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她還是十分擔心,也不知道喬玉楠怎麼樣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倏地,她聽到上面有聲音,地窖的蓋子被打開,首先傳來的是喬水的聲音,“進去。”
接着便有小身影,從上面一步步爬了下來,一共下來兩個人,讓喬玉靈愣住了,她依着外面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依着身軀猜到了來人是誰,還沒說完,上面的喬水便將蓋子蓋上,離開了。
此刻天已經黑了,喬水手上因爲有燈所以能看到,此刻蓋子蓋上,什麼也看不到。
喬玉靈輕喊,“是大姐和建志哥嗎?”
“二妹。”
伴隨着喬玉月的一聲輕呼,一隻手抓到了她的胳膊上,喬玉靈慌忙伸手抓住了喬玉月的手迴應,“姐。”
喬玉月終於碰到了喬玉靈慌忙將她輕輕抱進懷中,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一邊沒有開口的喬建志開口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吧。”
就這樣,三個人手拉着手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喬玉月與喬建志兩人將她夾在中間,這纔有空說話。
“姐,建志哥你們怎麼進來了?”
喬玉月緊緊拉着喬玉靈的手,“我也是頂撞了奶幾句,被奶關進來的。”
雖然看不到喬玉月的臉,但是喬心靈心裏清楚,這個大姐是怕她一個人害怕,故意那樣做,讓陳氏將自己關進來的。
感受到緊緊抓着自己的手,她手上的溫度包裹着自己,喬玉靈暖到了心裏。
“建志哥你呢?”
喬建志尷尬一笑,出聲道:“我是自己站出來說,和你一起買的糕點,銀錢也是我們賣的,這份錢裏應該有我們家一份,就……就被奶奶給關進來了。”
喬玉靈笑了,“建志哥你故意的吧。”
喬建志嘿嘿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縱然喬建志沒有解釋,喬玉靈也清楚,他們都怕她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害怕,故意進來陪自己的。
“建志哥你這樣三伯孃會擔心的。”喬玉靈感動,可她還是有些擔心三伯孃。
“沒關係,娘也支持我這樣做的,畢竟我是個男孩子,這裏黑我們可保護你們。”
喬玉靈沒有說過多感謝的話,只是默默的將這份情記到了心裏。
“大姐玉楠怎麼樣?嚴重嗎?”剛纔她沒有問,是因爲知道,喬玉楠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大姐恐怕也不放心,大姐既然能進來,證明小妹已經醒了。
喬玉月的聲音有些輕,“醒了,沒什麼大事,也沒有喊疼,就是一直吵着要見你。”
喬玉靈緊緊握着喬玉月的手,無聲的給她支持。
“小叔也太狠了,他竟然那樣對玉楠。”喬建志小聲嘀咕了一句。
一句話讓氣氛沉默了下來,如同這夜,死一般的沉寂。
在這樣的年代,喫飽穿暖就算是不錯了,想想還欠王家錢,自己賺點還要交公帳也不能留下,喬玉靈便一個頭兩個大。
白天一陣天的忙碌,幾個人很快便縮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幾個人算是被餓醒的,這也是常態,大家都習慣了,地窖的蓋上依舊透着幾絲光亮,地窖也不再那麼黑,不再那麼讓人害怕了。
‘咕嚕咕嚕。’喬玉靈的肚子叫了兩聲,她尷尬的笑了笑。
喬玉月與喬建志兩人也餓,但也只能忍着。
“二妹你再忍忍,奶只說不給我們飯喫,也沒說不給我們水喝,再過一會看看有沒有人給我們送水。”
一個期盼支撐着三人,可是整整一天沒有一個人來送過水,此刻三個早已經嘴角起皮,看起來狼狽及了,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外加一整天一口水都沒有喝到,喬玉靈此刻頭暈暈的。
但是她沒敢說,怕姐和建志哥擔心。
終於到晚上的時候,地窖的蓋子再次打開,傳來喬湖以及大小劉氏的聲音。
“靈兒,月兒,建志你們還好嗎?”
“爹孃我們沒事。”喬玉月回了一句,拉着喬玉靈走到了木梯處。
“快,快上來。”喬湖急忙說道。
喬玉月推着喬玉靈,“二妹你先上。”
喬玉靈頭暈的厲害也沒有推辭便直接抓着梯子,一步步爬了上去,緊跟着便是喬玉月,最後纔是喬建志。
喬玉靈剛上去,大小劉氏便圍了上來,大劉氏和小劉氏手裏都端了菜湯,不過菜湯已經不冒熱氣了,明顯是煮了很久的。
不用猜她也知道了,這肯定是家人下午喫飯的時候沒喫,留給他們幾個了。
“玉靈,快,快喝口菜湯。”小劉氏忙將手中的碗送到了喬玉靈面前。
喬玉靈因爲頭暈,身上沒力氣,也沒敢伸手去接,直接就着碗喝了一口,雖然涼但她還是償到了青菜的味道,好喫極了。
她喫喝了一口便不喝了,將小劉氏端着碗的手推到了喬玉月面前,“大姐喝。”
喬玉月接過碗喝了一口,又給喬玉靈推了回來。
就一碗喝姐妹兩人就這樣喝完了,肚子裏終於有一點湯水身體也不是那麼不舒服了。
喬建志是最後一個上來的,大劉氏手裏的菜湯只有半碗,喬建志一個半大小夥子明顯不夠,但也只能忍着,總比沒有的強。
幾人出來了,終於三伯孃帶着喬建志與喬玉香回屋了,喬玉靈一家也回屋了。
衆人剛走進屋子,小劉氏便開始抹淚,並輕聲呢喃道:“玉靈,玉月是娘對不起你們。”
喬玉靈上前抓住小劉氏的手,輕輕爲她擦拭了眼角的淚,“娘,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和你沒關係的。”
“都是娘太無能了,不然你們也不用造這份罪。”小劉氏的眼淚越來越多,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