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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殷雷甲與噩耗

    但是,對李虛毅來說則並非如此,他很急,也許這十萬兩鏢銀,真的比不上他對溫格與溫文的思念。抵達周保權的府邸後,他們很快採取了就近原則,分散成多人,依靠掩護來集中銀錢。

    其中,他們先讓周保權去開封最大的環圓錢莊,故意將大把的銀票暴露於外,引起旁人注意。而李虛毅的真正的招數,還是在於對丐幫弟子的垂詢,憑藉他的地位以及所給的好處,丐幫分設在開封的隱祕錢莊就此進入了急速兌換狀態。

    在這樣疲於奔命地折騰了連續幾夜,李虛毅手頭的銀票在兌換了九萬兩左右,就被迫停歇了,可這並不妨礙舞破天對錦龍會人員的廝磨爛纏,因爲,他把剩下的一萬兩放權給了丐幫。

    丐幫憑此直接喫進了千兩銀子,而舞破天一番上下打點,同時又請衆丐幫弟子喫飯、窮逛,這幫主之位坐得越發穩了,是以,他明崗暗哨地對李虛毅做了嚴密的保護。

    而李虛毅則很快就召開了穹蒼殿的內部會議,用以討論十萬鏢銀的用處,參與的人還是江水逝等人。

    “穹蒼殿的王圖霸業全在於錢財不足,我認爲這些鏢銀可以留待以後再用,咳咳諸如招收門下弟子,擴充勢力咳咳。”

    李虛毅本還在發言,卻突然暗咳數聲,血嗆四方,他的身軀重重地半俯下來,臉色極爲蒼白。其實從周婉冰等人手中脫身時,已連捱了多招,憑藉着外元鍛化的身體,還有時而靈驗時而不靈的戰神之體,一時沒事,卻在此刻爆發出來。

    江水逝趕忙上前扶住,與錢恨費一起爲他療傷,過了許久方纔無恙,而她也就此決斷道:“十萬鏢銀雖不是小數目,但對比十萬黃金來說,卻顯得小菜一碟了,我有信心破譯密文,所以,這些鏢銀便算是爲後面的這條大魚準備魚餌吧”

    經過穹蒼殿內部人員的最終決定,這九萬鏢銀留存一萬兩作爲日常開銷,其他的全用來加強自身裝備,而李虛毅則很早地拉來燕姬,又服用了得自刺客門的僅剩的復元丹,開始了他真銀甲裝的煉製

    尊熔鼎不愧是爐鼎榜排名第三的寶鼎,李虛毅把成堆白銀投放進燕姬饋贈的桐廬水中,元力纔剛教施用,立馬散發出火煙的氣息,緊繞着居中的一個模板,烘製,熱拷。

    “這副衣甲名爲殷雷甲,不僅僅是對寬若谷中的靈隱陣法有特殊效用,在氣修充沛的情況下,對本體的防禦也是極強的,煉成此物之後,你可以承受武皇級高手的三連擊而無恙。”燕姬在旁緩緩說道。

    錢恨費閒着沒事就問道:“你之前不是說要將全身覆蓋的真銀衣甲麼我看這團玩意還不夠煉製呢。”

    燕姬道:“如果真能煉製成殷雷甲,根本就無需費心鍛化真銀衣甲了,你們殿主的煉器本領實在出乎我的意外,按現在這勢頭,恐怕還要三五天才真正煉製成,我們還是別在干擾他了。”

    沸火呼呼,在空氣中長嘯而響,每一次煉器其實就對氣修的凝形,而他此次殺戮良多,光是在雲夢山就斬殺無數,魔煞噬魂勁已經吸攝了一千條魂數,想要突破滅世重級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熔點就像是姿態那般,壓制得低緩下來,李虛毅又將仙傲逆鱗氣抽取出來,尊熔鼎立即閃爍出一股白淨的芒色。他心念微動,把兩種氣修分別投注到主鼎和副鼎上,如有異變,則用元力支援一二。

    這樣一來,無異於倍道兼行,一下子就節省了不少時間。

    而他的神念因爲有聚神樹心自形吸攝,所以增長頗快,這使得他對於這次的煉器,在控制力上顯得極爲老到,而燕姬最爲擔心的煉器細節,還有緊密銜接的步驟,則有刑界暗中指導,越加有條不紊。

    沉悶得宛若牢籠,一寸寸的蒸汽,把整個房間充盈得彷彿是被水垂破的陰霾,變幻不定的色調中,猶自有着咻咻聲,江水逝在苦修之後,無意中探窗,差點就被其中形似支劍的氣脈給傷到。

    好在這氣勁撲面之後,是暖洋洋的,有形而無實,並不是可以摧人心魄的氣劍,更多就像是用白石煮茶的沁香,穿腸如縷,滋滋聲忽然在爐鼎中大作。

    一個邊影綴連的輪廓,就像是天上的風箏浮飛來去,幕布樣式的銀光霍然閃過,變轉,驚奇了成串的徘徊,寒意四起,尖簇着縷縷炙熱,鳥雀啾鳴

    燕姬搶進來說道:“我最擔心的異變還是發生了,如果承受住了,這殷雷甲功效更增,否則其勢頭被壓制,這從五萬兩銀子中提攝出來的真銀脈,可全教功虧一簣了。”

    江水逝道:“可有什麼辦法,我們可以上前援助嗎”

