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她今晚就要在冷硬的牀板上安靜的躺上一晚。那樣的場景,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心酸。
不過就目前來看,安願也就只有這一個去處。
在門口靜靜地站了片刻之後,安願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當她擡起一隻腳邁入房間時,就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一個新租的房子,能有什麼問題呢
安願自嘲了一下,進了房間之後,還沒有開燈,便先把房門關上了。
就在她的手伸向旁邊的開關時,一股寒氣從背後襲來,她還沒來得及轉身確認就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了,在她還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就已經被那人控制住了。
慘了,難道是招小偷了
這樣看,小偷是挺倒黴的,居然偷了個空房。安願更是倒黴,剛剛被一個名導演調戲,驚魂未定不說,現在恐怕又要被人“劫色”。
安願身體僵硬,背後的人用大掌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就是不想讓她呼救。
這個時候安願已經在腦海裏已經閃現出無數個自救的方法,當然也包含最壞的情況。現在她只能用雙手扒在那人的肩膀上,靜靜等待着那人下一步的動作,然後尋求反擊的機會。
啪的一聲,房間內瞬間燈火通明。
可是這光明並沒有給安願帶來絲毫安全感。
這小偷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敢開燈,就不怕自己看到他的樣子嗎而且如果自己看到他的樣子,那就有被滅口的可能。
“在外面玩夠了大晚上怎麼也不請別人上來坐坐”一個低沉帶着些許妒火的口吻傳入安願的耳朵中。
從他說出第一個字開始,安願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他的聲音自己再熟悉不過。
安願轉過身,並沒有擡頭看那人,直接撲在他的懷裏痛哭。
也許在別人看來,剛纔她的表現很堅強,很勇敢,可內心壓抑的恐懼與委屈一直在心底生根發芽,等待着一個爆發的契機。
而背後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最好的依靠。
顧長風原本一臉怒火,正打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可此刻看到安願轉過身,趴在自己懷裏痛哭,又氣憤又無奈,眉頭緊皺着,心裏在嘀咕,她剛從別人車上下來,身上還穿着那人的外套,現在就敢對自己投懷送抱,真是很隨意。
現在的他就應該一把推開,讓這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得到教訓,可聽到她哭的那麼傷心,顧長風又真的不忍心了。
雙手在空中僵硬了半天,最後才輕輕地放在他的背部,手掌的溫度在向她傳遞一種力量。
安願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長時間,他的腦子一直處在空白的狀態,直到一個“這個男人已經訂婚”的信息閃現在她的腦海當中,她才強忍着淚水,抽泣地擡頭看着顧長風。
顧長風一臉陰霾,就算不發一言也能看得出他的怒火,安願滿臉的淚痕固然讓他有些心疼,可這個時候他也纔看清楚這個女人臉頰上的巴掌印。
他一隻手捏住了安願的下巴,力氣很輕,可卻在咬牙切齒:“你的臉怎麼回事別告訴我是跟別人玩的太嗨了”
安願知道自己身上還裹着一個男人的外套,一定是讓顧長風誤會了。這倒沒有關係,最主要的是顧長風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所以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故意拉開兩人的距離,這點就更讓顧長風惱火。
“怎麼還怕我碰你”顧長風低沉的聲音已經變成了一種嘶吼。
安願當然不知道他爲什麼發火,只是很平靜地向他解釋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這時候顧長風好像冷靜了下來,不過臉色卻依舊很難看,沉默了良久之後,才低聲問道:“你是說那個王導演想要潛規則你”
顧長風旗下並沒有傳媒公司,但也知道娛樂圈的水很深,潛規則這樣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大新聞。可這事居然發生在景秀年華,這纔是最不可思議的。
那個顧鳴鶴不是號稱娛樂圈老闆裏的清流嗎這麼多年的潔身自好只是做給大衆看的嗎如果真是這樣,顧長風絕不會善罷甘休。
