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他臉上的那些漆黑痕跡,都開始泛着一點兒噁心的油光。
他的表情變得很痛苦,雙手曲成了爪,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並且還發出一聲悶哼,我心裏面特別的驚怕,而是很快我就明白了過來,是司徒瀾得手了,司徒瀾肯定找到了他的屍體,並且把死人油抹在了他的屍體之上
所以他的魂魄也受到了影響
當然,我想到這裏的同時,我的臉色也有了一些變化。
這些變化也落入了面前這個男鬼的眼中,他死死的盯着我,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的重音,一字一句的說:“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什麼都是我的,你逃不掉”
他說完之後,整個人突然就開始腐爛,在我的眼前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具乾枯的骨頭,接着就連骨頭都化作了皁粉了。
我的身上全部都是細密的汗水,嚴重的驚恐也壓抑不住,可是我知道,這個男鬼肯定沒有死,他只是受到了影響,死人油的影響
就在這片刻的時間當中,他身體化作的那些污血,也慢慢的消失不見了,很快地面就變得像是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喘息着,把衣服穿在了身上,我現在格外想要回到劉木匠的家裏面去。我想看看那個男鬼的屍體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所以穿好衣服之後,我往牀下快速的走了下去,同時疾步朝着門口走去。
把門打開之後,我卻看見劉俊依舊站在我的房間門口,他的臉色還是剛纔那種驚慌。
看見我出來之後,他欲言又止,接着往屋子裏面張望。
我心裏面卻想到了之前劉俊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得有些驚怕,我卻不敢讓他知道那個男鬼出事了。
剛纔劉俊要強我,明顯就是因爲害怕這個男鬼才停頓了下來的,可是看起來,他好像又在男鬼的計劃之內。
劉俊的身份,讓我很不明白,可不讓他知道,一定沒有錯誤。
而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劉俊就聲音沙啞的說了句:“沐月,對不起,剛纔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不會在傷害你了。”
我讓臉色恢復了平靜的模樣,接着說了句他走了。
劉俊的臉色好了很多。
然後他說了句:“走吧,我們去廚房看看我媽還有你媽,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我心裏面卻很不自在,因爲我現在想要去他家裏面啊,可是我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藉口。
因爲現在出去,劉俊肯定會跟着我的。
而且我爸媽還有劉木匠兩口子也會覺得有問題。
無奈之下,我只能夠選擇留在這裏了。
跟着劉俊去了廚房,在廚房裏面,我媽和劉木匠的老婆正在忙活着什麼東西。
進去之後,劉俊問她們需要幫忙什麼,我媽就讓劉俊去劈一下柴,這裏柴火有點兒不夠,又讓我在旁邊洗菜。
我神不守舍的,還是照着她說的去做了,臨頭的時候,我媽卻問劉俊的頭怎麼了,傷的那麼厲害。
接着她瞪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我弄得。
我心裏面一慌張,也不知道怎麼說,劉俊就說了剛纔他不小心摔在門檻上面了,沒什麼就破了一點兒皮。
劉俊也去了柴房那邊了。
好不容易矇混過關了,我才低着頭在旁邊洗菜。
把手頭上的事情弄完了之後,我纔看見劉木匠的老婆在殺雞。
她一刀就割破了雞脖子。
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讓我心中大驚的是,我甚至看見她的刀最後在抽出來的時候,已經割破了自己的皮,她也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
而且她給雞去毛的時候,用的是那種開水,她直接就把手也和一整隻雞一塊兒丟進去了開水裏面。
一邊拔毛,還一邊和我媽說笑。
我整個人都格外的恐懼,這個劉木匠的老婆,還是人麼
想起來之前看見她和劉木匠的模樣,以及現在的這個狀況,我越發覺得她不可能是人了。
恐怕劉家除了劉俊一個人,其他的都是死人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我媽的身上。劉木匠一家人變成這個樣子,肯定和那個男鬼脫不了關係。
可是我爸媽接觸這個男鬼,可能是這些年裏面最多的,他們呢
他們會不會外表看上去是個活人,可是早已經死去了多時
在我這樣想到的同時,我心裏面有一種壓抑不下來的恐懼了。
我端着菜,朝着我媽媽的身邊走去,然後和她說菜弄好了。
仔細看我媽的臉,也有一些蒼白,她接過去菜的時候,我捱到了她的皮膚,格外的冰涼。
我打了個顫,我媽卻開始切菜,然後說了句:“你去柴房陪陪人家劉俊,別讓人一個人劈柴,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聽着菜板和菜刀砰砰砰的撞擊聲,我還是忍不住心裏面的恐懼。
我害怕我爸媽也是死人。
所以我強忍着心裏面的悸動,在轉身的時候,去撞了我媽一下,她哎喲了一聲,然後捂住了手。
我裝作驚慌,說媽你怎麼了。
她捂着手掌,然後手都在發抖,說沒事兒,沒事兒,沒小心切了一下。
明顯她的眉目中有一絲絲的疼痛表情,然後她讓我去給她找個創可貼,在她的房間裏面。
我看見我媽的手,被切出來傷口的位置,流出來的血是鮮紅的,並且她輕微的發抖,明顯疼的厲害。
我鬆了一大口氣,這明顯和劉木匠的老婆天差地遠。
我爸媽,沒死
然後我往屋子外面走去了,去房間裏面給我媽找創可貼。
只要我媽沒死,她做這些事情,肯定有理由,而且是迫不得已的理由,我不相信她會真的那麼狠心的害我。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是她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怎麼可能那麼絕情
可從房間裏面走出去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被一個陰冷的目光盯着,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劉木匠的老婆。
她就像是發現了我的意圖一樣,一遍撕扯着雞身上的毛,一邊盯着我。
她的臉色太過蒼白沒有血色,太像是一個死人了。
我不敢和她對視,低着頭直接走出去了廚房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