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傲劍滄海 >第316章各傷懷,婚事
    徐慕羽想起青梅竹馬的青蝶飾,更是心傷。燃文書庫.774buy.

    從發現青蝶飾的守宮砂消失之後,他其實並沒有立即懷疑李虛毅,可是,當他發現鐵證如山的證物之後,本來潛沉的性情自此大變。

    不管是誰,如果發現自己最心的女人被辱,憤怒是共同的。

    李虛毅最後重複道:“你還想解釋什麼嗎不論是爲誰。”

    他指的自然是溫格被殺一事,最讓他覺得觸目驚心的是,楊娉婷與白衣侯揚手的臂上,正有一節麒麟紫英骨,宛若收縮自如的極佳護壁。

    如果李虛毅所料不錯,這自然是徐離或者徐慕羽在殺死溫格之後,對他手下的這些幫兇所作的獎勵,否則,以溫格對麒麟紫英骨的惜程度,又怎麼可能將它輕易送給旁人。

    徐慕羽也是觸底反彈道:“你也還想辯白什麼嗎即使是死前最後的遺言。”

    他的老爹徐鉉與哥哥徐離不遠萬里、涉江過河來到名劍城,本來是要爲他與青蝶飾的訂婚喝幾杯喜慶酒的,哪知驚見了事實,徐鉉作爲文人,儒家思想侵浸於身,對於女子貞潔一塊本就極爲看重。

    原先答應徐慕羽迎娶青蝶飾,還是念着青塵子對他兒子的教導之恩,可他哪裏能想到青蝶飾早已是不白之身,自然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這門婚事。

    女子,死可以,但是必須清白,這是聖人留下來的古訓。

    徐家怎麼說也是南唐國的四大世家之一,絕不能迎娶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女子,是以,名劍城的訂婚宴,立馬就變成了亂戰四起的鬧事,韓家三兄弟落井下石也就如在意料了。

    百善孝爲先,萬惡爲首徐慕羽自小家教極嚴,不說詩文能有徐鉉一半的成就,可他的骨子裏,到底還是秉承着這位百代文宗的教導的。

    父命又不可違,青蝶飾又不可得,而這些意外之變全在他人生的巔峯獲封城主、迎娶戀人,其中的離苦怨恨可見一斑,他對李虛毅的恨,是隻有對方身死纔可化解的。

    李虛毅道:“都不需要了,我們所要的只有引劍一戰”

    徐慕羽道:“你說得不錯,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拔劍吧。”

    任雄劍與騷離劍的光芒,就像是流虹照耀過天邊,分從帝都酒家的南北方位拔透出來,整個會場的情勢大變,未動手之前,這樓上的雕瓦連動無數,像是戰慄的輕顫音。

    直到這一刻,白衣侯才真正知道,青塵子當年與後唐國主李存勖的對戰,是怎樣一種境界,或許,鬥戰數夜、連毀宮瓦無數的場面即將重現,而他們對並沒有阻止之力。

    “住手,你們都給我停住,”崔成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代櫻也是像夜來香一般,攔在了徐慕羽之前,“此地是嚴禁格鬥的,否則,會觸怒公子辰的。”

    李虛毅冷笑道:“公子辰算是誰”

    一劍起勢,猶如仙山降臨在浩蕩的九州大地,他本就以孤高自許,還從沒把誰放在眼裏,徐慕羽懷恨益久,生平絕學也傾之如出,片澤汪洋的水域,氾濫流出,頓有無數的哀鴻殘飛天際。

    這便是對劍的境,一爲山,一爲海,各是浩然博大,不同尋常。

    可代櫻與崔成伯兩人各是刺客門的刺客之王,深知公子辰的恐怖存在,於武功一道極有造化,卻見代櫻把極少露手的主用器刃奪命叉飛使了出來,是要攔下徐慕羽。

    而崔成伯則將藏在腰畔的連星錐用了出來,他的連星錐並不是暗器,而是一種器刃,是由錐形片刃連綴起來的,可摺合,平時就像腰帶纏着,驅用起來卻與鞭子、流星錘相近,卻是融合了兩者之長。

    李虛毅的任雄劍頓覺受了一重阻礙,就像是這座仙山被被雲氣擋住了,不得不說,連星錐的瞬發,與它纏成了不可絞破的局勢,而代櫻的奪命叉不遑多讓,直把騷離劍封得死死的。

    可徐慕羽哪裏肯就此捨棄,詩劍風訣的功夫,靜中帶動地綿延出來,李虛毅也是將仙傲逆鱗氣放縱開去,是要硬生生地鑿開崔成伯的干擾,仇敵見面,任誰阻擋都要先行解決。

    “你我各自解決眼下的這個蠻頭子和老婆子,看誰先行得手”徐慕羽擲地有聲說道,他與李虛毅難得達成了共識。

    李巖跺腳道:“怎麼辦纔好啊,我原本沒想到徐慕羽會這麼快到的,我就怕代櫻和崔成伯都攔不住他們啊。”

