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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無由女的身份

    “哼,錦繡玲瓏陣圖對於沒有法體人來說,妄加修煉並使用超過某個固定次數就會仙隕身死,看來你是豁出去了。”葛臨風怒叱一聲,劍起直若蛟龍,連綿不絕,錚錚聲聞間,合了裴諾之的掩護,勉強擋住了陣圖內化出來的凶煞殺意,傷痕又添。

    以慕容痕爲首的複姓家族弟子因爲武功不如葛家諸人,在抵擋奇生狂怪的陣圖本該即刻身死的,可偏生他們忌憚在前,暗中聚集血脈宗門,凝成了四合一的血脈合承力,使得武功從武侯級別飛躍到了堪堪的武尊巔峯,倒也應對自如。

    殺式已盡而強敵未除,無緣子亦是意識到了此番的非死不可,欲待喊叫,雷形護壁早已從外圍籠罩,何況第六宿宗所在的峯山又特別偏僻,哪裏能有人能聽到並仗義前來

    葛家與複姓家族的必殺大招一時揚起,寸寸交織,已是非死不可的節奏。就在無緣子自求普度的唸佛之音黯淡響起,無由女努力維持陣圖之力而不得的垂死時刻,便如風聲長嘯悵然,一片雲翼憑空伏飛而下。

    緊接着刀劍雙刃心倏然連下,侵透着內元魂力的琴音奔颯如雷電疾響。卻是有人從先前丟擲雪鳳玉的方向駕馭着奇寵來到

    不用說,來者正是李虛毅和天之凌兩人,袖袍遮面天之凌作爲彈琴知性的強者,對聲音的分辨和靈敏度遠甚常人,所以與他並肩急追,藉助林壑的掩護,着實居高臨下地棲息了一陣。

    皇族夜斑鳥雖爲巨鳥之王,可是終究還是幼鳥,不能利用強勁如刀鋒的羽翼幫助殺人,在將李虛毅送至之後,就一直盤旋在近旁的低空待命,這一串的風波詭變之下,他已是連擋了葛臨風等人的合攻。

    “快上鳥背,晚一刻就走不了了”李虛毅急喊說道,手中的長劍頃刻出蕩,以他此刻對劍招劍意的領悟理解,就使在元力上有不所不繼,可是劍落招出,無不是攻敵之必救,處處見血

    葛臨風初時不以爲意,後來很快就發現對方的劍招巧妙迴環,通變如神,劍術造詣竟然不在他之下,元力方面則異常詭異,氣息不定,也不知是何等輔助功法,但他稍一出招,就破了他和裴諾之的必殺式。

    要知道他兩人在年輕一輩中堪稱是絕對的劍中翹楚,四宿主西門妄號稱“劍雄”,而裴諾之一身武學深得其真傳,只平日木訥深沉,所以名聲不顯。至於葛臨風自己,幾乎是青塵子座下弟子的最強者,對劍術之領悟更是不落凡俗。

    複姓家族等四人亦不是易與之輩,血脈互文間的共通,趨退如一地攔截過去,當中慕容痕還承受了其他三人之力,以及騰變強增的武功,長劍如同風凌江池的鶯燕,似是振着雙翮抖出一片以柔克剛的狂勁。

    但未等它傷湊到李虛毅的下頜、鎖骨等側,因爲激戰而從地上飄蓬而起的細塵,忽然化而成爲弱朦朦的光形,其交織成小扇撲螢的屏風模樣,層層加固地飛冉到了劍端口。

    它在初時還不足以抵擋慕容痕的快劍,可是坐等到琴聲如霧開散,這些輕塵一變而爲實質,竟是是以元力和空魂所聚的實體,碰撞之後倒讓慕容痕驚出一聲冷汗,若有殺意能催動如鏤山石的微塵,那還不是絕對的武皇巔峯乃至大圓滿啊

