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有個幫派,昨晚一夜之間被人血洗,從幫主到小嘍囉,三百多人,一個都沒活下來。”

    白司寒說話時,密切地觀察着姜暖的表情。

    她垂着眼睫,除了聽到人數時,扇動了一下睫毛,小臉上在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白司寒眉峯狠狠皺起,“你知道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姜暖語氣很冷,也很硬,“也不想知道。”

    白司寒沉默了一瞬,很篤定的說,“是你男朋友做的。”

    姜暖笑了,很明豔的笑容,透着幾分冷血的味道,“別說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就是真的是他做的,又怎麼樣”

    “你”

    姜暖冷聲截斷他的話,“拜那幾個人渣所賜,我昨天差點就死了。”

    她盯着白司寒,眼睛裏是尖銳的諷刺,“白少爺,你出身尊貴,知道被人冤枉,被人辱罵,被人圍着打,被人逼着去死是一種什麼感受嗎”

    “你不知道,所以你才能坐在這裏,用你那高高在上的道德觀,妄圖從我嘴裏找到我男人殺人的證據。”

    “在你的設想中,我應該是什麼反應驚恐意外害怕指責他是個魔鬼離開他還要反過來幫你們找證據把他送進監獄”

    “那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別妄圖跟我講什麼“那些人犯了罪也應該有fl裁決”的大道理,我聽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

    她的語氣溫柔下來,眼睛裏帶了一抹溼氣,“他在保護我。”

    “在我受了委屈,受到傷害以後,他在幫我討回公道。”

    “如果昨天我真的死了,以你們的立場,一句法不責衆,在加一句意外,就能將我的命和我的血,輕飄飄地掀過去,甚至至死,我都得揹着殺人犯的罪名。”

    “我憑什麼要爲了一羣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之人鮮血的人渣,去指責他”

    她漂亮的眼睛裏,多出一線冷光,“誰沒有那個資格這樣要求,誰也不配”

    整個空間一片死寂。

    白司寒盯着姜暖的眼睛,她站在那裏,脊背挺得筆直,神情滿是譏誚與不屈。

    許久。

    白司寒纔出聲,眼睛裏起了淡淡地薄霧,“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他是個很危險的人而已。”

    姜暖嘲弄地笑了笑,“對我來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根本不重要。”

    “他對我好。”

    “我喜歡他。”

    “就足夠了。”

    她轉身往外走,臨出門前,一句暗含諷刺的清語,傳了過來。

    “白少爺有時間在我這裏下功夫,不如回去問問姜唯,害死那個孕婦和栽贓我,買兇要害死我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尾音落地,纖細的身影也施施然地消失在眼前。

    頂樓。

    厲郗辰坐在沙發上,看着大屏幕,深黑色的眼睛黏在姜暖身上,眼底帶着一抹炙熱與雀躍。

    姜暖身影消失的同一時刻,厲郗辰擡步下樓。

    帝珩看着他,眼睛裏有幾分隱憂。

    姜暖的身份真的能一直瞞下去嘛

    一旦她知道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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