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深吸口氣,說道:“主上,還有半日就可靠岸了。”
鳳九幽若有似無地“嗯”了聲:“靠岸後我們先不回金聖宮,先去聖川大陸的集市找家酒樓住下,稍後的事情,到時候再看情況安排。”
“好。”朱雀應道,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玄冥,到了口中的話同玄冥一樣始終沒有問出來,主上深更半夜從太子殿出來,還換了身衣服,不僅如此,她身上明顯的不容忽視的痕跡
朱雀嘆了口氣,坐到鳳九幽的旁邊,玄冥也是滿目凝重,可是他們都問不出口。他們怕戳到鳳九幽的傷疤,更怕事實真如他們所想的那般不堪。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鳳九幽聲音清脆,她仍舊閉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朱雀嘆口氣:“主上沒事就好,只是主上,你本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子,因此,倘若有人要給主上氣受,主上着實沒有必要忍着,即便那人是龍族太子。”
“我知道,我不會允許有人踩着我的頭頂。”鳳九幽笑了笑,她徐徐睜開眼睛,金光閃閃的瞳眸中是不容忽視的冰冷之氣,“沒有人可以在算計我之後,還從我這裏撈到好處。”
“主上有決絕之心,當是最好的。”玄冥面無表情地說,她握住鳳九幽露在外面的冰冷的手,聲音漠漠地說:“沒有人有資格欺辱主上,誰也不可以。”
鳳九幽的眸中亦有暖意劃過,但很快就被冰冷取代。
天宮第十二峯,太子殿。
“那藥名爲殿前歡,乃是民間專用來情所用,中者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會神智不清,殿下沒有出現神智不清的情況不過是因爲殿下修爲甚高,而中殿前歡者必須經過陰陽調和才能解除藥性,否則會導致全身血液逆流,輕則散盡半生修爲,重則暴斃。”
龍尾道之上,白淵長身立在黃金座椅前,沉默不語地聽玄武的稟告,青龍站在龍尾道之下,感受到殿中緊繃沉悶的氣息,不敢作聲。
“殿前歡來自民間,族中之人均不可能持有,屬下逼問了當日侍奉在側的侍女,她們均矢口否認,都稱並不知道此事,他們都是太子殿的人,屬下並沒有用刑。”玄武說道,“但是屬下翻查了清風殿,的確在清風殿找到了殿前歡。”
見白淵始終沉默不語,青龍說:“在清風殿找到殿前歡難道就能證明殿前歡是小凰女下的凰女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玄武站在公正的立場道:“凰女一直想嫁給殿下,她這麼做或許是爲了逼殿下娶她。”
“凰女遊歷江湖數年,聰明伶俐,誰都知道殿下娶她只是遲早的問題,她不會愚蠢地做出這種得不償失的事。”青龍反駁道,“而且以凰女傲氣的性子,她也不屑於那麼做。”
玄武和青龍面面相覷,他們誰也不知道殿下心中在想什麼,氣氛沉寂好久,白淵才慢慢開口道:“鳳九幽他們如今到了哪裏”
青龍回答道:“還在東羅海上,船行的速度極慢,凰女似乎並不急於回到金聖宮。”
白淵漠然道:“你們先下去吧。”
青龍和玄武出去後,白淵獨自在高臺之上站了很久,他想起鳳九幽離開前悲痛欲絕的話,只覺得心臟之處格外難受,可是他不能解釋,她是那麼善良,他只能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對自己的愛,這是能讓她妥協的僅有的辦法。
東羅海面廣闊無垠,鳳九幽站在船頭之上,獵獵大風將她的緋色衣裙吹得飄起,她望着無邊無際的海面,冰冷的聲音突然出口。
“既然都已經跟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現身吧。”
船艙內的朱雀和玄冥聞言,立刻從裏面出來,站到鳳九幽身後,緊接着從水面之下緩緩出現一條藏青色的巨龍,不過眨眼的瞬間,那條巨龍就化身成人形。
青龍的身體漂浮在水面之上,望着船頭上的三人,目光從朱雀的身上轉移到鳳九幽身上,青龍拱手道:“青龍見過凰女。”
“虛禮”鳳九幽聲音平平,在這裏見到他,似乎並不生氣,她道:“誰讓你跟上來的”
“殿下擔憂凰女安危,遂讓屬下隨時注意凰女的行程,確保凰女安然回到金聖宮。”青龍本是跳躍的性子,但是他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且看鳳九幽冷沉的臉色,就知道這次事件絕不會那麼輕易就過去。
“白淵會擔憂本凰女的安危”鳳九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脣角勾出冰冷的弧度,似乎在笑,又似乎僅僅只是嘲諷,“你回去告訴他,讓他去關心他嬌弱的師妹吧,本凰女輪不到他擔心。”
“請凰女不要錯怪殿下,當日的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是有人在殿下的茶中下了殿前歡”
“你說什麼”朱雀陡然打斷青龍的話,他飛身上前,提住青龍的衣領,狠狠瞪着他,“你說殿前歡”
“是的。”被他抓着,青龍也不惱怒,“想必你們也知道,殿前歡藥性的猛烈,且根本不可能用靈力將殿前歡逼出來,想解此毒,必須”
後面的話自然不用青龍再說,誰都能明白。
難怪他那日那麼反常,正好她撞了上去,她又是他既定的妃,解藥近在眼前,他不用豈不是對不起她的“好心”
原來真的是這樣,朱雀和玄冥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殺意。
“查出來是誰下的殿前歡了嗎”鳳九幽彷彿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冷聲問。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