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傲劍滄海 >第052章桃渡扇與金蟬殼
    刀影與爪痕浮飛周圍,甚至於真元幻影也形如鬼魅地浮現出來,心焰四重雨巔峯與墨觴五重電中庸水平揮發出來的如雨飛刃、如電化爪,角度刁鑽地將肖遊侷限於微小挪移都要面臨險境的圍攻之中。本站最新網址請收藏

    連緊靠在李虛毅半壁胸懷中溫文,也都感受到了其中的肅殺之氣,她柔弱不敢再看地反扭過粉臉去平視李虛毅的堅毅下巴,手中依舊乖巧聽話地輕揚着那盒掀開蓋子的胭脂墨。

    肖遊的應變招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見他騰出右手往頂上游轉出某個欲退又迎的虛勢,秋扇中花骨硯連綿不絕地從扇面刺探出來,如蘸墨痕地開拓出墨意淋漓的行草字句。

    這些行草字句外拓而出,形成“一筆書”的專屬殺招,其中更有二十二字接連數疊地重新加以印化,層層強化的效果之強當真匪夷所思,讓這些字句往往引燃成觴光四聚的電形弧線,這些電形弧線連着墨意流竄的字句方繞成陣,竟是把周英威的“穿蕩虎賁爪”輕而易舉地擋拆了開來。

    細說其中過程,倒好像那些扇骨都是毛筆,它蘸用墨水般把肖遊墨觴五重電全部實話出來,更重要的是,他的書法造詣似乎已經和全身武學融合到了一起,他剛纔所化用出的連綿攻勢恰是晉朝“書法小聖”王獻之賴以成名的中秋帖,其字是吉光片羽,虛化翩轉的墨意也堪稱巧妙之至。

    他還真的沒想到周英威膽敢如此一試,好在周英威已經沒有提升內元功力的丹藥。心念之間,肖遊宛若背記心法口訣般默唸起連句的古文:“落筆快哉如風,連般縱橫似我,力有窮,意未歇,墨門百代萬古長。”

    這是墨門中對於內化書法的一個簡要概括,在用招後默唸具有定神效果,因爲將本身的內元凝聚成連串的意象用以回防,就差不多是把連越了三級使用招式,包括神念在內的能量損耗頗大。

    二十二根花骨硯在化意成流觴帶電的墨字連擊後,還有另外沒經弧電形變的十四根,肖遊瀟灑地反轉向下,人像是要平躺下來仰望行雲似的充滿了不羈,剩餘的花骨硯也變得有些模糊起來,彷彿是桃花開綻時節的臨窗,連同之前痕煙化的墨氣又催生出一片守勢。

    彷彿朦白的霧氣籠罩中還有着墨片淡的輪廓般,這種凝形頓將秋扇的扇面與扇骨的全部作用完全變革出來,偶爾輕嗅還有春芳時節的夭夭桃香,聞之即能損殺對手微弱神唸的墨氣。

    這一層守勢比前次的更具難度,經由肖遊使出卻出人意外地隨性,殊不知,這前後變招實際上已經凝聚了肖遊的畢生之力。攻守轉換之間的某段平衡,白芒與墨觴在兩相搖曳,誰都希望能無限加固這中間的勁道。

    “還真把我這柄桃渡扇當成了粗具兵刃形骨的秋扇啊,當年書法小聖王獻之就是用這柄扇子在渡頭送別鍾愛小妾桃葉的,嘿,只是經過我改良了而已。”肖遊雖然處於三重威脅之下,鎮定之中還帶有不少狂意。

    “快,趕緊盒上。”李虛毅嘴脣蠕動,像是未曾出聲一般地提醒溫文,連說之間他異常敏捷地探手把胭脂墨合攏。溫文立馬警惕地聽到內洞傳來的撲翅嘩啦聲,就像一羣被逼得面露兇光的漢子霎時間集結起來,圍毆他人或者搶奪食物。

