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紅豔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病?”
“唉!”
小喬感嘆,這個時候的人還是單純,沒聽說過後世那麼多的性病,說了也不能理解,不得不耐着性子,壓低聲音解釋。
“花柳病就是性病,很容易傳染。你去弄點芒果什麼的讓自己全身過敏,然後去醫院裏買通醫生,開證明說你得了性病,還會傳染給別人。我保準那港客分分鐘讓你從他哪裏滾蛋,說不定還能給你那一筆補償金呢?”
聞聽此言,紅豔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
原本晦暗的眼珠一下子就亮了,臉上的憂愁也一掃而光。
抓住小喬的手差點沒尖叫出聲:“真的,小喬!你不愧是讀過書的人,有文化,腦子就是靈活,一招就把我煩惱了許久的問題解決了。太好了,如果我出來了,一定好好謝謝你。我等會兒就去買芒果,把自己全身都整成一塊一塊的紅斑。”
“只是你要受點苦了。紅豔!雖然我們從小不對付,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在京都站穩腳跟,活的好好的。”小喬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她的,“如果真的出來了,就好好幹點別的營生。眼下機會很多,隨便做點什麼小買賣都餓不死人。”
紅豔吸吸鼻子,眼眶紅紅的點頭道謝。
“謝謝!小喬!我混蛋了幾年,也看清了。女人的美貌揮霍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找點什麼別的生意,好好幹下去的。就像你說的,找個男人結婚生娃,給自己尋一處家。我走了,你男人等不耐煩了,正往這邊看呢。”
回頭,真的看見男人一臉的不耐煩,眼巴巴地瞅着自己。
紅豔偷偷一笑,轉身腳步輕快地離去了。
看的出來,小喬的男人很在乎她,離開一會兒都不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什麼時候自己要能找到這麼個男人就好了,等她擺脫了那大黃牙,一定睜大眼睛找個喜歡自己又看的過去的男人。
“紅豔!真的是你?”一直低頭走路的紅豔被楊小嬌興奮的聲音給嚇了一下,楊小嬌視而不見,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撲向了她,“紅豔!我真的見到你了是嗎?太好了,我以後在京都也是有親人的人了。”
楊小嬌一廂情願的激動讓紅豔愣了好幾秒,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驀地,心裏就有了個大膽的計劃。
楊小嬌一直跟小喬不對付,好幾次都陷害人家。
加上如果自己要離開那港客,肯定會惹的他不滿,如果給他找個人代替自己的位置呢?他還會不滿嗎?
即使再有不滿,也不能對得了性病的她還有眷戀吧?
“小嬌!怎麼是你?我終於在京都見到第二個老鄉了。走走走!跟我回去,我們好好敘敘。你也是來看小喬的嗎?”紅豔假裝不經意地問,心裏其實很清楚,楊小嬌的出現肯定不是偶然的。
低下頭,斂下眸子,楊小嬌一副深受委屈又不敢申訴的模樣,彆彆扭扭地搖頭,之後又點頭。
“我是想來看看小喬的,可又
不動聲色地撇了下嘴巴,紅豔覺得這楊小嬌還是太作。明明在家裏的時候要搶人家的大學通知書,還要搶人家的男人。什麼都沒搶到了,又說人家不喜歡她。
真的好想問一句,如果小喬這麼對你,你喜歡嗎?
到底是在外面見多了牛鬼蛇神,紅豔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頭腦簡單,眼高於頂的傻村姑了。人心,臉色,她也會看。
楊小嬌裝的再無辜,眼底的那抹恨意還是非常的明顯,她不是個二傻子,她看的出來。
找了個地方請楊小嬌喫飯,順便把大黃牙也約了出來。
紅豔很清楚那男人的心性,只要是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孩子,他都很想拴在身邊給他謀福利。看楊小嬌也不是什麼純情癡女,應該也跟男人有染過,不然怎麼胸下垂的那麼厲害。
不怪紅豔眼睛毒,那可都是這些年練出來的。一個女孩是不是雛兒,看胸看屁股和走路的姿勢就能分辨出一二。
她就是幹這行的,誰還能瞞的了誰?
大黃牙本來不想來喫這頓飯的,一聽說紅豔來了個老鄉,還是個女的,而且還年輕漂亮,立馬就答應了。
只要有女人,他就走不動路。
要是那女人姿色好一點,他就更腿軟了,恨不得倒在人家身上。
楊小嬌見到大黃牙的那一刻,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紅豔,似是明白了什麼,不過沒有點明。她也明白,自己在京都什麼人都不認識,想要弄走楊小嬌那個賤人,還得要有人幫忙纔行。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純潔處女了,連孩子都生過了,男人都經歷了三個了,還有什麼可豁不出去的?
紅豔這個賤人請她喫飯不就是要把她介紹給這個老男人嗎?沒關係,她倒是無意之中幫了自己的大忙了。
打定了主意的楊小嬌對於大黃牙的曖昧暗示,她一點都不反感,此刻她一窮二白。在京都要是有個港客罩着自己也不錯,以後她辦起事情來也順手一些。
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很快就湊合到了一起,在紅豔的眼皮子底下就開始動手動腳了起來。紅豔也不是個沒眼力見的,看他們乾柴烈火的像是要燃燒,便藉口身體不舒服先走了,還拜託大黃牙照顧好楊小嬌。
到底要怎麼照顧,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了。
出了門,紅豔就去了一個港客開的水果批發市場,拿了一百塊錢給一個年輕人,拜託他去給自己買十斤芒果。怕自己去了被那些港客認出來,到時候告訴了大黃牙,那不是穿幫了?她還怎麼欺騙他?
年輕人很誠實,十斤芒果買了,剩下的錢還給了紅豔。
紅豔只接了芒果,錢沒要,都給了那個年輕人。
提着芒果,心情極好地往家裏走去。小喬的辦法肯定會管用的,芒果買了還不能馬上實施,她還得去醫院找個婦科醫生。
私下裏溝通好了,才能把戲做足,擺脫那個討厭的大黃牙港客,把自己從那肉慾橫流的世界裏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