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家裏的女傭人,也是將夜楚從小帶大的王姨,只有她敢叫夜楚的名字,夜楚與她的關係僅次於自己的母親。
聽王姨的聲音顫抖、透着絲絲恐懼,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上夜楚的心間。
“王姨,什麼事,慢慢說。”
“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剛剛我去看信箱,發現了一張紙,連信封都沒有,也沒有屬名,只是這信的內容,看起來怪嚇人的。”
“快念給我聽。”
“呃這上面寫着如果想要回冷漠,就拿一億美金來換,時間地點另行通知。楚啊,冷漠是什麼東西啊”
王姨很懵懂地問着,冷漠還是個祕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人還是東西。
夜楚的心咯噔一下,這次綁架,不是母親的惡作劇,竟然是爲了錢財,真的綁架
“王姨,把這封信收好,不要驚動樓上的小姐,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夜楚有些抱歉地看着母親,是他太沖動、太心急了,竟然都沒有去調查一下,就跑來向母親興師問罪,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封信,他敢確定不會是母親做的,如果母親僅僅是想利用冷漠來逼冷寒離開,那麼她大可以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搞這麼多花樣。
“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誤會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夜楚接電話的樣子,夜小婉已經猜到了有事發生,事情不是她做的,她自然也關心到底是誰膽大包楚,敢綁架夜家的孫子。
剛纔的委屈與嫉妒全都化做了對冷漠的擔心,她拉住了夜楚,問
“等等,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馬上就知道不是我做的是不是綁匪有消息了”
夜小婉的聰明讓夜楚無法隱瞞下去,他點了點頭,答道
“是,您別擔心,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我跟你一起去,不管他是誰生的,可那畢竟是我的親孫子啊,我怎麼能坐事不理”
夜楚抓住了母親的手,用力握了握,他的心臟已經縮成了一團,任他是個再強大的男人,也有致命的弱點。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是他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夜楚一個人開着車,飛快地在公路上奔馳着,夜小婉的車緊隨其後。
車上,夜楚將電話打給了肖何
“肖何,馬上去我家待命。”
“楚哥,什麼事”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去就馬上去,遲到一分鐘我炒你魷魚”
夜楚吼着。
一聽到炒魷魚三個字,肖何對着電話的腦袋馬上嗡地一下,聽夜楚說話的口氣,出大事了。
一時間,夜楚、夜小婉、肖何,三個人齊聚夜楚的別墅,加上夜楚找來的與他非常熟稔的警長r,開始緊張地討論起冷漠的綁架案。
警長一接到夜楚的電話,就馬上調出來了學校的監控錄像,此時,夜楚的電視上正播放着冷漠被搶走的畫面。
畫面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棒球帽與黑色的口罩,除了身形,其他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而畫面沒有拍到這個人的車子,所以給調查又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肖何道
“這件事真的很奇怪,沒有幾個人知道冷漠是總裁的兒子,除了我、夫人、鍾浩然,可能連艾迪都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人綁架小總裁呢”
“你怎麼知道他的母親會不會告訴別人”
夜楚搖頭
“不可能,她連我都不願意告訴,怎麼可能告訴其他人。”
夜小婉不屑地笑了一下
“也許你在她的心裏並不那麼重要,或許在她的心裏,還有比你更重要的人。”
夜楚皺眉
“媽,這個時候,您就別再說這些了。就算您不喜歡她,您不是也一樣放不下她生的兒子嗎不然您爲什麼還偷偷跑去驗a”
聽了夜楚的話,夜小婉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眼睛一亮,命令肖何
“肖何,把剛纔的畫面再重新放一遍。”
肖何應聲,把錄像又重新放了一遍。
夜小婉的眉頭越蹙越緊,她努力地在回憶中搜索着,這個身形,她似乎在哪裏見過。
回憶都變成了慢鏡頭,一幀一幀地在大腦裏放映起來。。
那楚,她想念孫子,偷偷地跑去冷漠的學校,在冷寒來接他之前,她裝作路過的樣子,特意走到冷漠面前,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他的臉蛋。
然而就在她轉身要過馬路的時候,突然發現馬路對面有個身影,一直在向這邊張望着,看到她還慌慌張張地背過臉去,逃一樣地跑掉了。
那個身影跟畫面上的這個,好像。
“會是一個人嗎”
她低着頭喃喃自語起來。
那個人有個讓她難忘的特點,他戴着一副特別大的近視眼鏡,黑色的鏡框,厚厚的鏡片,戴在他白皙的臉上很顯眼。
而這個男人,她見過,甚至跟他打過交道。
可是畫面不太清晰,她根本看不到這個男人的臉。
好不容易有一個側臉,她突然喊道
“停”
肖何暫停了畫面,衆人都奇怪地看着夜小婉,夜楚的眼睛裏明顯帶着一絲期望。
“媽,您發現了什麼”
“肖何,把臉部畫面放大,快。”
夜小婉不理會夜楚,只顧盯着畫面。
肖何鎖定了男人的臉部畫面,越放越大,僅僅是一個4度角,卻讓夜小婉看到了男人臉上架着的黑黑大大的眼鏡。
“真的是他”
“媽,是誰您認識他”
夜楚騰地站了起來,母親的這個發現,無疑給救回冷漠帶來了一線生機。
警長也警覺地問道
“夜夫人,您認識這個人”
夜小婉咬牙,點了點頭,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沒錯,他是個醫生,曾經幫我做過親子鑑定。就是他,怪不得他在冷漠的學校門前鬼鬼祟祟,一見到我就跑,原來就是爲了確認誰是冷漠。看來他是有預謀的。”
肖何也站了起來
“奇怪,那他爲什麼不把信寄給您,而是要寄給總裁呢”
警長分析道
“這並不奇怪,因爲夜夫人見過他,而夜總裁沒有,他當然要選擇最安全的方式來拿到錢。”
夜楚擔心兒子,此時更是心煩氣躁,在地上來回地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