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察工作談不上,就是覺得這裏風景不錯,想要來海邊散散心、吹吹風,剛好,還趕上了一場熱鬧。”顧長風頗爲瀟灑地說道。
這說假話的水平實在是高,今天可是個陰天,又趕上秋季,誰會無緣無故來海邊吹涼風呢真虧顧長風能想到這樣的理由。
“顧總真是好興致。”警長帶着些諷刺的口吻說道。
“一般,不過能看到這樣的好戲,我也是深感榮幸。”顧長風依舊瀟灑。
其實按照現在的情況,他就是不解釋,警長沒有任何證據,也拿他無可奈何。可他卻偏偏想看看這個蔣嘉辰氣急敗壞的樣子,雲淡風輕地解釋給警長。
“我也好奇,警長帶了這麼多人手,想必辦的是個大案子吧這舉報人是舉報了多大的事情,才能讓你動用這麼多人”顧長風輕笑問道。
警長的眉梢向上挑起,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反問自己:“顧總,警察辦事一向是保密的,這點你不清楚嗎”
“我清不清楚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警察心裏清楚,不要總是因爲一些無知之人的舉報,就浪費警力,多不划算。”顧長風聲音變得有些冷淡,雖然沒有說很過分的話,可卻直接把無知的舉報人,還有聽信無知的警察暗暗地譏諷了一遍。
此刻碼頭的警笛聲依舊顯得十分刺耳,空氣中還殘留着剛纔爆炸的硝煙,如此明顯的痕跡,但凡是個人都知道,這裏面一定是有內容。
只可惜他們翻找了很多遍都沒能將其中的祕密撕開,反而成了顧長風嘲笑的對象。
現在警方辦事一向是講究實證的,更何況蔣嘉辰舉報的不是尋常小事,他們一定要拿到確鑿的證據。
原本警長還在思考能用什麼樣的理由讓顧長風留下來配合自己調查,沒想到他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真是應了之前說的那句“看熱鬧”的話。
倒是蔣嘉辰處處表現的不耐煩,不停地追問,警長有什麼發現,說一定是顧長風乾的,如果他們找不到,就實在是太笨了之類的狂妄話。
將近三個小時之後,負責海上搜查的警員總算是返航,他們走到警長身邊,在他耳邊低喃了幾句之後,警長臉色就愈發難看。
“怎麼樣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證據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是這個顧長風乾的,他爲了保全自己,不惜毀滅證據,簡直就是敗類”蔣嘉辰還在那裏義憤填膺地說道。
警長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長風一眼,之後就微眯着眼睛看着蔣嘉辰,冷聲說道:“蔣大少爺,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我不希望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我們浪費這麼多的警力”
“什麼浪費怎麼會浪費呢你們是不是沒有找到,一羣白癡”蔣嘉辰依舊激情憤慨。
警長卻一步步走到他身邊,面露兇狠:“蔣總,我們服務的是大衆,不是你這樣沒腦子的市民”
“你你什麼意思”當被說到無腦時,蔣嘉辰真是徹底怒了。
可警長卻不屑地哼了一聲之後朝衆人揮手,示意他們上車離開。
“蔣總,你這個樣子真是可笑,可悲”顧長風毫不留情的說道。
蔣嘉辰瞪着他:“顧長風別以爲你就贏了,我們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拭目以待”
看着蔣嘉辰次駕車氣憤地離開之後,顧長風的臉色才變成一片冰冷,拳頭握在手裏,咯吱作響。這批軍火至少又是一個億的價值,更別說如果自己走私出去,又會賺多少錢了。
先是北城海灣,現在又是軍火買賣,到底背後是什麼人搞鬼,而蔣嘉辰居然甘心被那種人操縱
“唐雲深,看來已經有人打在我的臉上了。”顧長風冷聲說道。
看着潛水灣港口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爆破發生的海面也風平浪靜了,可這對於顧長風來說只是個開端,沒有人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唐雲深的臉色也極度陰沉,畢竟打了自己老闆的臉,那跟打他的臉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更疼而已。
“到底那批劣質建材是怎麼混入到裏面的,你還是查不出來”顧長風冷聲問道。
唐雲深深深地鞠了一躬,低聲道:“很抱歉。”
顧長風並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開,留下了一句::“我要看的是結果”
從港口回來之後,顧長風便去了醫院。
接二連三的經濟損失,對於以前的顧長風來說不算什麼,就當是花錢買教訓,可對於現在的他,一點點的損失都有可能讓他玉石俱焚。
他可是帶着巨大的決心回到g市,怎麼能輕易輸掉呢
看着病牀上安願熟睡的面龐,顧長風的心居然也一點點平靜了下來,好歹自己還有能力護她周全,讓她解脫了。
那柔軟、細膩的觸感,瞬間如清泉滑入了他的心田。
這時候安願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就睜開了眼睛。