    一般的絕頂高手,能以飛花片葉爲兵刃而殺人於無形,可是以飄渺無跡的片塵爲防禦屏障的豈不是更加強悍饒是他明知血脈四合後的武功大增,也是不敢胡亂上前。

    他卻哪裏知道,天之凌這一招完全是連橫指法中離塵指法與相如求凰琴的妙用相生,已是她近月來的全部成果,不然,琴音中更夾纏曲調的意境,柔然萬般而讓人如墜噩夢,殺意更甚。

    慕容痕等人的頓生退意,恰好便宜了無由女和無緣子,他們兩人可以強用着最後的元力跳到夜斑鳥背上,卻不必接受對方來自弱側的攻擊,而李虛毅連番用出“劍合雙龍”的劍意之後,自知領悟尚淺,不敢在葛臨風面前託大,亦是倏然回退到了夜斑鳥背。

    直到這時,葛臨風方纔注意到浮飛在空皇族夜斑鳥,臉色忽變之際,亦是直到剛纔與他對劍之人必是李虛毅無疑了,想到這廝是葛浩追逐溫文的最大勁敵,不由得狂喝出聲道:“但殺無赦”

    裴諾之爲之一震,這道令行,無疑是要讓人動用葛家高價買入的特製藥物了,這可是在對陣葛家大仇才能使用的至高殺器。慕容痕聽聞此言,亦是臉色大變,慌忙指揮歐陽夏等人道:“快撤,葛家已經喪心病狂了”

    歐陽夏與西門破對視一眼,鴛鴦刀法與紅纓槍法不向天之凌用招,卻是對着忙定趕來的葛浩使出,大有取其性命的意思,四人本就心意相通,南宮憶也是以一條冷鞭夾纏而上,更別說慕容痕最爲的強勢劍招了

    他們這是要先對葛浩痛下殺手,藉以延緩葛臨風施放至高殺器,否則,幾人縱使趨退再快,也難免受到沾染,這殺器沒有僅存幾份的解藥是很難醫治的,比之墨門奇毒的焦痕之毒還要霸道。

    果然,葛臨風稍爲分神,長劍信手後出,而慕容痕卻及時跳出殺陣的區域,逍遙萬里直向着山峯關隘口奔去這中間獲益最大的還是天之凌,她趁着這兩方的動招伸縮之時,以凌波風步脫跳到了李虛毅遊弋在側的夜斑鳥背上。

    夜斑鳥的身軀更被低壓一層,飛臨空中的姿態開始變得搖搖欲墜,它勉力往上騰飛,卻似被風箏的長線羈絆住了一般,即使雙翼撲擺得像叢蝶一般,亦是不能乘風而起,半丈之高的徘徊。

    顯然,它的承重能力極爲有限,相對來說,三人的重量已是極限。李虛毅焦慮地望向羽翼底下的情況,葛臨風早已回醒過來,自想着老天助我,飛快地從胸懷中掏出一枚暗黃竹節,只這竹節被符化了諸多的金色梵文和血色咒句。

    尤其是竹節中所暗透的氣焰,使得夜斑鳥更加驚慌地想要掙扎,不幸還是落敗。渺渺茫茫,其色爲蒼,縱使在夜火將寂的時刻也別有着強大的吸攝力,幕落殘星的天幕也似被隔得動彈不已。

    煞氣驚天,天星崩塌雖只是一時之象,可何曾有如此驚人的毒物

    天之凌失聲道:“竟是攝魂犬”李虛毅方要驚問此爲何物的時候,原本倚靠身側的無緣子忽然雙掌合十,長道一聲“善哉善哉,數年前的冤孽總算已了”,就自行跳下了鳥背,他竟是要犧牲自己來成全夜斑鳥的展翅高飛。

    無由女不由得大聲高喊道:“不”她與無緣子雖然相處不到一年,但無緣子謙虛修行和高妙胸襟都讓她甚爲佩服,有時坐與論道亦是一件賞心樂事,又如何會不牽動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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