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喫飯了嗎”
換了說話對象,冷水華整個人語氣都在變。面對齊天瑞時,她似乎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冷靜自持。
“沒有。”
簡短沉悶,還真是齊天瑞一貫風格,只是這個時候,冷水華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她能怎麼辦
“哦,那要喫點什麼嗎我也沒喫,待會兒去買點什麼,咱們一起喫吧喫完,你和楓涼一起回去。”
似乎用盡很大力氣,她才把話說清。只是擡起頭的那一瞬間,所有冷靜,都土崩瓦解。
他不知是什麼來到的,此刻,一向整潔俊郎的臉龐,帶着不同尋常的疲憊之色。
眼底淡淡的青色,和下巴冒出的鬍渣,都無一不在訴說,這場匆匆的旅行。
“就這麼,不想見我”
隱忍的語氣,充滿悲傷,只有齊天瑞自己才知,這場旅途,耗費的不止是他的精力,還有他的情感。
可以說,這是一場爲愛而來的行程。
“沒有。”她別過頭,沒再直視對方的眼睛。
“那爲什麼”
“沒瞧見水華不想理你,別硬往上貼,跟手機膜似得。”
齊天瑞還未說完,楓涼沒好氣地打斷,雙手抱胸,眼神帶着不屑,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充滿了太多挑釁的味道。
“我說什麼,都只是對着水華。還有,你說話前想清楚,每句話,都會有相應的後果。”
言下之意,齊天瑞已經是在威脅,果然是他一貫作風。周遭彷彿颳起寒風,連冷水華都不寒而慄。再這樣下去,她就算沒其他的事,也會被這兩男人給嚇死。
“那這樣吧,都不要喫飯了,你們倆,趕緊回去,現在就一起回去。”
沒料想,兩個男人還沒爭出勝負,冷水華就放出逐客令。擺出一副,他們怎樣,哪怕出門就去決鬥,也與自己無關的模樣。
可是這個樣子,放在齊天瑞的眼裏,格外疼痛。
“不能這樣啊,我要是出門走丟了,要你負責”
不管三七二十一,楓涼張口便是,似乎早就準備好厚臉皮,賴在冷水華這裏,死活不願意走。
“你們不走是吧好,我走”
二人都沒想到,冷水華會說出這話,不約而同,都面露驚訝之色。
“好,好,我走。水華,你可別再亂跑了。”
楓涼討好似得話語,讓冷水華即將爆發的情緒,多有緩解。
只是整個過程,都不見齊天瑞說話,他只是默默地往外走兩步,雙手插進褲袋,背對着冷水華和楓涼。
這個寥落的背影,刺痛了冷水華的瞳孔。
以前,她最害怕看到這樣的齊天瑞,哪怕讓自己受再多苦,只要他不再寂寞,不再孤獨,她都願意。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而自己的雙腿,如同罐了鉛,怎麼也不能往前邁一步。
“對了,如果你要回去,幫我帶走一樣東西。”
這句話,是朝楓涼說的。
“哦什麼東西這麼神祕”不自覺的,他故意把神祕拉長音,語氣中多了一絲得意。
那些話,此時冷水華以爲,該屬於楓涼。
“就這個,你幫我帶回去就成,如果可以,就一直放你那裏吧”
“好。”
接過箱子,楓涼好奇地摸着,想打開看看,可上面被纏上好些膠帶,一時半會兒,還真打不開,也沒多過問什麼,只是簡短的迴應。
“這裏面”冷水華想想,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吞吞吐吐的:“沒什麼,都是我以前的畫稿,太多了,想拿回去。放在這裏,心裏總有一種不安”
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齊天瑞,緊緊握住拳頭。
畫稿他的心裏,瞬間浮上不好的想法。
不是沒見過冷水華的畫稿,正是因爲見過,他才更加不安。她畫的,形形色色,都是一個男人,一個他未知的男人。
有時甚至想過,是否連冷水華,都不清楚那個男人的模樣
可她爲什麼,選擇的是楓涼,而不是他
難道,那個人,是楓涼
“嘭”一聲,正在說話的冷水華和楓涼,都不禁停下。
回過頭,原是齊天瑞將緊握的拳頭,狠勁打在門上。
本就搖搖欲墜的門,經過這一次衝擊,就如同受過暴雨的小樹苗,裂出一道狹長深縫。
而後,還未等二人作出反應,齊天瑞轉身,徑直離去。
呆呆站在原地,也忘記周遭一切,冷水華神情恍惚,心口,就像螞蟻噬咬,細細碎碎地疼痛。隨即微微苦笑,罷了,反而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弄得夠糟糕,還有什麼,比這更嚴重
把一切看在眼裏,楓涼並未說話,而是靜靜站在她身邊,帶着同樣疼痛,相守相伴。
“呵呵,讓你見笑了”
半晌,冷水華才恢復原狀,尷尬地朝楓涼笑笑,只是眼神中的疼痛,卻是騙不了人的。
呵呵你大爺
“沒事,水華,這個箱子我幫你帶回去,等你回去之後,一定記着找我啊”
假裝沒有察覺,楓涼也跟着笑,眼角眉梢,帶着慵懶的氣息。
“嗯,好。”
淡淡迴應,冷水華的思緒,早已經不在這裏。
也不知楓涼何時離開的,只是到了很晚很晚,她纔回過神,如同行屍走肉,穿梭出去。爲餓的發昏的自己,尋找食物。
其實,齊天瑞壓根沒有回去,他帶着憤怒和滿腔疼痛,離開那座房子。
他站在很遠的地方,望着那屋子裏昏黃的燈火。冷風吹在臉上,很疼,卻讓他忘記了時間,呆呆的站着。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事實上,今天它已經響了許多次,只是他一直未理。
“齊總,現在您在哪裏到處聯繫不到您,這邊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那頭的何曜還未說完,就聽齊天瑞淡淡迴應一句:“l市。”
“l市您怎麼突然”話說一半,他猛然想到,似乎剛得知,冷水華離開城市,去了l市。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