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棲情極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有傷心，“你幫她？”
帝珩笑容深沉，“厲郗辰喜歡她。”
安棲情灌了一瓶酒，仰面躺了下去，看着頭頂上的天空，忽然就哭了，“我不明白……”
帝珩給她倒酒，接了一句，“我也不明白。”
“那麼一個女人……他究竟喜歡她什麼？”
“長得好看。”
厲郗辰的原話是，脫光了最好看。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
姜暖是他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可能。”
誰都可能膚淺，唯獨厲郗辰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帝珩笑着反問，“她不好看嗎？”
安棲情也算美貌，但往姜暖身邊一站，瞬間就成了陪襯，她傷心地說，“帝珩，你別框我，厲郗辰遇到她的時候，她是個醜八怪。”
帝珩心下同情，嘴上卻沒有留情，“我們家那位慧眼識珠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不能否認的是，除了陳家那位，她無論是出身還是美貌，都是最能配得上厲郗辰的女子……”
瞥見安棲情越來越差的臉色，帝珩目光越來越深，“甚至從某方面來講，厲郗辰娶她，還有點高攀的嫌疑。”
“卡擦”一聲，安棲情捏碎了手上的酒杯，鮮紅的酒液灑了她一身，將雪白的長裙盡數染紅。
她冷冷地看着帝珩，心尖的硃砂痣被冒犯，她的表情甚至帶上了殺氣。
安棲情盯着帝珩看，臉色蒼白，“你不可能對我說這樣的話，是他讓你……”
“他讓我警告你，”帝珩重新拿了個杯子給她倒酒，“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安棲情神情頹廢，又笑了，“我們的世界，要麼死無全屍，要麼成爲最強，她除了臉和出身之外，還有什麼是屬於她自己的？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她……”
帝珩今天得了命令，專門跟安棲情擡槓，“但在你沒對她動手之前，厲郗辰會先殺了你，棲情，你應該明白，對於人來說，什麼都沒有一個好命來的重要，姜暖就是那個好命的人，誰讓厲郗辰喜歡她，而人家還有個我們不敢隨意招惹的哥哥呢？”
“她命好？”安棲情冷笑，“是啊，她的好命，可都是他們一家用血換來的——”
“棲情！”帝珩倏然冷了臉色，截斷她的話。
安棲情倔強地看着他，不肯認錯。
帝珩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你怎麼就確定，姜暖將來不會比你強？人家家族基因好，資源多，有哥哥護着，厲郗辰寵着，你別忘了她將來可是要當……”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她不會成爲跟她母親一樣的存在？”
“你敢篤定，姜暖會一直柔弱善良下去？”
安棲情冷漠的臉色，出現了一絲裂痕。