安願一直低垂着頭,眼看着顧長風的拳頭越攥越緊,一時間竟也搞不明白他爲何這樣生氣是因爲自己的遭遇嗎難道說他心裏還是在乎自己的
安願擡起手,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劃傷了,依舊是平淡地解釋道:“大概是我剛纔拿酒瓶子砸他的時候,被玻璃碎片劃傷了”
“你拿酒瓶子砸他”顧長風有些錯愕,剛纔安願只是簡單說導演對她有些輕浮,自己進行了反擊,可沒想到這個反擊如此給力。
安願點點頭,她知道這算是正當防衛,沒什麼好丟人的,坦言道:“對,砸在他腦袋上了”
顧長風輕笑了一聲,走上前輕輕的拉過她受傷的左手,好在只是淺淺的一道,只是上面還有細碎的褐色玻璃渣,一定要好好處理一下。
他低着頭,握着她的手,動作很輕很小心,忍不住低聲嘲弄了一句:“看來我沒說錯,你今天晚上確實玩的很大。”
顧長風本意是心疼的,在知道安願在蔣家的遭遇之後,他真的在心裏承諾過,絕不會讓安願再經歷那麼痛苦的事情,可如今又是一不留神別讓她受了傷,所以那句話也是嘲弄自己,說到底也是他沒有保護好這個女人。
安願聽到這句話,反倒感覺十分的委屈,眼眶裏含着淚水,哽咽道:“我沒有玩兒,真的是去找工作”
顧長風腦海裏這種情感類交流的詞彙存儲量本來就不豐富,如今更是說不出一句暖心的話,只是拉着安願安靜地坐在空曠客廳裏唯一的沙發上。
這客廳恐怕連他別墅裏的廁所面積都達不到,不過房間裏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放眼望去,竟也有種空曠的感覺。
兩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顧長風雙腿交疊着,先是給唐雲深打了個電話,之後又是沉默,就算是有千言萬語,面對着安願也是欲言又止。
這個時候遲鈍的安願,總算想起了重點,這可是她今天才租下的公寓,顧長風怎麼會來而且還大大方方的坐在自己的客廳裏
這話不用安願說出口,顧長風便從她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我已經把整棟樓買下來了,所以我現在是你的房東,來自己的房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哈”這句話說出來讓安願更加奇怪,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她知道顧長風有涉足房地產項目,可怎麼瞧到自己租的這麼差勁的房子,就是他名下的產業最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房東隨隨便便進入租客的房子也算是正常的事情了
顧長風彆扭地轉過頭,故意躲開她的眼神。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巧合的事情,但終究是可遇而不可求。
要知道這段時間顧長風一直讓唐雲深監視着安願的一舉一動。
當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她在這種地方租了房子,所以找到這裏並不是什麼難事。這塊地算是市區裏少數沒有開發完善的地方,地理位置還算可以,不過是隱蔽了些,周圍也沒有比較搶眼的商業圈,如果能夠在這裏開發,對於顧長風來說,也算是個契機。
所以,顧長風純粹是爲了商業的目的,爲了掙錢,“湊巧”成爲了安願的房東。
而他今晚來這裏,不過是爲了考察一下,這棟老舊的住宅有沒有改進的可能。當然也能順便幫安願整理一下房間,添置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顧長風在心裏這樣嘀咕着,也不知道這些藉口到底是爲了讓誰心裏得到安慰。
不過也有意外,顧長風並沒有想到安願當天晚上就決定過來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那樣的一幕。
安願猜不透他豐富的內心活動,畢竟有錢人的想法都很怪異,不猜也罷。
“把外套給我脫下來”顧長風突然間指着安願的上衣,冷聲命令道。
安願瞪圓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把衣服裹得更緊了,她的衣服剛纔已經被那個王導演給扯爛了,如果將外套脫下來,豈不就是要在這個男人面前赤身嗎
“穿着那個男人的外套,你很開心嗎”顧長風黑着臉,說的話怪怪的,口吻也怪怪的。
安願一開始並不理解,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不會是在喫醋吧不可能,自己哪裏有讓她喫醋地理由呢
想到這,她便把衣服裹得更緊了,帶着些許固執說道:“不開心,可也得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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