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傲劍滄海 >第025章沿途追殺
    “溫文,我借你的陀螺黃馬來騎一下,你的這匹牝馬騎力是我和溫格中最好的。本站最新網址請收藏他奶奶的,像現在這種機會這次錯過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翟守珣你這個叛徒,也讓你嚐嚐爺的刀鋒。”

    李虛毅把刀往天上一揚,刀無痕先頭曉之以理的教導並沒有在他身上起到任何作用。

    等從牆檐落地並且被刀無痕輕手鬆開的那麼一瞬,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這次再被誰阻擋,他便要像昨天在客棧狂躁發瘋一樣撩撥開去。

    似馬蹄般騰踏在李虛毅胸腔口上的怒氣使他決定冒險一試,順手挽上溫文笑意微弱遞來的馬繮繩,他騎馬熟練地向着金勇方向跑去。

    “虛毅,我們還是別去涉入他們那羣人的爭戰中,溫格,你也是別一副拔腿就跑的模樣。”刀無痕隨意地提醒了一句,不知爲何,他的眼睛仍自停留在迎戰蠻子寒的周婉冰身上,她此際正劈劃過一個頗爲圓轉的切收到刀。

    “刀叔叔剛纔回頭肯定是隻看了坐騎卻沒看人。”溫文忍不住掩嘴哈哈大笑起來,因爲李虛毅早已揚鞭騎出數百米遠了,原來刀無痕錯將溫文當成那個意氣瘋狂的少年了。

    “李虛毅你這獨眼狼,灰溜溜地逃在前頭想要喫獨食,不知道你還有我這樣一個哥們跟你禍福相依啊。

    呸,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連我都打不過還殺人,”溫格口水橫飛地從後頭騎馬連追上來,憤憤不平的意味流露言表,“說定了的,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我的仇還是我的仇。不過這姓翟的我總覺得哪裏面熟,讓我隱約想起了我娘,當真好奇怪。”

    風呼嘯到嘴邊,馬蹄烙在沙礫石上的噠噠聲讓人振奮,李虛毅不及將輕垂在眉邊的披髮撩開,就感覺自己的殺意已像凌雲快刀般怒斬到衫衣飄擺的前處,前處正有周流波與金勇在駕馬疾馳着,但不知爲何他們又停落下來。

    “小少年,江湖的事情恩怨太多,你還是別插手太多的好,殺人這種事交給老夫就好”

    李虛毅只覺得,原本似乎散繞在身後的聲線彷彿就在一個垂鞭揮擺間,就已經跳躍到了前頭。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人就他猿猴拋香蕉般輕輕一丟,他便直向着後頭快速追來的溫格身上撞去。

    溫格忙中不亂地將雙腿夾緊馬腹,然後整個身體順勢往後起壓過去,連帶着雙手像鳥翼般收攝之間,已將半空瞬飛而來的李虛毅堪堪拖住。

    他的胸膛再往前稍稍一頂,李虛毅在經受顛簸之後已經落位頗穩地騎坐在馬頸上。等到極爲自然的某個後滑,李虛毅不由分說地強奪過溫格半勾在手的繮繩,他只希望所有的速度與節奏都又他這個自我來主宰。

    “哼,胡通天卻是從哪冒出的,看他如此輕鬆地將我這位馬背老將丟下馬,想來武功精妙不比刀叔叔差。”

    “我覺得不止,最起碼他在客棧大談江湖風雲的時候,連同你刀叔叔還有周英威在內的許多江湖高手,都還看不出他會有多高妙的武功,或者說,他的隱藏之術極爲老練精到。”溫格有理有據道。

