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界魔行錄 >第三十四章 狂戰之名
    “你小子的感知力還是那麼可怕,”聲音從魔炎的前方傳來,除了大長老與三少爺,桓家衆人都唬了一跳,尤其是香雪兒花容失色,剛纔這裏明明沒有人啊,可見此人的身法絕不一般。

    魔炎已是見怪不怪,面向三少爺和大長老介紹起來:“三少爺、大長老,這是我結義的兄弟狂戰,驚擾了二位着實抱歉。”

    這狂戰相貌魁偉,一雙眸子寒冷似鐵,哪是他什麼結義兄弟,其乃是冥部的上一屆魁首,魔炎以前的頂頭上司,只因二人關係極好,所以纔開了這麼一個玩笑。狂戰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衝着大長老點點頭,靈皇中期的實力足以讓他傲視諸人,這也確實是他的本色,實力永遠是說話的本錢。

    “戰鄺嘛,聽說過,在顧方城你可是大名鼎鼎啊”說話的正是三少爺桓仁,他本以爲魔炎和香雪兒來到玉虛宮,和他以前的僕從一樣,是父親送給他做家奴的,只是沒想到大長老卻告訴他,他們是來參加雛鷹大會的,讓他好是驚訝了一會。這也就罷了,這個狂戰眼中竟然也無視他的存在,自己的身份在整個玉虛宮中,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了,難道要被這麼一個小子小看不成,至於狂戰的底細他倒也是清楚得很。

    狂戰瞬時殺氣四射,眼睛眯成一條線,手中把玩的匕首此時正滲透着寒光,纏繞着的靈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魔炎知道這是狂戰要殺人的信號,顯然三少爺的話觸了他的逆鱗,只是他想不出爲何三少爺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沉穩的他如引雷霆般的動怒,可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狂戰,大長老面前不可造次,”魔炎不失時的提醒道,大長老可是靈皇巔峯的存在,距離靈帝也就是一步之遙,殺他們跟玩兒似的。狂戰這纔將殺氣收斂,恢復到先前放蕩不羈的表情,只是看三少爺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大有不服就與老子一戰的派頭。

    “怎麼,在玉虛宮還想跟我動手不成”三少爺看到狂戰認慫了,一臉不屑的嘲諷道,這句話讓狂戰暴露兇光,即便是大長老也一臉頭痛的表情。

    “媽的,就這沒斷奶的智商,難怪被逐出家門,”魔炎心中腹誹道,這三少爺完全就是個自大的白癡嘛“那也沒有弒兄淫嫂的桓家三少爺,桓仁的名氣大啊”似乎不是刻意的一句話,又讓狂戰說的抑揚頓挫,讓在場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魔炎苦笑一聲,他想盡量緩和諸人的氣憤,可這小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周遭的空氣變得冷冽起來,大長老和桓家衆人都是一臉的不忿,特別是那三少爺嘴脣打着顫,英俊的臉上陰晴不定,大有一觸即發的勢頭。

    “三少爺我這兄弟口直,純屬無心莫要見怪,”說完便要將狂戰拉出中央廣場,在這裏鬧僵了誰都不好收場,畢竟是人家玉虛宮的地盤。

    “你又是誰”桓仁當然知道魔炎是誰,他明知故問就是爲了羞辱魔炎,羞辱狂戰,他就是讓他們知道,他桓家三少爺的威風。

    “在下魔炎,是桓家天字級的掌事。”魔炎擡頭不卑不亢,他怎麼不明白桓仁的用意,但他魔炎難道是好惹的不成。不要說狂戰是他的朋友,就是他自己也不會受這個氣的。

    “一個掌事而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但是還沒等他說完,大長老便再其身邊耳語一陣,桓仁的臉色變了一下,纔不情願的扭過頭去。

    魔炎本來是打圓場的,沒想到自己差點搭進去,也讓他鬱悶不已,看到三少爺不再糾纏,他便將狂戰拖拽到場外,可他心裏清楚,這仇是結下了。當衆侮辱他這養尊處優的大少,以後的事情可想而知,但魔炎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朋友不是用來拋棄的,如何選擇他非常清楚。

    “你小子盡是給我找麻煩,”魔炎笑罵道,他的性格和狂戰不同,別人敬他一分,他敬別人十分,若是有人惹了他,他也會讓那人後悔活着。也許這只是玉虛宮的一個插曲而已,卻險些引來了一場不小的禍患。

    “一個小角色而已,”狂戰毫不在意道,由於天資聰穎實力出衆,他年紀輕輕便在暝部崛起,穩坐暝部魁首八年,性格狂放不羈,誰的帳也不買,一些閣老都要讓他三分。

    平時在冥部兩人關係很好,狂戰很是器重魔炎,多次一同外出執行任務,久而久之兩人便有了戰友之情,到後來魔炎接替了他的職位,其便離開暝部,從此再無音訊,沒想到在這裏相見,卻又惹出了不大不小的簍子來。

