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夫人眼底，她只是一個搶走姜千雪寵愛和東西的外來者，她從未對她有過絲毫心軟和不忍，恨不得她早早死了纔好。
一隻溫暖的手落在纖細的肩膀上，帶着溫柔的安撫味道，姜暖強行壓下眼眶裏的酸澀，對着男子笑了笑，“我沒事。”
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何況，她已經知道了，她不是姜夫人的女兒，她有自己的母親……
母親……
真是個熟悉到令人心酸的詞語……
男子看着她透着失意的眉眼，很明顯腳底下這個女人，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他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悲色，忽然說，“母親很愛你。”
姜暖眨了下眼睛，回頭看他，眼睛裏帶着一絲自己都沒有發覺到的期待。
因爲姜夫人，她對母親，從來不敢抱任何期待，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有哥哥，她也不敢去詢問……
畢竟，如果她真的有愛她的父母和哥哥，她怎麼會變成別人家的孩子？
這麼多年，怎麼會過着沒有人愛她的生活？
男子乾燥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睫毛上的淚珠，聲音溫柔地‘似乎滲透人的骨髓，“母親真的很愛你，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她爲你安排好了一切，而你之所以會遇到這些痛苦，都是我不好……”
姜暖怔怔地看着他，男子臉上這一刻的神情，讓她的心都快碎掉了，她慌忙拉住他的‘手，搖頭，“大哥哥，我不問了，不是你的錯，我過的不辛苦，一點兒都不辛苦……”
姜夫人目齜欲裂的臉，在撞入男子深不見底的眼睛那一刻，僵了僵，她激靈靈地打了個抖。
好冷！
人的眼睛怎麼可以冷到這個地步？
男子注視着她，彷彿她是一個讓他極端厭惡的東西，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你想讓我的妹妹，代替你女兒去死？”
姜夫人覺得恐懼極了，但是提到姜千雪，母性的本能戰勝了一切本能，她指着姜暖，“本來就是她推得人，白綰靈都說了，是姜暖推得，不是千雪推得，是你們，‘是你們用了卑鄙的‘手段逼着她改了供詞，姜暖纔是兇手，她本來就應該去死！”
“我們姜家白養了她這麼多年，這些年，她搶我女兒的玩具，搶我女兒的榮譽，搶我女兒的寵愛，搶我女兒的未婚夫，還妄圖搶我們姜家的股份和家產……姜家的一切，本來都該是我‘女兒，如果她不出現，我女兒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都是姜暖的錯！她毀了千雪！她是殺人兇手！她該死！”
姜暖看着姜夫人瘋狂的模樣，臉色白如霜雪，男子卻是勾起脣角，眼底掠過一絲陰冷的嘲弄，“沒有清暖，所謂的姜家和陸家，又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