    城門過後的開闊地方,雲黃鋪陳開來的煙土像一道方色巾帕綿延不盡,這裏蔓染淡淡的草莖,就像裸露在男子嘴角的短鬚。

    三兩棵疏樹形如薺菜地彎拱出蒼然欲落的枝葉,飄斜不斷接茬枯皺,拖拉着多少秋日衰敗。

    不止爲何,在這地上縱橫了一條極爲深長的幽壑,平允筆直的鋒氣,從裂痕兩側的逐漸空乾的泥黃松土來看,便能認出這道斬痕的年歲已經不能算短。

    斬痕之後的青冥之色幽遠深邃地澄映在與黃色煙土旁的江面,行人到此都會勒馬回蹄,伏在長年枯敗卻直挺不死的蒼頹老樹的鬼哭狼嚎幽隱如縷,時不時地鉤吊起本就玲瓏微妙的恐懼心理。

    斷痕前後其實有個丈青石碑,其上除了幽鬼畫符的“落鬼蒼野”是隸書體字外,其他的碑文都蝌蚪文般地妖嫋而下,順勢可以看見這青碑的兩沿處凝着硃紅色的暗血,彷彿一隻殺戮的舉手在那裏活潑招搖。

    李虛毅駕馬向前的鞭子似乎並沒有因此垂下待定的收勢,反而更加富有節奏性地扭擺起來,這使得蕭條秋風開始如灌地澎湃在額頭面上。

    悍馬長嘶的輕蹄騰空,居然快而遠地極快躍過了這道碩大斬痕,彷彿有一種略微嗆鼻的味道被風撲到李虛毅的鼻子前頭。

    “虛毅,前面是什麼地方,感覺陰森得有些不同尋常啊”溫格微有懼意地提醒道,他着實想象不到在壽州這樣一個頗爲富足的城池外,會有如此罕見的陰域氣息,何況,沿路以來刀無痕並沒有向他們提到過此地。

    “你看,翟守珣就在靠近巖洞的地方準備開溜,我們趕緊追過去對了,我們得小心一點,最好能不被他注意到。”李虛毅大喝一聲剛想駕馬再追時,溫格的黃驃馬忽然就委頓倒地了,似乎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虛毅,你怎麼眼裏完全只看到翟守珣那個傢伙啊,你就沒看到那個巖洞門口正有三人呈現對峙之勢麼

    按理說周流波還帶有昨天的輕傷,在三人裏面精神應該最不濟纔對,可是金勇跟那個胡通天都像是老虎打盹般遮皺個眼瞼。”溫格費力將左腿從馬腹下面抽了出來,再被李虛毅遞來的皮糙肉手上一搭便站了起來。

    “奇怪的倒不是這個,而是這胡通天怎麼和墨門肖遊與胡漢蠻子寒勾搭在一起的,聽他剛纔在馬背上對我說話的口吻,他對你我倒沒有太多的惡意,似乎目標全在翟守珣那廝身上。”

    李虛毅被害病似的馬身軟綿綿前蹭數步,原本傾心復仇的心思反而靜頓下來,經溫格一提轉而想起之前又說道:“我聽他們之前在討論什麼鏢物,不會鏢物也被這廝帶身上了吧,看他們你殺我搶的樣子,我敢說這玩意兒絕對值錢”

    溫格將鞭子從褲腰口的虎皮色織囊帶中抖展出來往空中一晾,驚帶出偶然單飛的烏鴉哇哇而去,他不以爲意地側頭回說道:“哎,你這個笨傢伙,那鏢物只可能放在周英威身上的。

    你說他這次出門卜卦算到會遇見翟守珣與李守節麼,如果非要在他倆身上,那麼這件鏢物自然是片長狹小而且頗爲值錢的。”

    “哼,你小子就以爲你會窮分析,你現在怎麼不分析下那三人到底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啊嗯李守節哪去了

    難道是撇棄了翟守珣獨自進洞逃了這些朝廷的狗王八羔子就是嘴硬命軟,剛纔還振振有詞的呢。”李虛毅不屑地說道。

    正在這時他聽到一個強壓殺氣的聲音冷漠道:“這落鬼蒼野的虛鬼陰氣也不過是暫時壓抑部分神魂而已,周流波,你昨晚就已經受傷在身,可別指望躲過我的獨門絕技之胡笳十八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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