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西平淡無奇地哦了聲:“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君莫沉眸光有瞬間的冷厲,他盯着雲千西嬌俏的面容,說道:“你過河拆橋。”
“我過河拆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經常過河拆橋。”雲千西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她吊兒郎當地說:“知道白淵爲什麼會走嗎就是因爲我過河拆橋,他幫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就把他趕走了。”
君莫沉脣角勾起邪肆的笑,他面容俊美,笑起來的時候就像黑色的彼岸花緩緩綻開,帶着一股子陰氣,雲千西不明白爲什麼當初在北冥學院的時候沒發現君莫沉竟然那麼陰鬱呢。
“雲千西,我不是白淵,不要拿我和他作比較。”君莫沉臉色陰沉道。
雲千西一聽就來氣,她最討厭別人用命令的口吻讓她不要做什麼,要做什麼,恰恰今日她心情極度不好,看誰都不順眼。
她瞪了眼君莫沉,口氣不好地說:“愛聽就聽,不愛聽立刻給我滾蛋”
那架勢,頗有幾分潑婦罵街的作態。
君莫沉因雲千西如此作態,陷入短暫的愣怔,片刻之後,他忽地揚了揚嘴角,那笑意竟隱約可見幾分明朗。
他道:“雲千西,本以爲你上了金聖宮,會被金聖宮的規矩訓得一板一眼,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千金大小姐姿態全無,動不動就口出髒話。”
“關你屁事”雲千西坐回乾草上,紅色光芒在周身縈繞,顯然已經進入修煉狀態。
被雲千西晾在山洞之外的君莫沉:“”
時間慢慢地往前走,天色越發黑暗,不知不覺已經入了夜。大雨傾盆而下,雲千西閉眼潛心修煉,將周遭的一切隔絕在外。
在半空中已經懸了數個時辰的君莫沉:“”
他無奈搖頭,旋身進入山洞裏面,解開結界,高高站着睨視盤腿而坐的雲千西。女子僅僅紅衣裹身,身姿曼妙,放在膝蓋上的十指宛如青蔥,纖纖玉手,似不盈一握。
紅色光芒將她籠罩,肉眼可見的靈氣形成光束進入她的身體,再被她極快地煉化吸收,君莫沉沒有想過在這個時候出手制住她,因爲她雖然正處於修煉狀態,但卻時時刻刻防備着。
果然是雲千西的作風,君莫沉冷笑。
他站着,她坐着,這一夜很快就過去,雲千西睜開眼睛之時果真看到君莫沉還在,她臉色唰地冷下來:“你怎麼跟古蓮靈似的,陰魂不散。”
說到古蓮靈,雲千西可沒忘記,君莫沉和古蓮靈之間可還是不清不楚的,她心中厭惡更盛,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只是邀請你去都城做客,你爲何如此反感,你又不是沒有去過都城,我何時對你做過什麼不和禮儀的事,惹了你不高興。”君莫沉說。
你覬覦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失禮,雲千西面色不善揮揮手道:“你趕緊走吧,我還要抓緊時間修煉進階,哪有那個閒情逸致去你的都城喫喝玩樂。”
“你已經是靈聖級別,那麼着急修煉進階幹什麼”
雲千西苦了臉,更覺煩不勝煩,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能不能離她遠一點,能不能不要插足她的生活,能不能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無拘無束
雲千西不想再留在這個地方,既然君莫沉趕不走,那麼只有她自己離開了,她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往山洞外走去,剛走到山洞口,雲千西遠遠地就看到那方樹叢中站着個筆直的身影,就像萬年不倒的標杆。
竟是白淵,他又回來了
雖然雲千西此刻根本不想見到白淵,但是她更不想被君莫沉纏住。
雲千西的身影瞬間朝白淵掠去,她在白淵的身前落下腳步,笑呵呵道:“你不是走了嗎”
“沒有。”白淵只是簡單地回以這兩個字,並沒有怎麼解釋,雲千西也沒有多問,她站到白淵的身後,最初的不待見此刻煙消雲散,她道:“那個黑烏鴉,在找我麻煩。”
雲千西一副告狀的架勢,讓君莫沉的臉色瞬間爬上陰翳,他眼睛眯成危險的縫隙,遙遙望着白淵和雲千西。
白淵也回望着他,兩個男子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一個陰沉,一個看不出任何情緒,然而,雲千西還是感受到了氣氛的緊繃,空中彷彿有火花在四濺。
