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點頭:“要,當然要”
“那你們幹嘛要轉院”周主任怒道。
楚天嘆口氣:“唉,人都這樣了,再住院也沒啥意思了。”他心裏想,這傢伙越攔就越有問題。
要不是想到莫北風提供的那個姜醫生,想到這很有可能有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楚天真想把這可惡的老傢伙按在地上暴打一頓,再扭送給丁佔喜。
他強按着性子,一臉笑容地看着周主任。
“哼”周主任一臉正氣地冷哼一聲,對實習生們說,“看看吧,這就是現在某些家屬的思維,遇到這樣的家屬,你們要學會有效的處理,最大程度的對病人負責,並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小於啊,你叫幾個保安過來。”
姓於的實習生馬上領命,屁顛屁顛離開。沒多久,帶了兩個保安進來,虎視眈眈看着楚天。
其他實習生們都鄙夷地看着楚天,悄悄議論着。
“這些農村人哦,把錢比命看得重要。”
“就是,留那麼多錢,命卻沒了,有啥用”
旁邊幾個病牀的病友、家屬,都不明就裏,也對楚天橫加指責。
頂着這麼多人的指責,要說楚天沒壓力,那是假的。
可越到這種時候,他越得鎮定,沒見着麼,許娜娜爲了給他開脫,差點和人家吵起來,眼淚汪汪的。
這丫頭可憐,沒個主心骨。今天,楚天就要做她的主心骨。
“這位家屬,這裏是病房區域,麻煩你出去”一個保安上來,一把抓住楚天的胳膊,說的話客氣,口氣卻一點都不友善。
這時,病友大媽多嘴道:“人家哪是家屬,他只有一個女兒。”
“既然不是家屬,那麻煩你出去,病房重地,閒人免進。”保安更有理由了,此刻,周主任早已無視楚天,開始去查下一個病牀。
楚天一把甩開保安,對許娜娜道:“娜娜,去找個擔架,帶叔叔離開這裏。”
口氣不容置疑。
許娜娜忙點頭答應,她擦乾眼淚就要往外走。
楚天的強橫,讓周主任頓時惱怒。他當然不是真心爲了病人,實在是這個病人絕對不能走,不然他一輩子都完了。
當下,周主任一聲吼:“誰敢”
他火氣太大,聲音跟炸雷似的,嚇得身邊人都哆嗦一下。實習生們紛紛看着周主任,暗道:“這病人跟周主任是什麼關係,怎麼他這麼關心呢”
周主任意識到自己做的有點過火,便緩和了一下,嚴肅地說:“這裏都是癌症病人,需要正規醫療。離開這病房,誰也不能保證她們能活到那一天。爲了你們的親人,希望大家要相信醫院。”
楚天冷笑:“呵呵,我們當然相信醫院。你,你,還有你,你們這些都是未來的醫學才俊,整個縣城老百姓都要指望你們咧。姓周的,老子不信的,是你”
楚天指着周主任的鼻樑骨,一字一頓地說。
周主任眉頭一皺:“楚天,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恩怨帶進醫院,這對你對我,對病人對家屬,都不是好事。”
“呵呵”楚天走向周主任,唬得兩個保安忙上前抓他胳膊。
兩個保安一愣,就見楚天肩膀一震,他倆手臂頓時烏麻。倆人都嚇一跳,心說這小子難道就是傳聞中的高手啊
有楚天先前說的那話,他們也都不覺得楚天是個惡人。再加上楚天露的那一手,倆人再執行周主任命令的時候,就有點消極怠工了。
楚天一個箭步衝到周主任跟前,那周主任再也保持不了風度和威嚴,閃了一下,差點崴到腳。
楚天一把托住他胳膊肘,暗暗用力捏着,笑眯眯道:“周主任,咱倆介意不說話”
“你、你想說借一步說話吧”周主任有點結巴,他在社會上的地位比楚天高,可是現在在楚天跟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面對老鷹的小雞,有點瑟瑟發抖的感覺。
“哎呀,怎麼說都成,您有文化您老大,走吧。”楚天道。
周主任帶他來到辦公室,門一關,楚天便收起笑容。一腳踩着凳子,一手擱在膝蓋上,楚天盯着癱坐在椅子裏的周主任。
“你到底要說什麼”周主任不耐煩,又很心虛。
楚天冷笑:“你憑啥不願讓我們轉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告訴你,你的把柄都在我手裏呢”
他手掌伸出來,緩緩地、用力地捏拳,半真半假地威脅道。
現在楚天並不打算拆穿這老東西,因爲很多線索都還沒串聯起來,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就是人家乾的。
說實話,這麼嚇唬有沒有用處,楚天心裏都沒底。實在不行,就劫囚吧。
周主任給他唬住,臉色驟變:“你、你說什麼”
“平時給人看病收紅包不醫藥代表來了你要回扣不啥齷齪事沒有啊,我告訴你,就你那侄子周建,都告訴我不少你的事”
楚天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別說,還真把周主任唬住。
周主任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裏盤算:“621牀的病人,反正已經出過力了,再留着也沒意思。既然他要轉院,就讓他轉好了。”
雖然是這麼想,他心裏終究還是不放心。對面這小子,雖然是個青瓜蛋子,但是做事邪性,不按牌理出牌,還真不能用對待平常人的方法對待他。
“算算時間,他做手術也有一個多禮拜了,正在恢復期。肝臟又能緩慢生長,只要這段時間他們不去體檢,應該沒問題。”
周主任前思後想,最終道:“你也知道,他這個病治起來難度很大,死亡率極高。所以我的意見是能不折騰儘量不折騰,沒有轉院的必要了。”
楚天假裝思索了一下,心裏道:“這老小子,是看我不懂醫術好忽悠啊。你不就是想拖時間,讓許叔叔的肝臟再生麼好,我就坡下驢。”
他佯裝不懂,認真聽着,還點頭,最後道:“那你是放我們走啦”
“走吧,走吧,你們會後悔的。”周主任假裝痛心疾首的樣子,躺在椅子裏,閉着眼,額頭都是汗水。
實際上,他已經緊張到差點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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