。請夫人定奪”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來這區區小事來煩人,你們自行決斷便是。”
狄老漢一臉的不耐煩。
“可是”下人還在遲疑。
趙氏想起還在上鄉村受苦的高遠,忍不住罵道。
“這是,是”
那下人看了眼一旁的柳絲絲,遲疑的應答着,退了出去。
“慢着此事我原本交給了顧掌櫃處理。今兒怎麼沒有見到他的人既然如此,你就暫時去負責此事。1000個蝗蟲換取一小碗粗糧。去吧”
絲絲許久都沒有能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直到看見下人往外面走了,這才反應過來。
“是,夫人。”下人急忙下去了。
旁邊的趙氏一臉的不虞,這得流出多少糧食呀真是夠敗家的要是把府中的大權交給她掌管,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請
想到這些,便忍不住煽風點火:“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換取什麼蝗蟲哼我看呀,這不是親生的骨肉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那邊英兒正受苦呢,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刻,這邊還想着裝立牌坊。”
柳絲絲冷冷的掃視了趙氏一眼,連日來的怒火頓時被點燃,反脣相譏
“按照婆婆的意思,我們府上不但不該努力遮掩,還應該打鑼敲鼓的告訴世人,我狄家大小姐昨晚上被匪人擄走了,到現在也下落不明。是不是要這樣,才符合了婆婆的心思”
“你柳絲絲,我可沒有這麼說”趙氏努力爲自己辯白。
“你沒有這麼說,可是你剛纔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柳絲絲半點也不肯退讓,這趙氏就是欠收拾。
“人們會問,不是說用1000只蝗蟲換一小碗粗糧嗎現在怎麼反悔瞭然後我們該如何回答要告訴人家,是因爲我們狄家出事了,所以纔不收了,是不是所以狄大人以前所說的一切廉政和親民的話語都是放屁,從今以後都不算數了,是不是”
柳絲絲的咄咄逼人讓趙氏招架不住,氣焰逐漸消弭。
“我、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說”
“是呀,婆婆這麼隨口一說,就險些直接毀了狄家,毀了英兒,更險些毀了燁磊的仕途,你還要在這裏振振有詞的狡辯。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這話就嚴重了
趙氏嚇了一大跳這樣的罪名要是被坐實了,她趙氏往後休想還有好果子喫。
“我胡說,我幾時有這麼想過冤枉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這世道,哪裏還有一條活路給我老婆子走啊”
“閉嘴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些。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窩裏反”
狄老漢呵斥着衆人,又扭頭看向趙氏:“尤其是你你是不把狄家毀了你就不甘心是不是再鬧,我就命人直接將你送到姑子廟去,省得看着就心煩”
姑子廟就是尼姑庵,一般都是大戶人家會給出一筆錢給尼姑庵,然後將某些身份特殊又犯了錯的女人送去禮佛。表面是禮佛,實則就是變相的軟禁罷了。
這下趙氏趕緊收了淚規規矩矩的坐着,一個字也不敢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