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等她空了給我打過來。”陸青荷掛斷了。
雲歌市的南宮葉玫這會兒在蹲洗手間,一個人帶孩子,連上洗手間心都是慌的,不停喊:“大寶小寶你們在哪裏”
兩個孩子被她喊到洗手間門口,她才放心一點,等他們扶着牆走了,她又喊。
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陸青荷給她打過電話,她忙拿起來撥回去。
陸青荷很快接了,問:“葉玫,你還在睡”
“沒有,起來了,剛纔在蹲洗手間。”
“哦,大寶小寶昨晚睡得好不好”
“還好,沒怎麼鬧。”
“那就好,你給他們兌奶粉了嗎”
“兌了,已經餵了,我把飯也煮好了,一會兒就給他們喂。”
“哦,那你快給他們喂吧,不然一會兒又餓哭了,我們也喫飯了。”
“好的,那我掛了。”
“嗯,拜拜。”
“拜拜。”
南宮葉玫看着陸青荷先掛斷了,她吁了一口氣。
她其實很想問問歐陽鴻飛什麼時候回來,可實在不好意思問出口,畢竟她希望歐陽鴻飛和陸青荷發展感情,人家昨天剛離開,她今天就問什麼時候回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就算她叫歐陽鴻飛回來,他走不遠也要返回去,因爲陸青荷又被逼婚了。
陸青荷剛掛斷電話,陸家父母把飯菜端上來了,四個人開始喫飯。
還沒喫完,街上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陸母不解地說:“這幾天敲什麼鑼鼓舞龍燈獅子的”
陸父搖頭:“這不是舞龍燈獅子的,是有人辦喜事。”
“辦喜事”陸母好笑地說:“這都臘月二十邊上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哪家這麼着急,這兩天結婚”
陸父說:“大概看的日子就是今天吧,管他呢,我們喫我們的飯。”
鑼鼓聲一路敲過來,忽然停了下來,有人在樓下喊:“岳父岳母開門我娶親來了”
是張同的聲音
陸家一家三口變了臉色。
陸父說:“青荷那麼晚回來,張家怎麼就知道了”
陸青荷和歐陽鴻飛面面相覷,他們都以爲張同此刻應該還關在警察所裏,沒想到人家這麼早就上門逼婚來了
歐陽鴻飛說:“青荷,伯父,伯母,你們別怕,我去看看。”
“你不能去”陸青荷急忙拖住他:“張同既然這麼快就出來了,必定做了充分的準備,你一露面,說不定就上他的當了,我先去看看。”
陸父忙攔住她:“青荷別去,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陸母說:“我也去,你們就在樓上。”
兩個老人匆匆下樓去了,陸青荷不放心,也跟了下去。
歐陽鴻飛拿出手機給警察打電話:“請問張同是怎麼回事”
警察回答:“昨晚我
們把他帶回來後,他承認是他叫的人來打你們,但後來來了兩個人,自稱是打架的頭兒,說他們是看見你一個當兵的欺負張同,他們看不過意纔出的手,和張同沒有關係,也不願意讓張同替他們頂罪,所以投案自首。”
“他昨晚是認了,但這兩個人一來,他就翻供了,說是看到那麼多當兵的,他害怕有人槍走火打死他,所以胡亂認的罪。”
“那你們就把他放了”歐陽鴻飛更憤怒:“不是應該扣他四十八小時,等查清楚了再放嗎當時還有那麼多圍觀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警察很無奈:“鋼棒不是張同的,而是那兩個人帶來的,不算是他的兇器。你告他蓄意傷人,但他說被你激怒後,順手搶了那人的棒嚇唬你,你身上也確實沒見傷,所以這個罪名也不成立。這事除非有更多的證據,不然還真沒有理由扣留他,我們也只能放人。”
歐陽鴻飛說:“他那時候給那人打過電話,你們可以查電話記錄,證實那些人就是他叫來的。”
警察回答:“他們手機上的電話記錄早就刪了,如果要查基站的通話記錄,需要向上面請示,我們是基層警察,不夠格。”
歐陽鴻飛捂額,他感到了基層警察的這種無力感。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們”
掛斷電話,他走到窗邊看了看,只見下面黑壓壓站了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讓陸家夫婦交出新娘子。
張同手裏拿個喇叭,喊着說:“陸青荷我告訴你全鎮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未過門的老婆,你也答應等滿了二十歲就嫁給我,現在你早就過了二十歲了,我們把證都領了,你還勾搭別的男人,如果今天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的姦夫告上軍事法庭,讓他再也當不成兵了,我可不管他的軍階有多高,搶人老婆就是犯法的我不相信部隊上不對他進行嚴懲。”
歐陽鴻飛聽見張同說和陸青荷把證都領了,暗暗喫驚,如果他們真的領了證,他要幫她還真不容易了。
他急忙下樓找陸青荷,卻見她躲在樓梯邊,緊張地看着外面的動靜。
“陸青荷”他問:“你和張同領證了”
陸青荷搖頭:“沒有。”
歐陽鴻飛鬆了一口氣,說:“只要你沒有簽字領證,張同就奈何不了你。”
陸青荷皺着眉頭說:“可他們如果天天來吵,也很煩。”
“嗯,”歐陽鴻飛說:“對付這種沒臉沒皮的無賴,我們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青荷充滿希望地看着他問:“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們比他更無賴”歐陽鴻飛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陣,說:“明白了嗎”
陸青荷眼睛一亮:“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準備。”
她匆匆跑上樓,把軍服脫掉,只穿着睡衣和拖鞋出來,對歐陽鴻飛說:“處長,我去了。”
歐陽鴻飛點點頭:“按照我說的做”
“明白。”
她下了樓,走到捲簾門邊,打開那道小門,突然衝出去,飛快地跑了。
一羣人全楞了,張同本能地喊:“快快快,快追我老婆跑了”
於是一羣人亂哄哄向陸青荷追去。
內容來自咪咕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