病房內並沒有開燈,窗簾是拉開的,可偏偏是陰天,屋內的一切顯得很昏暗。
安願的瞳孔閃爍着一種靈動的光芒,像是夜明珠那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吵醒你了”顧長風的聲音很低,有些喑啞,明明是一句很貼心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卻顯得有些生硬。
安願趕緊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了,就是鬼使神差地醒來了,或者也是因爲他指尖上傳達出來的涼意
“你一直沒睡”顧長風皺眉,語氣跟他的指尖一樣冰涼,還帶着一絲責備。
安願的面頰倏然就紅了,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鬼使神差”。
她的臉紅了,溫度就升高了,當顧長風感受到這種暖熱時,終於意識到是自己的手太涼了,便立即將手縮回。
一直都反應遲鈍的安願,這個時候卻又用“鬼使神差”般神速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一個熱熱的,一個涼涼的,就好像他們一樣,冰與火之間的碰撞。
病房內又是一陣沉默,屋內好像沒有剛纔那麼昏暗了。
“謝謝你”安願小聲說道。
“謝我什麼”顧長風還是那樣涼涼的聲調,一時之間還真改不過來。
“幫我離婚了”安願看着他的眼睛,她真的很想從中看出這個男人哪怕有一點點在乎自己的樣子,如果還有的話,或許她還有勇氣像年少時候那樣,奮不顧身地去愛一次。
顧長風的眸光閃爍了一下,但卻一閃而過,之後又是很平靜地說道:“順便而已,當是做慈善,你也可以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顧長風便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直接站起身來走了。
剛纔握着他的手的安願的手就那樣僵硬地懸着,良久之後才從眼眶裏滑下兩顆淚珠,不是失落,因爲就算是一閃而過的表情,終究也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一切都不是夢,不管怎麼樣,他的那個眼神就可以支撐着自己以後安心走自己的路,安心地爲他奮不顧身
前半夜的緊張刺激過後,顧長風就一直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目光凝重,眉心也一直擰着,大腦不停地運轉着。
種種跡象告訴他,事情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一定還會有後續,而且很快,很快
果然,一大早,早ncer集團的員工都還沒有上班的時候,唐雲深就衝到了總裁辦公室內,他知道顧長風一定在。
“昨天,倒黴的不只有我們,傅睿思也徹底倒了。”唐雲深陰鬱地說道。
倒了一個對手,應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可這件事情蹊蹺到讓唐雲深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昨天晚上,分明是蔣嘉辰舉報顧長風在潛水灣附近走私軍火,結果當然是沒有得逞。
可是在東郊的一個港口處,警方卻截獲了傅睿思走私軍火以及毒品的證據,而且數目巨大,大到能讓那個男人槍斃好幾次。
而根據顧長風之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傅睿思之前並沒有走私軍火及毒品的小動作,可以說關於走私的事情他基本上沒有參與過,突然間因爲這個罪名被抓,確實讓人懷疑。
難道是他之前隱藏的太深了嗎
“警方昨天抓捕傅睿思的時候,大批的記着也守在那裏,估計拿到了不少一手資料。只是事情重大,所有新聞都需要報備,暫時還沒有見報,但我估計不遠了。”唐雲深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不管怎麼看,這個幕後的推手都是要把傅睿思往死里弄,新聞見報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反駁的機會
“這麼說,蔣嘉辰昨天還對我手下留情了”顧長風目光深深,牙根緊咬。
什麼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想現在的顧長風,居然同情起那個傅睿思了。
“或者說,他覺得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毀了你,但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捏死傅睿思”唐雲深分析道。
就算昨天傅睿思的事情發生在顧長風身上,唐雲深也相信他完全有那個狠勁將所有的證據全都炸燬。
不過很多事情靠假設是沒什麼用的,他們必須儘快查出幕後主使。
就在顧長風糾結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傅景煥卻來“興師問罪”了。
“顧長風,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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