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野宇的房間。
冷野宇推門進來的時候零羽輕正在梳理頭髮。她從鏡裏看到他朝着她走過來,於是就溫柔地笑了起來。她站起身來迎接他。
“怎麼沒有穿鞋。”冷野宇看到她赤腳踩在地面上,連忙找了一雙平底的鞋,扶着她坐下,同時,替她穿上棉質的拖鞋。
“宇”還沒有等他替她穿好鞋,她就俯身過去,抱住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好像有一些顫抖,莫名的顫抖。
“嗯,我在這裏。”他這樣說。
她緊緊地抱住他,在他的懷裏說道:“我覺得不安,好像有人要奪走晃兒一樣。”
冷野宇的全身頓時一僵,卻聽她繼續說道:“宇,我和你和晃兒,我們三個人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就算我先離開,你也要好好照顧晃兒,不要讓任何人搶走他好不好”
他的心口彷彿涌上了強大的痛,“不要想得太多了,輕,早點休息。”
“不要”她卻拼命對他撒嬌,“我要你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護晃兒。他是我們的孩,是我們的孩啊”
“輕”他這樣叫她,卻終究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答應我嘛,答應我嘛我愛晃兒,我要看着他健健康康,我要他比世界上所有的孩都要更幸福,不要他和宇的時候一樣不快樂,不要他被丟棄,不要他”
他的手指忽而放在了她的脣邊,他依稀可以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我答應你,輕,早點睡吧,好嗎”
“嗯。你答應好的不許反悔哦不然我會逃走的。”她這樣說着,滿意地鑽進了被窩,“晃兒不要怕哦,爸爸說會保護你的”她這樣輕輕拍着自己的肚,這樣溫柔地低喃着。
她不再說話,好像已經睡着了。
最近她總是睡得很早,很容易疲憊。
他依然還在原地不斷地顫抖,顫抖。
終於,他還是取出了那包打胎藥。
燈光落在那上面,好像可以將它渲染成一把銳利的刀刃。
這樣的場景,爲什麼他會覺得那麼熟悉
好像自己要親手殺死他們的孩,也奪走了她的靈魂一樣。
泡開,攪拌。棕色的液體並沒有一絲藥味,是十月特製的吧。
是這樣嗎
現在還溫柔地繾綣着煙霧的棕色的液體,等一下就會奪走他的孩了嗎
孩
他看着那碗藥,目光變得迷離。
被窩裏,那女不斷地咬住自己的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是眼淚卻還是拼命地掉下來,掉下來,掉下來
晃兒,晃兒,晃兒
媽媽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
肚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好像要奪走她的生命一樣痛苦,可是就算是痛苦她也心甘情願,因爲,這是她的孩,爲了他,她甘心忍受所有的疼痛,爲了讓他出生,她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兌換,包括生命
她想,如果他真的那麼做的話,如果那個人真的要狠心奪走她的孩的話她一定會她一定會
冷野宇走到牀邊,俯身,將矇住她的頭的被扯下來,替她蓋好。卻見她深深地皺着眉,而眼角卻不知爲何不斷地流着淚。
“輕啊”他有些心疼地喚着她的名,伸手替她撫平眉心的褶皺,“這麼愛你,我應該怎麼辦纔好呢。”他這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