    燕姬道:“非但不能,還不能妄加干擾,對了,你所說的那種符號我見過,是我探險極地獲知的,是某一個古國的數字,從一到十。”

    江水逝與燕姬雖還頗爲憂慮,可還是撇下柔弱的牽掛,重走出房間,坐在石桌前各懷心思地浮想,就此連翩

    黃金密文未能解開的江水逝心道:“如此說來,這一層的密文全是數字鎖了,丁辰4翻譯過來便是四五四了,相應的,壬午9便是九六十,全是數字,到底代表什麼呢,怪事”

    剛好錢恨費的好動症犯了,把周保權府邸上的書櫃給弄塌了,差一點就砸在了燕姬身上,這使得燕姬板起柳葉眉道:“你在幹什麼,別指望我會原諒你,哎,我先前讀到一半的書冊,頁數又被弄亂了。”

    錢恨費被一頓訓斥後只能搭訕江水逝道:“軍師,只能找你幫忙了,我哪知道是哪本書啊。”

    燕姬道:“你不是說你把那本畫譜翻得滾瓜爛熟了嗎我來考考你,如果你能答對,我就饒過你,否則,別怪我拿你開刀。嗯,第三頁第五行,你給背出來。”

    錢恨費道:“哪見過這樣抽查的,而且我有這麼說過嗎存心刁難我,哼。”

    江水逝卻瞬間站起,心道:“我想起來了,江湖中確實有這樣一種密文,以數字對應某本書冊上的字句,連綴之後便是命令,這種方法只要作爲參照用的書冊不時改變,就極難被破譯。”

    但現在的關鍵點,便在於這本參照書是哪一冊,書海浩瀚,頭緒萬千又如何查起靜靜的思致就此沉澱,她把江湖最爲通行的幾本書冊,全給對照着讀了一遍,用上諧音法還是不成文句。

    這樣的磨耗,竟與錢恨費和燕姬這對冤家的吵鬧,漸漸到了昏燈冥冥,還是李巖前來幫忙,方纔喘一口,用手掌支着下頜,一度以爲是方法用錯了。

    李巖道:“不如這樣,以十年爲界限,我們分別查找類似的暢銷書籍,畢竟,這些奇怪數字,所對應的書籍並不是現在流行的。”

    而就在此時,燕姬嗅着空氣中的焦味,隻身就穿着門徑,重走到李虛毅煉器的房間,但見煙霧縈繞,朦朧之中,似有什麼在熠熠發光,桐廬水流注得比雨水還氾濫。

    李虛毅恰在此刻迎身站起,爲煉製殷雷甲而傾盡元力的他,現在極爲狼狽,一身簡白的衫衣盡破,雙臂掛彩,可他比任何時候都顯得亢奮,臉上就像是塗着金鱗色的耀光。

    一縷縷熱氣像水中的魚兒遊弋過去,尊熔鼎的蓋子被揭了開來,銀弧流轉成橢圓形狀,寸寸柔長,可它所籠罩下的芒點,透析過晶體,露出金銀花色的一件背心,柔韌有餘而堅不可破。

    精光連射,一時的房間竟被照耀得形同白晝,偶有風過,俱是被篩成氣絲反彈了出去。李虛毅觸手摸去,又用上強力連砸猛撕,這殷雷甲沒有絲毫損壞,反讓他痛得連連卸力。

    燕姬是做慣了器物生意的,自是一眼能辨別出殷雷甲是精品,屬於七品靈器中的拔尖一類,恭賀之餘,眸光微轉道:“虛毅哥哥,你還真的挺過了之前的難關,很厲害呢,那你現在也該去寬若谷了,不然,還真錯過時間了。”

    許鴛如走進來極犀利道:“你的煉器等級又上升瞭如果我所猜沒錯,你現在是特級煉器師了嗯,看你身上流繞的氣息,如果能再加以修煉,突破到終極煉器師也不可能啊。”

    李虛毅輕輕一笑,說道:“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比起肖遊和王審琦這等接近至尊級煉器師的高手,還是很有距離的。”

    白衣侯忽在此刻像一道幽影般,鬆軟無力地飄了進來,他晾着蠟黃的瘦臉說道:“殿主,有個十分不好的消息要帶給你。”

    李虛毅道:“白老頭,別傻站着啊,當時搶奪十萬鏢銀的銀票要不是你的協助,我絕對不能得手,來,這一份是你的。”

    白衣侯一手按住李虛毅推來的銀兩,忽留下數行熱淚道:“溫簡,在與幽鬼冢等多重勢力周旋時被殺了,屬下無能”

    李虛毅心底的涼氣,就像寒冬的霜雪簌簌落了滿地,他倏然站起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出獄時,他還好端端的,江姑娘手中的黃粱睡枕還是他找的,眼見大業將成,我不信”

    白衣侯絞着雙手道:“可能溫簡在與田辰交涉時就受了暗傷,只沒明顯發作,魂鬼這玩意的攻擊,我們常人哪裏能知深淺,他本想拉我去一個神祕人物約見的,我因路途中被丐幫的人拉去喝酒了,等我踏進去之後,溫簡已經被人給暗算倒地了。”

    李虛毅的表情哀慟得比苦瓜還要擰結,他雙眸瞪成血紅色,怒拍桌面道:“無論是誰,都必須血債血償,是誰下得手對了,溫伯父現在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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