    呱呱嚷叫的血鴉不可能躲過底下爭鬥的四人的耳目,正與周婉冰並肩作戰的刀無痕自是深知這撥血鴉的厲害,回頭轉望的時候看到即將臨近的這撥,無論個體強悍還是羣體凶煞程度都可以說已處於極頂尖狀態。

    “快撤”刀無痕惜字如金地虎吼出來,本來旨在攻破肖遊的守勢的,在他此字的引轉後,立馬變得虛弱而且空蕩起來。

    “哈,要的就是一場混亂,如果再不趁此和這羣人拉開點距離,可能又要麻煩了。”李虛毅在心裏樂乎乎地想道,仙傲逆鱗氣時刻保持收攝狀態,他回拋給溫格一個肯定眼神,兩人無聲地輕笑則個立即挾帶着溫文飄然落地。

    “看來你們隱藏得挺深的嘛。”肖遊把凝用於桃渡扇上的內元回撤去不少,而周英威在一擊沒能得勢之下,墨門的焦痕之毒的毒素已經發作起來,他的四肢上已經分呈出焦黑如墨的痕印,寸寸變長。

    極爲遺憾地收招杵在原地,周英威突然聞到某種薰香,側耳就聽之間,與血鴉的呱叫聲大不相同的某種清鳴低傳入耳,卻不是花都信鴿又是什麼無奈情緒經由潭底衝向谷天。

    退出戰局並且連擋過幾只血鴉伏擊的周婉冰,同樣露出驚疑莫定的欣喜神色,她已能確定威赫鏢局的掌門人周英赫要進入巖洞了,可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磁刃精元她又該拿什麼相迎

    這樣一想,周婉冰臉上的神色頓時有些瀝青起來,之前忙於迎戰大黑蛇,間歇時刻居然都快忘記問那羣小鬼有沒有撿到了,但也有可能是在外面的巖洞連串掙扎的思緒。

    “小毅子,你剛纔爲什麼努力把我的頭往你胸口按啊我差點就被你那件臭衣服薰死了。”溫文在血鴉羣攻下不忙着逃跑,反倒小臉憤憤地連扯着李虛毅的衣襟,聲音低細得有點不可聽聞。

    “危險”李虛毅情急地將溫文往洞外一拉,仙傲逆鱗氣竄動在臂肘的體骨,並支撐它順勢前擊,羽翼黑色、尖嘴暗黃的一隻大血鴉頓時無力地軟下肥膩身子,卡在喉嚨裏的血氣都未曾撲殺出半點。

    它是直接從溫文後背衝撞過來的,臨死前發出的尖銳叫聲引得後續形同颶風的血鴉潮繼續碾壓過來。因爲肖遊之前由三十六面花骨硯凝聚出來的墨觴之電並未能及時收勢,這些嗜殺的血鴉連番喫虧後,骨血裏頭強悍不畏死的衝勁又開始顯現出來,開始數撥不斷地對準了他左右開弓。

    李虛毅也不去理會周英威和周婉冰的發愣,與溫格兩人龍形虎步地挺站向前,他們飄身落地與鑿口的洞壁本就相距不遠,在弱堪堪地傷退數只血鴉之後,流衫還未從袖口掏出的溫文,表情驚險地跌坐在鑿口之外。

    鑿口裏面的亂鬥聲正此起彼伏地鬧得歡騰,肖遊手持着桃渡扇獨舞四面,電光流繞的墨煙在所到之處,似乎遮掩了不少胭脂墨的恬淡香痕,更主要的是它如撥乾坤地,直接將血鴉的尖喙和勾爪移轉到了想要奪路而走的周婉冰身上。

    周英威想要上前援助,可渾身虛弱欲倒,哪裏還能形成多少精絕招式,更別說如陷空谷的內元之力了。在他惋嘆之時有一柄重刀流觴四濺地從弱側斜橫了過來,刀刃穿骨的咔咔聲連串起伏,卻是刀無痕側轉過半個身位來幫忙了。

    鑿口的狹窄程度比起巖洞自然空間更小,裏面的光線也遠比外邊幽暗,若不是各武林好手逞着內元激盪縱橫,怕是連敵我的輪廓都顯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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