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個老字號餛飩攤,並不大,僅僅一個小小的攤位和三張不規則擺放的桌子,雖然舊倒也擦的乾淨。
攤位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正在認真的煮着鍋內爲數不多的餛飩,旁邊放餛飩的案上隨意插着一個白布招牌,紅字底,內容簡單,老字號餛飩。
湘離不知爲何,和逸衽走到此處,聞着餛飩的香味,忽的就想要上一碗這樣的小喫。
“老伯,來兩碗餛飩,一碗加香菜不加小蔥,一碗加小蔥不加香菜,加香菜的那碗少辣,加蔥的那碗不放辣,多湯少料,最後淋一些香油就可以了”
“小兄弟,老漢做餛飩幾十年,第一次見到如此挑嘴的。”
“那您能做嗎”
“當然,老字號可不是虛名,你們等着。”
湘離得意的挑眉,“不知你愛不愛喫,就替你做主了。”
“你做主就好,我不挑。”
不挑嗎隱在身後的白哲嘴角抽了抽,不言。
“對了,小白也來坐。剛剛好像忘記幫你報了,你要喫嗎”
“屬下不餓,謝公子。”白哲微微頷首,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躲在更加黑暗的角落。
大概是主子在這裏的原因,他怕是坐着也不舒服,這麼想了一下,倒怪自己剛剛考慮不周了。
兩人等喫的空檔,湘離想起皇甫墨的事情,就想着拿出來跟逸衽分析一下。
“沒想到說謊話還挺累的。”
“這不是你拿手的嗎”
“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湘離做害羞狀。
“我並不是在誇你。”
這傢伙
逸衽故意說反話氣湘離,後者生氣跳腳,他倒是好心情。
“皇甫墨死因。”
“這個要解剖了才知道。”
“那你查看現場都發現了什麼”
湘離雙手撐着下巴,像是思考了片刻,“怪。”
“哦怎麼說。”
“現場基本沒有血跡,只在傷口的周圍有少量出血點。除此之外,未見其他”
“給,公子,您兩位的辣不辣餛飩。”湘離的話被賣餛飩的老伯打斷。
順手接過經過七倒八拐加工而成的特殊餛飩,嗅着碗中傳來的淡淡香味,“辛苦老伯了啊。”
老漢笑着點點頭,又被其他的客人叫走。
拿起碗中的白瓷湯勺,輕輕攪拌幾下,那綠油油的蔥葉在碗中快速翻轉,四下散開。
“唔,好喫,好久沒有喫到了。”湘離滿足的舔舔脣。
“有這麼好喫嗎”說實話,逸衽並不餓,也從沒有在街邊的這種小喫攤停留過,他說不挑,那是看對象是誰,不然當真以爲他好伺候呢。
湘離嘴裏含着滿滿的餛飩,吐字不清,依然被逸衽聽個完全,“我喫的這叫回憶。”
回憶嗎你可知本王也希望跟你共創屬於我們的回憶啊。
“不合胃口”
“不是。”
“爲何不喫”
“不餓。”
“在想什麼”逸衽碗中並未動的餛飩終究吸引了她的目光。
“不正經,我們走吧。”
雖是夜晚,眼前的紅木漆門依然顯眼。
“做什麼”
“驗屍,解剖。”
“這就是你告訴我的飯後消食辦法”
逸衽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這幾天總是時不時的跳,難不成是沒有休息好
“你不舒服”推開門就要進去的人,轉身看到後者閉着眼揉了幾下太陽穴,腳步頓住。
“沒有。”
“不然你回去休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先她一步走了進去,耳邊傳來他的聲音,“說什麼傻話,我正好跟你學習一番。”
再次走進了這個冰窖,皇甫墨的屍體依舊躺在原來的地方,無人翻動。
“幫我把他搬到這邊的冰上,我直接在這裏剖吧。”
白哲背上扛着皇甫墨的屍體,繞着周圍的四壁上下打量。
“放在哪裏”
“哎,不是說放在旁邊的冰塊上嗎。”
話畢,卻不見白哲動,這傢伙,真是木頭不成
“公子,您是要解剖對吧”跟進跟出,又幫忙拿工具箱,對湘離的解剖略知一二。
“是啊。”
“那這冰塊是不是有些高了啊。”
湘離聞言朝着白哲所說的方向看去,這不看不要緊,難怪她覺得這屋子哪裏有些不同。
三米多高的空間長度,只冰塊都堆了將近三米,這無疑是奇怪的。
一般人家爲了方便取冰,冰塊大多排的都是半人左右,這也是爲什麼她剛剛隨口會說放在冰塊上解剖,而白哲叫住她的原因。
湘離輕輕踮腳,跳了起來,一躍已到冰塊最上方,掃視了一眼,速度離開。
之後又在皇甫墨屍體躺過的地方仔細觀察了一遍。
“小白,帶上屍體,我們走。”
“不在這裏了嗎屍體要放在哪裏。”
“丟在你們主子的房間。”
白哲沒有動,他瘋了纔敢這麼做,還嫌自己活的太長久
湘離往旁邊靠了幾步,胳膊想從背後壓着逸衽的肩膀,奈何身高是硬傷,只得做罷。
前邊逸衽的肩膀抖了抖,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在偷偷的笑。
而湘離似乎也感受到他忍着的笑意,“笑什麼,我那麼好笑嗎個子高了不起啊。”
“沒什麼了不起。”逸衽一個反手,後面的人就落在了前,“你要想抱本王就直說,不要不好意思。”
“誰不好意思了”
“那就是想抱了”
逸衽好像毫不在意旁邊還有白哲這個發光源,重要的是他還馱着一具屍體。
但是湘離就不同了,她自認爲沒有這種癖好,“你能放開嗎小白還在呢。”
“屍體送走。”
“是的,主上。”
我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一起出去,並不是說把小白支使開來啊,喂。湘離的內心在咆哮。
“我們也出去吧。”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逸衽拉了出去,湘離有點蒙,按照平時的套路,不喫點豆腐,他是不會這麼容易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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