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在煉器預賽中排名前十的離弦笑啊當真風雅俊秀得緊啊。”溫文挨着李虛毅由衷感嘆道。
“嗨嗨,煉器大賽還沒決出冠軍來就這樣崇拜人家了,我的預賽名次還在他之前呢,低調點好吧”舞破天不知從哪裏探鑽出來,散漫無邊地回答了一句。
“哎,真是的,唐婉兒的預賽排名居然也這麼靠前,我贏她的機會真是極其的茫然啊”李虛毅有些喪氣地想道。
“這還不簡單,我們把各自壁爐的器物都調換一下,我敢拍着胸脯向你保準,別說是唐婉兒,就是那個天之凌我都可以肆無忌憚地贏了她。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你要給我這樣的機會,對了,你昨晚有揭開壁爐查看未成器物麼”舞破天開始大言不慚地吹噓起來,及到後來又漫不經心地閒問道。
“所有進入複賽名單的壁爐器物,都會被暗鎖在九曲鎖盒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裏還有時間去看啊。至於天之凌,我還真不覺得你有挑戰她的機會,她有些不可思議”
李虛毅也不掩飾對於天之凌的崇拜,淺聲微嘆地說道。
“不可思議難道你見過她,而且還喜歡上了”舞破天悶聲說道,後半句話語逗得李虛毅和溫文都掩嘴失笑起來。
“看,她可能真的出現了,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一直緘默不語的溫格突然聲音轟炸如驚雷地說道。
李虛毅循聲直往四面高瓦的牆院口看去,已有一根絃線從旭日中天的明處,極爲精準地從某個未知方向透射出來,纏接在三棱回朔臺的純色柱子。
一道白淨素衫捻了衆人翹首各異的瞳孔嫋嫋飛入,綽影起現如同飄渺驚鴻,更順着這根絃線的輕滑,一氣呵成的連貫動作,仙袂風姿宛若吳宮花苑的西施,只是不留木屐之痕。
“暗有遺孤失其所,夜泣江湖以苟活。”猶在天之凌沾地的瞬間,原本還顯得謙虛拘禮的離歌笑忽然開口沉吟道,情辭宛轉得就像是在回憶某段悽苦過往。
“聯袂忘機非吾事,盟與天下爭雄多。”天之凌氣定乾坤地低聲續接道,她的聲音如絲纏絆,音調嫋娜地飄飛於衆人耳內,似無斷絕時候。
與離歌笑忘機過去,並且從秦淮聯袂離開那是不可能的,她今日的出現是要以暗夜聯盟的舊時姿態爭雄江湖,此次的煉器和武鬥即是最好的實力證明
“哼,還是不錯的,這首七絕竟然是藏頭之作,句首所藏的暗夜聯盟四字,竟是要宣告暗夜聯盟的迴歸麼有意思。”
翟守珣玩味十足地說道,本就是幕僚的他對這些文字遊戲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看來,這兩個年輕人是有備而來的,還狂得到了一定火候,我武剛豈能容得他人的勢頭排我之前”
武剛的青龍刀在地上刮出一道瓷白裂線,先前忙找着舞破天,他竟不曾插話其中議論,不過現在他已經能定神坐下。
“那我只能祝願你能在抓鬮之中運氣好些了,若是率先抽到風霜傲,那還真是找輸的局。這怪傢伙的參賽了,錦龍會的思慮當真不是我們所能想到的。”
唐倩兒斜迎着武剛說道,不論風霜傲是否出戰,她所要的就是堂而皇之的擊敗武剛,僅此而已。至於“天下武尊”的稱譽原就不是她的目標。
“你看我的臉像是腫了要被人踢麼要不是煉器需要,我根本不會比牛還笨地吞喫丹藥,然後藉此修習內元功法。”舞破天有些犟頭犟腦地說道。
這反倒使得溫文一愣,她忍不住逗笑起來,哪有誰這樣自損的而李虛毅莫名其妙地涌上了層層心事,他忙往風霜傲乃至他身後的一衆錦衣男子看去,失望而回。
他的三哥李巖爲何遲遲不曾現身金陵,難道說翟守珣所傳的竟是驚天大謠言就在這樣的凝想側看之間,天之凌已與離弦笑男才女貌地並肩沾地。
天下間的英少俊彥,彷彿明華錦燦的綵衣都失去了光鮮之色,遮袖衣袂都似斂了氣息地靜看兩人,長琴鳳簫,往來幾是神仙眷侶。尤其是天之凌纖塵不染,恰是綽約仙子的冰姿。
傾耳相談的碎句暗隨着唾沫連片橫飛,曉色如同雨後的霽霧朦朦得醉去了破紅胭脂,終於在幾根燭臺星火盡數燃盡,引動所有人熱盼顧視的激動之刻終於來到。
這次上臺主持的不再是翟守珣,而是剛結成秦晉之好的陸淵和華香雪,作爲秦淮豔會一時風頭無兩的佳好新人,兩人即使脫去華蓋緋紅的彩飾衣服,也大有君子女娥的配對之像。
“二十歲以下的弱冠組比鬥,就在這遠近聞名的三棱回朔臺展開角逐,以這舞臺之大,能容納很多挑鬥的相對進行。五連勝或者七勝,就看你們自己的實力了。”陸淵當先說道。
“現在大家也可以看到,這裏的任意兩個朔臺都被來回交纏的韌線切成了四個中等區域,也就是說,按照江湖亂斗的規則,你們可以選擇這任意八個中的一個來參鬥。”
華香雪雪腮微有嬌羞地看着陸淵說道,似是昨夜的春情還有溢出。
“你們手中所領受的十張門派符印紙,每次參戰之後都會消耗一張,其中比鬥中出現的死殺之局,會經由我岳父華老前輩前來負責,這中間的公允自會妥善安排。”
陸淵鄭重聲明後便即與華香雪一起退去,端的是一對天生璧人。由於彼此上臺並無先後之分,唐宣第一個上臺吼道:“有哪個敢來自取其辱啊”
“小毅子,你不準備上去麼及早贏下就可以和我們一起坐觀他人纏鬥了。”溫文淺笑了一下,露出月芽白的細齒略帶建議性地說道。
“我這次的潛在目標是石堯,而他現在已經上臺應戰了,我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前去看看他澹天劍戟的獨特之處。”李虛毅並不急於求戰地說道。
“哦我還以爲你的目標會是此次武鬥的冠軍呢。”溫格意態慵懶地抱臂纏在腦後勺說道,他手上自然也是有着十張符印紙的,鑽挑軟柿子捏是他此刻的主要工作。
“你們看,離弦笑手持着桐鳳弄玉簫上場應戰唐碉的唐宣了,唐宣這傢伙可絕不簡單,雖然都是暗器聖手,實力比起唐婉兒是要高出不少的。”
有人竊竊私語地說道,彷彿對唐碉的實力瞭然於胸似的。李虛毅卻更加好奇離弦笑的出招了,以如此易碎的玉簫來應對唐宣飛刃見血的各種暗青子,就不怕擋不住還損了佳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