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楚楚。”欒楚韻鎮靜下來之後,擡眸視線不偏不倚的跟佔南擎對上。
佔南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那黑眸宛若古井。
覺覺有些迫不及待,聞着西紅柿雞蛋蓋澆面的味道便忍不住拍拍桌子,“楚楚,可以吃了嗎”
“好,你慢點喫,燙。”
欒楚楚將勺子遞給他,擺正了碗。
佔南擎坐在主位上,挑眉看了一眼欒楚韻,“站在那裏當守門神”
“我看着你們喫就好,我不餓。”
“管家,拿碗出來。”
佔南擎冷冷啓脣,不一會兒,管家便從廚房拿出一副瓷白的碗筷,佔南擎將面前的麪條撥了一些到空碗裏。
“喫。”佔南擎言簡意賅。
欒楚韻扯了扯嘴角,拒絕道:“不了,我說了我不餓”話沒有說完,佔南擎已經打斷。
他那深邃的雙眸緊鎖在她的身上,好似要將她剝光了看得一乾二淨。
這樣犀利的視線讓欒楚韻心下一頓,手心微微出汗。
“別人會以爲佔家養不起一個護理師。”佔南擎菲薄的脣瓣一張一合,管家意會之後便端着碗放在欒楚韻的面前。
覺覺又吃了一勺被切成段段的麪條,“楚楚喫吧,很好喫哦。”
欒楚韻點頭,有些不敢看佔南擎那充滿侵略性的視線。
她甚至不知道爲什麼佔南擎爲什麼非要這麼針對她她到底什麼地方招惹到他了欒楚韻坐下來,有些食之無味。
她現在的身份太過敏感,不得不讓她每一步走的謹慎一些。
“朵然,怎麼樣了”欒楚韻趁着佔南擎回了公司,便帶着覺覺往醫院來。
因爲她現在是覺覺的護理師,佔南擎倒是放心將覺覺交給她帶着。
手上還莫名的多了一張黑卡,是佔南擎回公司之前遞給她的,說是爲了防止覺覺要買什麼東西。
覺覺一路都非常乖巧,被放在一邊的沙發上便開始玩盲人魔方。
姜朵然坐在牀邊,雙眸溢滿了憂色,“醫生說還要過幾天才能夠做手術,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欒楚韻聽着,手輕拍着她的肩膀。
“會沒事的。”
關於姜伯父的情況,欒楚韻昨晚就已經問過了呆呆。其實姜朵然父親的情況並沒有太糟糕,雖然現在各項數據都不是很理想,可是隻要手術安排上了,心臟搭橋手術目前還算成熟,成功的可能性挺高的。
如果不是自己沒有醫生執照,也許
欒楚韻低斂着眉。
姜朵然身爲她的閨蜜,朝夕相處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楚韻,你別想這麼多,如果你爲我爸爸的手術操刀,我當然是放心的,可是你一旦這麼做了,你的身份就瞞不住了。我不怪你,現在厲害的醫生也不少不是嗎”
姜朵然寬慰,扯下她的手握住。
欒楚韻抿着脣,“嗯。”
病房的門被敲響,欒楚韻和姜朵然側頭看向門口,只見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
姜朵然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站起身,“年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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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欒楚韻視線落在他的臉上,抿着脣,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熟人。她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站在姜朵然的身後。
“好久不見,朵然。”年景琰的聲線是溫和的,像是一陣夏日的清風,吹過來足以平息所有的毛躁。
姜朵然雙手背後,握住欒楚韻的雙手,拍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緊張。
“年師兄,你不是在國外進修嗎怎麼回來了”
年景琰溫柔似水的一笑,“我現在是你父親的主治醫生,我剛從國外回來,沒想到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你父親的。”
“你是我爸爸的主治醫生那之前那個主治醫生呢”
這也太讓人驚訝了吧
年景琰,四年前出國前就已經是厝城第一人民醫院的著名循環內科名刀,經過在國外的四年進修,如今更是聲名赫赫,多少人請他主刀都請不來。
怎麼會好端端的成爲了她的主治醫生
“我也是受人之託,沒想到恰好碰上了是熟人,至於你之前那個主治醫生已經接了其他的案子。”
姜朵然怔愣的點頭,不解問道:“受人之託”
年景琰的視線輕輕瞥了一瞬欒楚韻,看到那雙眉眼,不由得擰眉。
“嗯,一個從小長大的兄弟,讓我務必要接下這個案子。說名字的話,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佔南擎。”
欒楚韻聽到這個名字時,身子微怔,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佔南擎找的年景琰。
“楚韻”年景琰語氣裏帶着一絲不確定,視線最終落在欒楚韻的身上。
欒楚韻噎了一口唾沫,讓自己的語氣盡量保持平穩。
“楚韻是誰”
“年師兄,你還在想楚韻嗎”姜朵然側了一下身子輕微擋住年景琰的視線。
“楚韻的事情我聽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朵然,你跟楚韻有聯繫過嗎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楚韻”年景琰接連問詢。
欒楚韻垂在身側的手,指節收緊幾分。
姜朵然低着頭,搖頭表示不清楚。
年景琰嘆了一口氣,那雙黑眸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欒楚韻的方向,隨即又看向病牀邊上掛着的數據。
“我等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先不跟你敘舊,改天一起喫個飯吧”
年景琰眸光柔和。
姜朵然點點頭,直到年景琰消失在病房門口處,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小聲說道:“嚇死我了”
欒楚韻眉眼微彎,“把你緊張的。”
“我還不是怕你被認出來畢竟那個是年師兄啊。”姜朵然嬌嗔的瞪了一眼。
“四年都過去了,他應該都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吧何況我出了這樣的事,他怕是恨不得躲遠點。”
姜朵然心疼的抱了抱她,“沒關係,你有我啊。不過,那個佔總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
“楚韻,你真的就打算當那個小屁孩的護理師嗎你的護士證”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欒楚韻眉眼柔和的看向覺覺,“我去打水過來,你幫我看一會兒覺覺。”
她拎着水壺離開病房,轉角處,一隻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