    還是不請自來的唐鴻鎮靜,他從街門階外走進來說道:“你們都放心吧,這兩個老傢伙,近年來殺人懶惰得要死,可他們畢竟比我們多活了不知幾歲,難道還勸不住這兩個臭未乾的毛孩”

    駱雨道:“你說我們城主是臭未乾的小孩,你”

    她對徐慕羽頗有好感,可有青蝶飾霸佔在前自然不能接近,可眼下,她顯然是更近樓臺了,自然是要出言維護。

    白衣侯是老江湖,此時也放鬆道:“江姑娘,你們都不必擔心了,唐鴻還是有些眼光的,這兩人都是服用過一些延年益壽的靈物的,半是縱橫江湖,半是隱世修仙,雖說還欠距離,但主用器刃都出了,哪有拉勸不住的。”

    趙無痕也道:“對,他們的實際年齡早在百歲之上。”

    在頗費了數招之後,李虛毅與徐慕羽各是被擱在了邊上,他們心頭恨念萬千,卻被底下的人連勸不已,又加之公子辰在開封的絕對威懾力,退身後擰着面孔說道:“等出了帝都酒家我們再決勝負。”

    李虛毅對着崔成伯尖銳道:“崔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溫家對你的情分不可謂不厚,我與徐慕羽的這仇,你下次不幫忙最後走遠點,我不喜歡高高掛起的人,”

    崔成伯還想多說什麼,鐘漏聲緩緩傳透,就像是在催送久違的入宴行令,那老奴上前說道:“宴會即將開始,還請列位入席。”

    當下,幾撥人馬,分別在當先一人的帶領下,順着平整地地毯,青綠池水和華美雕飾就此鋪陳開來,諸多華燈煊赫,轉眼之間就到了一處坐廳,其中包廂頗多,都是滿的。

    李虛毅等人被帶到了靠近東面的國宴廳,氣氛與窗欄景緻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徐慕羽和唐鴻等江湖人士,也就是符合第三條件的人,全是在這裏,其中寒暄連連,倒顯得熱鬧異常。

    “都別跟我搶,”錢恨費將桌上的幾個冷盤特色菜席捲一空之後,神色貪婪地盯着李虛毅才喫小半邊的錦鯉魚乾,“嘿,真對不住,就是江姑娘特意留給殿主的也不行。”

    燕姬比江水逝更爲無語,輕輕道:“你這個喫貨。”

    李巖舊事重提道:“我還是要向盧靜求婚,不然,康天護送王審琦等人來了又要鬧出爭端。”

    江水逝道:“現在菜式還未上齊,還是等一下由我們端了酒杯去替你助陣吧。”

    李巖道:“不了,我現在就過去。”

    李虛毅道:“既然如此,我陪着你吧,免得到時出現一些爭執。”

    卻說徐慕羽此時默然按着長劍,沉悶地飲用了杯酒後,見到盧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隨口道:“我先前在門口聽到你和李巖,在昔日是恩情侶,他也非娶你不可,這邊我又聽說你與康天走得極近,怎麼回事”

    王妙非道:“城主,這還用問麼,肯定是拒絕李巖,接受康天了。”

    盧靜隔了半天方纔開口道:“其實,對這兩人我自己心下還是未能決定,對於這點,我希望城主不要見怪,我也只是心裏有什麼說什麼罷了。”

    徐慕羽輕輕道:“聽你這一番言論,我知道,你心裏的比重其實還是更偏向於李巖的,作爲私交不錯的朋友,我想傾聽一下理由,如何”

    楊娉婷皺眉道:“康天前程似錦,又一表人才,三妹,你之前還與他相處得好好的,怎麼臨近了又變卦了。”

    盧靜輕惱道:“我當時與他決斷,也是知道了他是李虛毅的三哥,名劍城與穹蒼殿的恩怨,大家都是知道的,可就在那天,李巖從王府的暗道中掉下去,我竟然有種去當尼姑的衝動。

    後來我與康天起了爭執,康天的話語極爲直白,說他要迎娶我,不過是爲了想借我來附會關係,我在京城這邊有個舅舅是個樞密使,他本身與高懷德的女兒就有着頗多的死纏舉動,你們說呢,怎麼選”

    王妙非面無表情道:“那就看這兩人今晚的表現了,畢竟婚姻大事,我們不能因爲派別問題逼壓太過,儘管我也是康天的擁躉,現在的年輕人動用關係往上爬,強強聯合,也沒什麼不好的,另外,你還記得我們令使派的一個決策法麼”

    盧靜道:“你是說要用季令抽籌法”

    徐慕羽插問道:“什麼法你們不如把詳細內容數來聽聽。”

    盧靜點頭道:“不過,這一次,你最好還是採用附加的陪客玩法,因爲兒女大事,無論我與城主,都不想讓你做出草率決定。”

    盧靜心知他們是要對過程進行干預了,但也沒有辦法,憂柔的眸光,就像是一幀密縫着的回憶薄,翻轉過後,留下她與李巖的約會種種。

    人,總是有一種難得的情懷,尤其是女人,作爲最在乎情感的動物,是最不肯教韶華錯拋了一寸的,一杯茶點就在眼前嫋嫋透散着輕煙。1515dxiuebqg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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