    “說說剛纔是怎麼回事。”魔炎不失時道,“爲什麼他說了一個戰鄺,你就這麼激動起來。”

    “此事是我的心結,也是我呆在冥部的根本原因,”狂戰怨恨之色一覽無餘,看着魔炎的眼睛許久,才緩緩的道出。原來這狂戰是四方城南部的顧方城,戰家的嫡系子弟,因其庶出被人歧視,又看不慣家族的所作所爲,尤其是母親在家族中所受的苦難,讓他耿耿於懷。也因此爲母親大鬧過戰家長老席,之後被趕出戰家十二年。

    “你後悔過嗎”魔炎深吸了一口空氣,這塊地方在廣場的外圍,沒有幾個人在此走動,向遠處望去可以看到連綿的玉虛山峯。

    “怪我害的母親現在孤苦無依,我說過不報此仇誓不認祖,戰家又怎麼樣,他日戰鄺之名定將寫在戰家門主的寶座之上,”不甘的神色一覽無遺,魔炎看到了答案,更看到了決心,原來狂戰也是個可憐的人,從他的講述中魔炎瞭解了狂戰的過去,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免感傷起來。

    戰鄺從小與母親相依爲命,安安靜靜的生活了七年,就這樣擁有了一個不錯的童年,可是漸漸長大的戰鄺發現,生活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起初是母親時常的病痛,並非是身體虛弱造成的,有一次他無意之中發現母親手臂上的淤痕,才知道常年病痛的隱患,只是母親對自己的掩飾,他的病症不是來自身體內部,而是來自外界,而他對這一切的一無所知,正是因爲母親將他保護的太好了。

    母親地位低下,是因爲沒有像幾位姨娘一樣的後臺,都說母憑子貴,但自己這個兒子,在十幾位兄弟間是那麼的不起眼,即便是自己的父親,也沒有見過幾次。

    小戰鄺將母親的遭遇,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心中憋悶着一口氣,而後提醒自己要快快長大,然後保護母親不受欺負。因爲小戰鄺天資聰穎,過早感悟世事的他,變的更加的痛苦,其母也更是受到排擠。

    由於其父妻妾衆多,平日裏大家好像對奚落這對母子情有獨鍾。不但要整日被嘲諷,有時幾位姨娘動不動就會讓母親罰跪,這也就罷了,就算母親地位不高,也不應該做那些粗重的活計的,可是一連好幾年他們都是這樣過活的。

    不直覺間,戰鄺已經成長爲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發誓在不讓母親受苦,他用了兩年的時間,接受家族裏一些棘手的事務,由於出衆的才能而漸漸有了名氣,也受到了其父和家族中長老們的注意,不過這也犯了某些人的禁忌。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些大家族裏的勾心鬥角,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爲了打擊出頭鳥戰鄺,他幾位道貌岸然的兄長,在祭祖大典上陰了他一把,因此損失了家族的顏面,其父盛怒之下罰他面壁三個月,連累了他母親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這一次打擊,讓他明白了許多的事情,拼命做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最後得來的反而是重罰,想要取悅他人,到頭來卻是開了自己的玩笑。從那次他便告訴自己,只有實力纔有實話的權利,只有實力纔不會被人誣陷、欺負和羞辱,才能讓這些人停止聒噪。

    三個月後戰家的氣氛變了,這名庶出的少年,瘋狂的挑戰着家族中的高手,且出手狠辣不留後手,不管是家族中的兄弟、門客、掌事甚至是長老,他都是拿出拼命三郎的架勢,打出六親不認的拳法。久而久之大家都躲着他,不是修爲不如,而是氣勢比不過,人家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姿態,放誰頭上也是難受。

    從此戰家出了一位聲名遠播的少爺,整過顧方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能夠達到讓嬰兒止哭的奇效,聽說許多行爲怪癖的老傢伙們對其很是欣賞,都想將其收入門下,結果當然是大失所望。

    戰家出了這麼一位少爺,高層的不滿是與日俱增,再加上這些個少爺們在旁邊添油加醋,並且戰鄺毫無收斂之意,長老院終於爆發了,他們合謀將戰鄺掃出家門,清除了這個禍害。

    戰鄺又豈是這般好惹的,本想先將母親接出府,再回來大鬧一場。沒想打這種想打早被幾位姨娘知曉,他的父軟禁了他的母親,放下話來,若是再胡鬧,便讓他再也見不到他的母親。

    這話的決絕之意,已經呼之欲出,若是不知收斂,就要了她的命,爲了母親也只能離開。只是臨走之前他放下狠話,若她的母親遭遇什麼不測,就拿你所有的兒子陪葬,這話一出險些讓這些姨娘們昏厥過去,她們絕對相信,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也讓他的父親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離開的戰鄺從此改名爲狂戰,再不提及自己的身世,甚至以這種身世爲恥,他發誓終有一天他要拿着屠龍劍,再次打到戰家的門堂,來報君子的一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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