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砍斷了姜唯即將脫口而出的話。
姜暖目光冷了冷,朝着聲源地看去。
一輛豪車停在路邊,車門被打開,姜夫人扶着姜千雪走過來。
姜夫人滿臉惶急。
姜千雪頭上包裹着白色的紗布,手腕上也纏着紗布,穿着白色的裙子。
她的臉色也是寡白的,整個人虛弱到風一吹就能倒的地步,看的不少人心生憐惜。
姜千雪顫抖地在姜唯身邊蹲了下來,挽住他的手臂,哭着問,“哥,你這是怎麼了”
外人只當她是擔心兄長。
只有姜唯知道,扣住他手臂的那隻手,有多用力。
尖銳的指甲,隔着布料,深深地嵌入他的肉中。
一如掩藏在柔弱淚水下的眼神,滿滿都是威脅與決裂。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姜千雪篤定,姜暖只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但她沒有她推倒孕婦的證據
不然她不會採取這種方法,想從姜唯口中,套出真相。
只要姜唯不說,這件事情就會無疾而終,甚至還有可能扣死在姜暖頭上。
那個男人只是看到姜暖救了那個孕婦,但誰說救人的,不能是推人的
只有姜暖一個人,見過那個孕婦,不是嘛
姜夫人也急急地在他另一邊半跪了下來,“姜唯,你這是做什麼”
她看了一眼小鈴鐺,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又不認識這個小孩,你怎麼會知道他媽咪是誰”
小鈴鐺被這對忽如其來的母女嚇到了,轉身就往回跑,“暖暖姐姐,她們是壞人”
姜暖上接住了小鈴鐺撲過來的小身體,安撫的輕怕。
她的目光極冷,盯着姜家一家三口,身體輕顫。
那是憤怒
只差一點點,她就成功了。
摟在她腰間的手,稍微用了點力,姜暖低頭,對上厲郗辰那雙鬼魅的眼睛。
心中剛升起的戾氣,突然就散掉了。
姜暖握住厲郗辰的手指,盯着姜唯的看。
人性和家人之間,他總要做出抉擇。
如果姜唯到了此刻,依舊選擇袒護姜千雪
姜暖舔了舔嘴脣,眼底掠過一絲陰寒的戾氣。
那他被厲郗辰廢掉,一點兒都不冤
姜千雪拖着重傷的身體,半跪在姜唯身邊,滿臉柔弱和淚水,“哥,你起來啊,你是個軍人,你爲什麼要跪在這裏”
“哥,有什麼事情,我和母親會跟你一起承擔,我們都很擔心你”她重重地咬住“一起承擔”幾個字。
“哥”姜千雪哭着,滿滿都是心痛和撕心裂肺。
姜唯的雙手,被他的母親和妹妹,死死地抓着。
正前方的方向,姜暖站在那裏,冷冷地俯視着他。
小鈴鐺站在她身邊,孩子純淨的大眼睛裏,難掩驚懼,忽然張開小嘴巴問,“叔叔,下雪天太冷了,小鈴鐺最怕下雪天了,所以爸爸帶我去了沒有雪的國家,我媽咪在天堂裏,是不是也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