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這麼一問,霍老太太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她總不能真的再打沈蔓歌十鞭子把?
況且現在看到沈蔓歌仇恨的眼神,她是真的慌了,也感覺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但是她畢竟是個長輩,如果開口低頭向沈蔓歌認錯的話,她又拉不下那個臉。
霍老太太糾結萬分,最後冷哼一聲說:“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霍家的一切和你無關。”
“我會記得清清楚楚的,也謝謝霍老太太今天這十鞭子之恩。”
說完,沈蔓歌扶着葉南弦走出了霍家。
儘管老太太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但是依然還是有人把這件事兒告訴了霍震霆。
霍震霆緊趕慢趕的趕回來,卻終究還是晚了。看到鞭子上的血跡,他氣的直接懶得和霍老太太說話,連忙給沈蔓歌和葉南弦打電話。
沈蔓歌看到是霍震霆的電話時,她想也沒想的直接拉黑了。
倒不是遷怒,是真的不想再和霍家的人有一絲一毫的聯繫。
葉南弦見她這樣,知道她傷的不輕,低聲說:“好了,別生氣了,我沒事兒的。這件事兒本來就是梓安做的不好,我一個當爹的自然要擔着是不是?”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以前我還覺得如果我回到霍家的話,可能對你有所幫助,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扯淡。因爲是霍家人,反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沈蔓歌此時真的恨不得把自己骨血裏的東西都還給霍家,從此和他們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
葉南弦怎麼會不知道沈蔓歌怎麼想的呢?
他握住了沈蔓歌的手,低聲說:“人生在世,幾十年匆匆而過,何必爲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氣上火呢?好在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也不算是壞事。”
“我就是覺得你娶了我,簡直到了八輩子血黴了。”
這是沈蔓歌的心裏話。
“瞎說,這輩子娶了你,是我葉南弦最幸運的事兒。”
葉南弦越是這麼說,沈蔓歌越是難受。
霍震霆打電話打不通,又打給了葉南弦,可惜葉南弦這邊也給掛斷了。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霍家和葉家貌似真的無法走下去了。
“現在你滿意了?整個海城就我們三家,葉家,霍家和宋家,現在你和葉家徹底撕破了臉,你是打算以後再海城孤立無援是麼?”
霍震霆很少對霍老太太發脾氣,此時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霍老太太本身也是覺得自己可能做得過分了,但是這種感覺必須是她自己感受到的,還輪不到霍震霆如此責備自己。
“撕破臉就撕破臉。沈蔓歌要不是仗着自己嫁給了葉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我們霍家麼?”
“到底是誰欺負誰?媽,你可真行!你把自己的親孫女給大了出去,我看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霍震霆氣的直接甩開袖子走了,藉着公司的事兒去了國外,名其名曰是爲了考察項目,其實是不想和霍老太太那個老糊塗待在一起,免得被氣死。
霍老太太本來就對沈蔓歌不滿了,現在霍震霆更是因爲沈蔓歌的事兒離開了海城,把她一個人扔在了海城,老太太對沈蔓歌的怨恨就更大了。
沈蔓歌這邊自然是不知道霍震霆和霍老太太之間的戰爭的,兩個人很快的回到了葉家。
葉老太太看到葉南弦後背的鮮血滲了出來,頓時有些驚訝的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還受傷了?”
沈梓安連忙擡頭。
葉南弦卻擺了擺手說:“沒事兒,霍家老太太說了,十鞭子換這件事兒平息。您也知道,皮肉傷,不礙事兒的。”
葉老太太這麼一聽就火了。
“好她個霍老婆子!我自己的兒子我都捨不得動一指頭,她居然敢打我兒子十鞭子?我得去找她理論去我!”
見葉老太太激動了,葉南弦連忙攔着。
“媽,這件事兒到此爲止吧,再說了,本來就是梓安的錯。他跑去人家家裏瞎胡鬧,我這個做父親的總要給兒子擔着不是?難不成還能讓她打梓安麼?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我沒事兒,敷點藥就好了。”
葉南弦的話讓沈梓安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起來。
雖然隔着衣服,但是那鮮紅的血液還是看的他眼眶通紅。
他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要替媽咪出口氣,就會惹來這麼大的亂子的。
“爹地,對不起。”
這一次,沈梓安是真的知錯了。
看到兒子傷心的樣子,葉南弦笑着說:“沒事兒,你爹地身體強裝着呢。好了,你也休息一下,一會要喫飯了。別站着了。”
葉老太太心疼的說:“就算是老子替兒子承擔錯誤,這懲罰也太重了一些。這個霍老婆子簡直沒人性。”
“好了,媽,我餓了,你趕緊去廚房看看,一會能不能開飯,我們要喫飯。”
葉南弦把葉老太太推進了廚房。
沈蔓歌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因爲不好意思,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說。葉南弦把一切都攬了過去,絲毫不提她的隻字片語,這讓沈蔓歌更加難受起來。
再看看葉老太太心疼葉南弦的樣子,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彷彿知道沈蔓歌在想什麼,葉南弦拉着她的手說:“上樓給我敷點藥。”
“好。”
沈蔓歌扶着葉南弦上了樓。
葉南弦到了臥室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鞭打過了,或者說自己長這麼大,刀槍劍雨的,什麼痛都受過,唯獨沒有受過這個,這次也算是體驗了一回。
那種感覺真的挺酸爽的。
葉南弦把衣服脫了。
看着葉南弦後背上的傷,沈蔓歌的眼淚又守不住了。
“好了,我這讓你敷點藥,你打算用眼淚把我給淹了麼?”
“你怎麼不和媽說,這些都是你爲我承受的?”
沈蔓歌的話讓葉南弦多少有些好笑。
“你我夫妻一體,說那麼多幹嘛?再說了,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這受的傷還能好了不成?好了,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爲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況且這本身就是我一個男人該乾的事兒。”
葉南弦一邊說着,一邊將後背對給了沈蔓歌。
沈蔓歌輕輕地給他上藥,葉南弦即便沒有吱聲,但是身體的緊繃程度還是讓沈蔓歌知道,他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