他們的眼神並非第一件見面該有的眼神,白淵還好些,沒有多大的情緒,君莫沉卻是不同,他渾身籠罩着陰鬱之氣,好似隨時都會集結靈力朝白淵猛劈而來,兩人之間似乎藏着什麼無法化解的深仇大恨。
爲了避免無辜受到殃及,雲千西聰明地退到白淵身後,她用手指戳了戳白淵的肩,小聲道:“我們可以走了吧,你們這麼對視下去,是要等到太陽落山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不知道多久過去,雲千西聽到君莫沉沉鬱的嗓音,他道:“雲千西,我終有一日會將你娶進我的成華宮。”
“做夢吧你”雲千西從白淵身後伸出一個腦袋,憤怒地吼道。
君莫沉沒有再說什麼,他很快離開此地,只留下她和白淵兩人,雲千西松了口氣。
白淵一動不動地站着,雲千西狐疑地繞到他的面前,奇怪地盯着他陷入沉思的面容,問:“你想到什麼了”
“他是麒麟族的君上,君無墨。”白淵異常肯定地說,語氣中竟夾雜着一絲殺之而後快的決然,“原來他沒有死。”
麒麟族君上君無墨
“他不是。”雲千西否認道。
“嗯”白淵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口中僅僅吐出一個單音。
他的眼睛沉沉的,真正讓人捉摸不透,雲千西嘆口氣道:“鳳九生也說他是君無墨,但是他不是,他只是和君無墨長得一模一樣,他是君莫沉。白淵,這個世界上不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是同一個人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便是鳳九幽或者鳳顏夕了。”
白淵身體猛地一顫,雲千西心知自己又戳到了他的脊樑骨,她也懶得再多說,她轉身沿着來時的路往山外走,一邊說道:“我倒是忘記了這裏是君莫沉的地盤,既然這樣,爲了我個人的人生財產安全,我只能去青龍的莊園暫避風頭了。省得君莫沉成天到晚惦記我。”
她一邊走一邊說,嬌小的身影很快沒入草叢中,白淵凝着她的背影看了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很久纔跟上雲千西的步伐。
到了莊園,侍女們早就備好飯菜在等着她,滿桌的菜系,都是雲千西平時愛喫的東西,她坐在桌前扯了扯嘴角,冷眼看着桌上的菜。
侍女站在她的旁邊伺候,這裏的侍女個個都機靈得很,知道怎麼做能得主子的意,但是雲千西這頓飯仍舊喫得食不知味。
白淵既然沒有在奧星帝國的記憶,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平時的喜好,難不成還是小白跟他說的小白又不是她的老媽子,會在囑託白淵救自己的時候順道告訴他自己的喜好
青龍正巧從外面辦完事走進來,看到雲千西一個人坐在桌旁喫東西,他喲了聲,拉開木椅在雲千西旁邊坐下,笑得不懷好意。
“雲七小姐此次歸來實力又有了長進,真是可喜可賀”青龍笑眯眯地說。
雲千西用筷子夾了只剝好的大蝦,慢條斯理地喂進口中,半斂着鳳眼睨了眼青龍,對青龍口中的可喜可賀不甚在意。
她勾脣道:“你沒有去金聖宮看看朱雀和玄冥嗎”
提到朱雀,絕對是青龍的硬傷,他的面色唰地垮下來,悶聲道:“沒有。”
雲千西脣角的笑容越發擴大:“難道你不知道朱雀和玄冥在金聖宮成日受罰嗎”
“你說什麼”青龍聞言,立刻如同狂暴的獅子,蹭然從木椅上站起身來,木椅匡然倒地,發出“碰”的一聲巨響,身邊的侍女被青龍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身體猛地一顫。
唯有云千西還淡氣定神地坐在木椅上,勾着嘴角,揚眉道:“你不知道”
“他們怎麼可能受罰他們可是凰女最寵愛的大將,誰敢罰他們”青龍厲聲道,他怒氣滔天,似乎隨時都會拆了這座莊園以泄心頭之憤。
雲千西對青龍的怒火視若無睹,她靠在椅背上,姿態閒散,慢悠悠道:“自然是凰女罰的,不然你以爲是誰”
“不可能”青龍失口否決雲千西的話,此刻的雲千西在他的眼中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騙子,凰女對她的兩名屬下寵到何種程度他們還是有印象的,怎麼可能捨得處罰他們。
侍女們紛紛後退幾步,雲千西嘴角的笑容有些冰冷,她道:“你愛信不信,古蓮靈那個瘋女人就因爲我長得像鳳九幽就要殺我,懲罰她的屬下算什麼,屁都不算”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